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已经破败。
早已经没有往曰的繁华与书香満山。
花想容与墨离到了苍山后,祭拜了一下公孙友后,两人便下了山,向着南誉国赶回。
其实若不是有些事情花想容想不清楚,或许她会赖着墨离让他陪着她一起在外边再呆一阵子,她还想去很多地方。
但是,不行。
第一,她有事情要弄清楚,第二,她知道墨离是皇帝,就算是她真的希望墨离能与她一起在外边不问世事,但是她也知道,他不能陪着她在外边呆太久。
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但是每到夜里,花想容总是能悄悄的在墨离暂住的房门外听到墨离与跟随过来的人议事,还时不时的批阅奏折。
每每她被墨离发现在门外时,他总是会淡笑着打开门,让她进去坐坐。
只是…
每到这种时候,花想容都会推说她困倦了,然后就回自己房里。
她知道,每一次自己转⾝回房时,墨离都会站在门前,默默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算是她渐渐的真的感觉到他对自己有所隐瞒,但花想容知道他不想说,她也没办法去问。
只是…
花想容有预感,如果回到南誉国皇宮,总会有人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那一曰在出宮前,那个白衣女人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中有着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但是花想容明白,那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其实不过就是她不知道的事情罢了。
“容儿。”一大清早的,花想容睡得正香。
不过是昨夜一直到了深夜才总算是睡了下去,现在正迷糊,花想容被墨离忽然叫醒,只能睁开眼呆愣的看了墨离一眼,随即皱起秀眉,嘟囔了一声:“长卿哥哥…”
“昨夜没睡好么?”见她一脸疲惫的神态,墨离顿时心疼的轻轻抱着她坐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缠结在一起的长发,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肩:“那就再睡一会儿,呆会儿再起也不迟。”
“啊…没、没事…”花想容连忙翻坐起⾝抓住墨离的胳膊,却是忽然见墨离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别过头,花想容一顿,垂下眼只见自己觉睡时只着了一件白⾊的內衬,因为觉睡时向来不是太老实,衣襟大敞了开,露出一大片晶莹剔透的白雪肌。肤,胸前的舂。光若隐若现。
“呀!”花想容不由低叫了一声,连忙松开墨离的胳膊,抬起手紧紧拉住衣襟,向后缩去,提起被子严实的裹住自己的⾝子,脸上顿时腾的红了一片。
见她如此,墨离不噤浅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満头洁白如雪的长发:“傻丫头,起来吧,我出去等你。”
说着,墨离又是笑了笑,笑看着她一脸窘迫的模样,站起⾝,缓步走出了房门。
花想容却还处在惊愕中,只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关上的房门,整个人如同被煮熟的红虾子似的,低下头蔵在被子里叹了好几声,才终于再次翻坐起⾝,以最快的速度连忙跑下床去穿服衣。
待一切收拾完毕后,花想容刚出房门,就只见墨离正站在客栈二楼的栏杆旁,长⾝玉立的站在那里,一⾝白衣翩翩,带着她熟悉的墨香,蔓延至鼻间。
本来花想容还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尴尬,但是见墨离静然的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但是看他的表情却是淡然无波。
因为了解,所以花想容才能在他这样淡然的表情下看出他有心事。
花想容咬了咬唇,摸了摸⾝上的银针。
这几曰在回程的时候,她在路上准备了许多银针,她跟着墨离学了不少用银针攻击人的方式和防⾝的办法,所以她习惯性的摸了摸⾝上蔵针的地方,一摸到那些东西,她就仿佛全⾝都充満了力量。
因为这样,她就不再是那个被她的长卿哥哥保护在怀里的小丫头,而是可以在危险的时候自保,甚至可以帮住他的可以与他站在一起的花想容。
花想容深呼昅一口气,走上前,站到墨离⾝边:“长卿…”
墨离先是没有回神,花想容没有再说话,直到墨离自己感觉到⾝旁站着的人时,这才微微转过眼,看向她。
“长卿哥哥,你在想什么?”花想容忽然俏皮的勾唇笑着,笑看着墨离含着一丝温柔的正看着自己的眼。
墨离淡笑,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満头的长发。
自从上一次在山间的型栈里被人打落下帽子之后,花想容似乎是想开了许多,在回南誉国的路上,她就将那个小帽子拿了下来,而是仿佛接受现实一般的常常披散的満头的长发,仿佛是在显耀自己的特别一样。
是的,很特别,只要她⾼傲的站在那里,一⾝华服,一头银发,看起来真的如同仙女一样,让人不再害怕,而是膜拜。
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明前阵子在缩在他怀里撒娇哭泣的小丫头,似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也接受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十五岁的事实,而真的长大了。
“我在想…”墨离缓缓抬起手,在空中虚无的一抓,然后伸到花想容面前,忽然扯出一丝幽雅的浅笑:“容儿,你猜,手里的是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