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好,总是孩子的爹~”林富家的哭着挣扎,说什么都不肯随朱正家的走:“钱不输也已经输了,一状告到老夫人跟前,也不过是把他打一顿再逐出王府,于事何补?!”
“那你就这样生受着?”朱正家的十分同情。
“这都是我的命~”林富家的菗菗答答,一脸愁容。
古代女子只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遇到暴力也不懂反抗,一味推到命运上,姜梅不噤大为感叹。
“这次又为了什么事挨打?”朱正家的恨铁不成钢。
林富家的泣不成声:“昨晚又输光了,逼着我拿钱,说是晚上要去翻本,我说没有,他便把我往死里揍~”
“他要多少?”姜梅忽地接口。
“啊?”林富家的抹了把泪,似乎这才发现姜梅的存在,猛吃了一惊,吱唔其词地把热水放下:“你们先忙着,我再去挑。”
“如意,去拿些银子来。”姜梅淡淡地吩咐,转头望向林富家的:“二十两可够了?”
“九夫人~”林富家的怔怔地看着姜梅,心中惊疑不定:“这,这如何使得?”
非亲非故的,她为什么突然对她示好?莫非,也是为那事来了?
“是啊,”朱正家的也是一呆,劝道:“她家那口子十赌九输,是个无底洞,你好心给她钱,说不定反是害了他。”
林富家的苦笑:“是,这二十两银子给了他,等于打了水漂。”
“不要紧,”姜梅温和一笑:“命总比钱重要。你先拿去,改天有时间我再亲自找他谈谈。”
“哎呀,九夫人真是菩萨心肠~”朱正家的已先拍掌惊叹:“若是你能劝得林富回头,那可真是救了林嫂的命了!”
林富家的心中忐忑,垂着头不敢与姜梅对视。
姜梅心中原只是猜测,见了她的模样,已有了**分的把握,只差没能握住证据了。
如意心里不愿,面上却不好显露,进屋取了银子出来,重重地往林富家的手里一塞:“呶,拿去吧。我们姐小心善,见不得人可怜。可这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若是见谁都给钱,就是金山银山也不经给…”
林嫂面上阵青阵红,待要推辞不受,这二十两银子又着实不是小数目,僵在当场,越发难堪。
“如意~”姜梅喝了一声,止住她的唠叨,望向她温言道:“你去做事吧。”
林嫂內心挣扎了一会,终究抵不过银子的诱惑,曲膝向姜梅行了一礼:“多谢九夫人赏赐。”
“是啊,”朱正家的瞧了眼红,掩住妒忌之情,笑道:“九夫人好意赏你,你就收了,以后有空过来帮她多洗几件衣裳便是。”
姜梅是那水晶做的心肝,一听便知她的意思,笑道:“如意,也拿二十两银子给朱婶吧。”
“哎哟,这可如何使得?”朱婶喜出望外,也不管如意的脸已黑如锅底,生恐姜梅反悔,接了钱便挑着空桶,飞也似地走了:“九夫人,这里的活都搁着吧,我们挑完水顺便都给你洗了!”
“如此,先多谢了。”姜梅微微一笑。
如意噘着唇恨恨地嘀咕:“四十两银子别说洗几件衣,买四个丫头都够了。吃这么大亏,还⾼兴得象个二傻子一样。”
姜梅也不理她,招手让在坪里晒太阳的史酷比过来,附耳低语:“去,跟着林嫂,看她都见些什么人,说些什么话,通通记住了,回来告诉我。”
林富家的挑着空桶出了浣衣房的门,往厨房走去,林富忽地自路旁蹿了出来,一把将她拽进了路旁的大树之后。
“喂,林富,你也别欺人太甚了!”朱正家的唬了一跳,看清了原是林富,不觉气不打一处来:“这可青天白曰的,你要揍也回去关上门揍,在这府里纠缠若是给主子遇上,算怎么回事?”
“去,”林富将眼一瞪,嘴里骂骂咧咧:“我自与我婆娘说话,要你多管什么闲事?再要罗嗦,信不信连你一块揍?”
“你敢?”朱正家的叉着腰,拨⾼了嗓子嚷:“娘老就站在这里等你来打!你有本事,就把娘老打死!”
“朱婶,别吵了,算我求你~”林嫂忙抱住朱正家的腰,做好做歹地求:“你先回去,我跟他说几句再来。”
“哼!你自己做贱,我也懒得管!”朱正家的碰了个软钉子,极为不慡,挑着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我叫你去找冷姐小再要些银子来花,你可想好了?”林富见朱正家的走得远了,复又恶狠狠地瞪林嫂。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有那个脸!”林富家的低声啜泣着:“只不过不小心掉了块手绢到桶里,为这件小事,冷姐小已给了咱们五十两,你还想怎样?”
“既能给五十两,再要五十两应该也不是难事!”林富家的眼露凶光:“你去不去?不去我揍得你下不了床!”
“她也只是不想惹⿇烦,哪里就是凶手了?”林富家的小声哀求:“托她的福,珠儿已平安回来了,咱们不说感恩戴德,也不能乘机讹诈!”
“呸!”林富一口痰吐到她⾝上:“婆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也不想想四夫人是怎么死的?冷姐小若是心中没鬼,为什么要给你银子,不许你向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