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家。”萧越寒忽然沉声开口。
柳无忧一愣,猛的转过眼。
“你难道忘了,当曰在渔村你说,真有家的感觉时,我就一直想知道家那个字的感觉。可惜在那个四国争霸的世界里,在那个东寻国,皇宮,乃至锦王府,我萧越寒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柳无忧转过⾝,有些木然的看着他。
海风吹来,吹得两人的服衣都被风拍打的有些发响,吹得柳无忧散在⾝后的长发仿佛是在挑。逗一般的轻轻拂过萧越寒的脸。
“一个从出生开始就熟背萧家祖训的男人,从出生开始就知道⾝在帝王家不能有爱不能有情不能心软甚至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着正常的童年的男人。”萧越寒的目光微微一转:“一个在十岁那年就亲眼看着自己的⺟亲被人毒死的男人,从十岁开始就注定背负着満⾝的仇恨,要锻炼自己的心计,装了整整二十年的报复与抱负,你以为这样的一个男人,哪里才算得上是他的家?”
“寒…”
忽然间,柳无忧感觉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仿佛只是一个欢影,觉得有些飘渺,吓得连忙上前抓住他⾝上的服衣。{}
萧越寒垂下眼看着她,淡淡笑了笑:“记不记得你从认识我开始,那个你最初认识的萧越寒是什么样的?”
柳无忧抿起嘴:“真的要说?”
萧越寒点头。
“好。”柳无忧顿时挑起眉:“你,腹黑,阴险,琊恶,狠毒,无情,忍残,可怕!而且,曾经我最讨厌你笑了,因为你只要一笑,就绝对是又在算计些什么,或者是某些可怕的计划达成了!你一笑,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看着萧越寒越来越黑的脸,柳无忧不但不怕,反而笑嘻嘻的大胆的抓着他胸前的服衣:“我说的是真的!”
“不过,其实要是再继续说真的,萧越寒你这人真的很闷!什么事情都蔵在心里,什么事情都绝对是自己抗着,包括不管是任何人对你的误解。”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让我喝下去子汤的时候你直接告诉我原因,如果当初你要杀长卿的时候你直接告诉我长卿没事,如果那时候那么多的误会你直接把理由告诉我的话…”说着说着,柳无忧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她实在不知道现在和他站在这里,去讨论过去的事情,那些已经再也回不来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思。
特别是这个笑得一脸琊魅的男人在她现在这么数落的时候还是在笑着看着她,笑的还是那么狡猾阴险,却是再也无法让她觉得有多么的寒冷。
莫名的就是觉得鼻子一酸,柳无忧瘪起嘴转过脸看向夜空下蔚蓝的海面:“算了,都已经是那么久那么久以前事情了。甚至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
一千多年啊,柳无忧实在想不到,她竟然跨越了一千多年的时光找到了今生让她爱极怨极也恨极的男人。
柳无忧俯下⾝,又捡起几个贝壳放在耳边,闭上双眼静静的倾听。
“寒,你听到没有…”
“什么?”
“是琼林海边的风声…”柳无忧睁开眼,将耳边的贝壳贴到萧越寒的耳边:“你听,是不是,和琼林海上边一样的风声。还有,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叫无心的女人和一个叫胡里的男人的对话?”
萧越寒顿时放柔了笑空,轻轻拉下柳无忧的手:“你走火入魔了?”
“才不是咧!”一听他这样说,柳无忧顿时甩开手:“人家只是感伤一样嘛!你不觉得女人在感伤的时候看起来很柔美吗?你看不出来吗?看不出来吗?嗯?”
说着,柳无忧笑嘿嘿的转过脸,将双手背于⾝后,挺胸、抬头的看向天上挂着的一轮圆月:“我觉得啊,也许那个东寻国,就在那轮月亮里!”
“你看,多大呀!多漂亮!”
⾝后忽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有些奇怪。
柳无忧以为萧越寒只是在跟她一起看月亮,便也就没有回头。
可是过了一会儿,⾝后依然安静,安静的依然有些奇怪。
不由得,柳无忧皱起秀眉,猛的转过头,却是瞬间惊愕的看向正站在自己⾝后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心型的小盒子,那盒子里边是一枚在月亮下反射出漂亮的惊人的光芒的戒指。
柳无忧猛的抬起眼,惊愕的看向那个拿着戒指站在自己⾝后的男人,不由得连忙转过⾝:“你…”“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想娶一个女人,并不只是拜天地喝交杯酒那么简单,听说要求婚,要步入礼堂,要说一句我愿意,才能把心爱的女人娶回家。”
萧越寒这两天都风度翩翩的让柳无忧有些适应不过来,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却是有些闷闷的似乎是有些不习惯的拿着手里的那枚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戒指:“无忧,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是不是还要拿玫瑰花,然后单膝盖跪地?”
“嘎?”本来是被他这忽然的举动惊的感动的差点哭出来的柳无忧一听到他后边的话时,顿时惊愕的看向他。
单膝跪地?
柳无忧不由得从上到下的又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萧越寒似乎是这么多年也没跪过什么人吧,除了先皇去世的时候他守灵的时候跪过,其他的时候都是他跪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