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倒是没有,”姜梅呵呵一笑:“不过,为了自由值得一博。”
君墨染的脸一沉,怫然不悦:“这就是你与江秋寒打的如意算盘?”
“什么意思?”姜梅皱眉。
“哼~”君墨染冷笑连连:“<strong>明人不说暗话</strong>,你敢说盗书一事从头到尾就是江秋寒与你策划好的?”
先利用明心之死掩饰她的⾝份,又故弄玄虚地在树上刻字,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到《金刚经》之上,再找人从宮中盗走经书,江湄借此从王府脫⾝。
这一系列计划,环环相扣,步步惊心!
“王爷,”姜梅侧头沉思,忽地肯白他的意思,不噤瞠目:“你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一点?”
这么复杂有事情他想得出来,脑子稍笨一点的,根本就没法领会!
君墨染不语,只冷冷地看着她。
“王爷~”姜梅一咬牙,一把拽住他便往僻静处走:“我有话跟你说。”
算了,她不喜欢太复杂的事情,也懒得跟他兜圈子了!索性直截了当地跟他把⾝份挑明,爱信不信,要杀要剐都由他去!
君墨染原不想跟她多说,奇怪的是,当那只温软的小手握在他的掌心,竟莫名地改了主意,⾝不由己地跟着她走向了御花园深处。
姜梅左右打量了一下,找了个⾼大的假山石后站定,问:“你看清楚,周围应该没有侍卫吧?”
“怎么,你做了亏心事怕有人听到?”
话虽如此说,君墨染还是侧耳细听了一遍,确定方圆几十丈之內并无侍卫经过。
“全安了?”姜梅瞧他的神⾊,不放心地问。
“说吧。”君墨染不答。
“你听好了,”姜梅昅一口气,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以后再不会说了。”
“哪这么多废话?”
“江秋寒有二个女儿,江絮和我。原本嫁给你的应该是江絮,结果她为了爱情逃婚了。很遗憾,做为江絮的代替品我被塞进了花轿嫁进了王府。”姜梅说到这里,停下来望了君墨染一眼。
他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意外。
姜梅不噤心中惴惴:莫非她估计错误,李煜宸其实已把她的话转告给他了?只是,他为何一点声⾊都不露?
算了,他本来就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这一戴上面具,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她只管说出自己的条件,又何必关心他的情绪?
“这原本就是一桩错误的婚姻,所以,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我的生活导回正轨而已。”姜梅不看他的脸,试图用最精简的话,表达自己的意愿:“从我嫁进王府的那一刻起,江秋寒与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请不要把我和他连在一起,这让我很不愉快!”
说完,见君墨染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淡定冷静的模样,不噤火大,伸指戳向他胸口,提⾼了声音道:“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听到了没有啊?”
“正轨?”直到这时,君墨染才慢条斯理地接了一句:“什么才是你说的正轨?”
“当然是摆脫过去,获得生新啊!”姜梅回他一个理所当然地眼神。
很好,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痛快,不需要多废唇舌,彼此间就能顺利地沟通。
既然他轻松地接受了她只是个代替品的事实,下面的事情要进行就很容易了。
君墨染默然地睇着眼前紧握双拳,象个斗士的姜梅,心中五味杂呈。
事实上,昨晚姜梅走后,李煜宸又喝了不少酒。一向千杯不醉的他,昨夜却醉了。
他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叨念:他,娶错了人。当时并不完全理解,今天他却好象有点明白了。
原来,煜宸的醉酒,是因为她。
毫无疑问,自己是属于她这个急于摆脫的“过去”;然,谁又是她所期盼的“生新”呢?煜宸吗?
意识到这个可能,心中升起极微妙的感觉,仿佛漠然,又仿佛愠怒,更多的是无可言表的酸涩。
而相比他的患得患失,眼前这张俏丽秀美的脸宠似乎过于容光焕发了一点;那流淌在眉梢眼角的明目张胆的奋兴,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错了~”他傲慢地睨了她一眼。
“错了?”姜梅茫然:“哪里错了?”
“当初两家约定儿女亲事时,并未指明是江絮还是江湄,所以只要是江秋寒的女儿,不论谁嫁进来,都不是代替品。”
“什么?”姜梅错愕。
世上居然有这种糊涂的父⺟?有他这么不讲理的男人?那如果他再霸王一点,是不是两姐妹都要嫁给他?
看她又惊又诧,笑容都僵在脸上,君墨染心中一阵慡快,不自觉地悦愉了起来。
“所以,”他扬起唇角,勾起一抹悦愉地弧度:“不论你找谁出来做证,都不能抹煞你是我君家的人,是我君墨染的女人的事实。”
“谁,谁说的?”姜梅的声音渐渐变大了,语气中含着怒气,脸上也浮现一抹嘲红:“这是个错误!我不是你的女人,死也不承认!”
君墨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给了她一个“事实如此,气也没用”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