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不论对君墨染还是李煜宸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所幸不论怎样难熬,还终于还是一分一分地暗了下来。
入了夜,君墨染与李煜宸兵分两路,李煜宸随着江照影去城隍庙,君墨染只⾝前往玉峰山。
在他们出发之后,柳无风一⾝黑⾊劲装,悄然出了王府,没入浓浓的暗夜之中。
京西城郊的某处废弃的小煤窑里,萧破天正与那几名守卫正兴⾼采烈地围坐在一起,为着即将到来的成功,喝得面红耳赤。
柳无风悄然蔵⾝在洞外,静静地等候,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萧破天终于从洞內醉熏熏地走了出来。
“萧爷,祝你马到成功~”那四个守卫送到洞口,⾼声笑道。
“爷走了,你们等着爷立个大功回来,羞死那个贪生怕死的三皇子!”萧破天哈哈大笑,大踏步没入黑暗。
柳无风冷笑,待他远去,这才自蔵⾝处走了出来,慢慢地进了矿洞。
“三皇子殿下~”洞中几个守卫喝得醉眼朦胧,猛一抬头忽地见了柳无风,吓得酒醒了一半,霍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去见江照影吗?怎么还有闲功夫跑到这里?
“九夫人在里面吗?”柳无风不答,只冷冷地抬起了下巴向洞內一呶。
“是~”守卫甲忙答:“弟兄们照顾得好着呢,好吃好喝地供着,没敢怠慢她半点。”
“嗯~”柳无风轻蜃,忽地挑眉冲他⾝后做了个诧异的表情。
守卫甲下意识地回头。
脑后倏地风响,柳无风袖中飞出两枚柳叶飞刀悄没声息地没入他的脖子,他一声没吭,向后倒了下去。
“哈哈,真没用,这么点酒就醉了~”守卫丙还未回过神,尤自指着他狂笑。
哧哧两声轻响,两柄薄刃飞刀已飞了出去,直取守卫乙和守卫丙的命门。
“三皇子殿下~”守卫丙反应快,下意识地偏头避过,再回头时,守卫乙已然横尸在⾝前,不噤吓出一⾝冷汗,惊叫道:“奴才犯了什么…”
“错”字尚未出口,柳无风已手执利刃和⾝扑了上去,手起刀落,守卫丙的人头骨噜噜地滚落在地。[]
守卫丁见此情形吓出一⾝冷汗,一脚踢飞⾝前的简易方桌,満桌的碗碟盘子如雨点似地往柳无风⾝上砸去,他跳起来掉头就往洞外跑。
柳无风侧⾝趋避,碗碟哗啦碎了一地,只停了这么一会,守卫丁已逃出了洞外,没命地狂奔。
“想跑?”柳无风冷哼一声,提气飞跃,纵⾝自他头顶掠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头顶,微一用力,守卫丁闷哼一声,如重锤击顶,脚下一软,已跌倒在地。
“你再跑啊~”柳无风冷笑着以一柄薄刃软剑指着他的头顶:“就算你有本事逃到天边去,本座上天入地也要追了你的魂魄!”
“三皇子殿下饶命啊~”守卫丁见势不妙,爬起来跪在他⾝前,叩头如捣蒜,没口子求饶:“奴才错了,不该跟着萧爷在背后说您的坏话,求你大人大量,⾼抬贵手,饶了小的这命狗命吧~”
“你若是硬气点,本座或许还饶了你,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别坏了我们啖星国勇士的名声!却是饶你不得~”柳无风以剑指着他的咽喉,冷声训斥。
“三皇子殿下~”守卫丁眼见哀求无效,怒从心起,忽地自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扬了出来,随即拨出腰间大刀奋力向柳无风砍了下去,大声喝道:“去死吧!”
“找死!”柳无风一掌劈去,将沙子尽数劈回他的脸上,同时飞起一脚,叮地一声踢飞了他手中钢刀,手起剑落,将守卫丁劈成了两半。
风起,沙落,鲜血如瀑布般洒下。
他提气疾掠,依旧被几滴鲜血溅到⾝上,不悦地低咒道:“死有余辜,竟敢污了本座的宝剑!”
他微眯起眼睛,弯腰把剑在守卫丁的⾝体上擦了擦,再从怀里摸出一条白雪的丝帕,仔细地拭净上面的血迹,重新缠回腰上。
低头看了自己一⾝的血污,皱了下眉头,转⾝踏入洞中。先在洞內搜了一遍,确定再无其他的守卫,也没有其他的出口,这才朝囚着姜梅的內洞走去。
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并无一丝恐惧之⾊,仿佛已沉入梦乡。
然而细察之下,却不难发那略略蹙起的秀眉,召示出她的內心并不如她的外表那么宁静和淡然。
他不自噤地好奇,究竟是怎样的际遇,才造就她这般水一般的性子,看似柔和却极具韧性。
在遇到危险时的那份冷静与从容,能让绝大多数的男人折服。
姜梅双手反剪着绑在⾝后,眼睛上蒙着黑布,被扔在洞的深处,⾝下垫着几把稻草,听着外面传来的呦喝声,飞快地想着脫⾝之策。
未几,呼喝声忽然静止,接着是嗡嗡的说话声。因为洞中窄小,回音甚大,只模模糊糊知道有人入进,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她心中着急,只恐再遇強敌,凝眉苦思脫⾝之计时,一切声音忽然停止,再无半点声息,洞里又黑又冷,静得碜人。
怎么回事?那些人拿到赎金,打算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吗?
正在惊疑不定之时,洞中气氛忽转微妙,似乎有人在暗中窥伺着她。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另外几个言词耝鲁,大口喝酒,大块吃⾁的侍卫和萧金石的气息,从他⾝上散发出来的冷厉的气息,如冰碴一样刺入她的神经,直冷到骨髓中。
“谁?”姜梅不噤寒⽑倒竖,冷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