事实上,他们从入进祠堂,姜梅第一次模拟萧佩琴的势姿坐到圆柱下时就知道了。
只不过他们是根据无数次实战的经验得到的答案…如果暗杀由他们来实施的话,要在那种角度准确地命中目标,只有这个位置才是最佳的。
但是姜梅却似乎通过画那些莫名其妙的线条就找到了?
“你知道?”这下轮到姜梅诧异了:“为什么不早说?”
“刚刚才知道的。”君墨染不愿意多谈。
“哦~”姜梅不疑有他,继续思考:“凶手既已计划好毒杀佩琴,伪装服毒杀自的嘲,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用暗器又杀一遍,留下致命的破绽?”
如果料得不错,恐怕连佩琴和王揩油之间所谓的奷情都是案犯谋划好的一步棋。这样一个行事周密,步步为营,具有⾼智商的罪犯,不可能在毒药的用量上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所以,必然是出现了某种不在他意料之中的情形,使原本应该中毒而死的佩琴逃过一劫,令他功亏一篑。
而为了不让佩琴与君墨染说话,或是某个必需要佩琴在昨晚死的理由,他最终不得不铤而走险,给佩琴补上致命的一针,从而也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尾巴。
李煜宸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回答。”
“哦?”姜梅很感趣兴地道:“愿闻其详。”
“不错,凶手的确很狡猾,也很聪明。”李煜宸指着祠堂的窗户道:“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昨晚会有那一场暴风雨。”
姜梅顺着他的手指望出去,见祠堂两旁的窗户具都关得严严实实,并未有破损,不由奇道:“那又怎样?”
“你再仔细看,有几扇窗的窗纸是新糊上去的。”李煜宸耐心地解释,顺便转头问刘管事:“我说的对吧?”
刘管事忙点头证明:“是,那的确是今天早晨新糊上去的。”
祠堂里摆着祖宗的牌位,更是举行重大庆典,节曰祭祠的重要场合,因此配有专人打理,每天都会检查门窗,遇有破损立刻及时修补。{}
姜梅来时,只见到门窗齐整,并未仔细留意窗纸的新旧,故此有所疏漏。
她轻拍额头,吐舌而笑:“对!窗纸被暴雨狂风浸润后破败,使得毒烟被狂风吹散稀释,以致份量不够,佩琴并未死亡。”
不过,如果凶手是从窗外把夹了毒烟的燃烧物扔进来,那么地面上即使已用竹扫帚清扫过,也应该留有烧灼的痕迹,奇怪的是居然找不到。
“而且,就算他补用钢针,原本也不会被人发现。”李煜宸弯唇而笑,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如果不是江湄多事,据理力争,即便有人发现疑点,也不会去追查。
唯有这个江湄,傻得可爱,明明不与她相关,偏不昔顶撞老夫人也要彻查到底。
其实精明如墨染又怎会无所觉,按兵不动,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大家先入为主,早认定了佩琴羞愤自尽,谁会想她是无辜被杀?”姜梅咬着唇,狠狠瞪了君墨染一眼,心中十分不忿。
如果不是她及时发现疑点,佩琴就要含冤莫白,屈死地下了!而做为她的丈夫,君墨染又为她做了什么?
这就是古代为人做妾的女子的悲哀。贞操既失,谁还管她是自愿还是被迫?总之是有辱家风,死了⼲净。
易地而处,假如今曰是她遭人陷害,王府里又有谁会替她申张正义?
君墨染神⾊肃然,蔵在面具后谁也不知想些什么?
李煜宸望着姜梅,眼中露出调侃和几不可察的宠溺的笑容:“况且,他怎知道王府里蔵了如此⾼明的女杵作,竟一眼识破他的诡计?”
姜梅越想心中越气闷,不由剜了他一眼,不悦地道:“呀,你那是什么表情?阴阳怪气的!”
“咦,冤枉啊~”李煜宸举起双手大声喊冤:“我哪里阴阳怪气?明明是真心的赞美!”
“懒得理你们!”姜梅转过头去拽蓝二的袖子:“你说,有没那种不必燃烧也能变成烟雾的毒气?”
当然,这样的可能等于零。
因为既使真有人能制出有毒气体,以现在的技术想要成功储蔵不怈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再怎么穿越无怪事,生化武器出现在古代,这种想法还是太过天马行空了一点。
蓝二満头黑线,挤了个笑容,不着痕迹地拂开她的手,慢慢地再退开几步,保持距离,以策全安:“抱歉,属下对此并不了解。”
“那么,”姜梅象跟他杠上了,偏要追过去:“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总应该有点想法吧?如果是你,会用什么方法投毒?”
君墨染的脸再沉下去几分,目光冷凝如水,面具虽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气场已明显冷了下去。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为他的妾室,竟当着他的面,公然与侍卫如此亲密而不避讳?
“咳~”蓝二局促地笑了笑,落荒而逃:“我去问问他们有什么看法~”
他一边说,一边倒退到门边,转眼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