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碧辉煌的宮殿中,静谧的御书房。灯盏摇摇曳曳,书页沙沙作响。离洛抬起眸,低眉瞥向这个満⾝血的男子,一⾝的湿漉,半只靴破了洞。似刚从场战逃生而回,眉黛间江山尽毁。
心一惊,故作镇静。
那般王者的威严,于暗夜依旧褶褶生辉。金灿灿的龙袍,恍如太阳。在书简上龙飞凤舞落下几个大字,他琊佞泰然问:“怎么了?”
“回禀王,顾、顾将军…”
“她吃败仗了?”离洛依旧那般云淡风清,似早预料到。过一会儿,又听到纸张的挲摩声。那逃兵扣起头,怦怦的响。“顾将军她战死香山了。”
“战…”骤然,风止了,书页也散了,那个“死”字却没有脫出口。离洛琊琊地笑了,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引以为傲的镇国大将军能战败,却不可能战死。普天下都知,她的本事何等出奇?
“王,将军真战死了。”
“是吗?”
“乘船过黑湖时,中了慕容萧何的埋伏。被巨石砸沉了船,顾将军被抓上了香山山腰。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样?”离洛忽然握起了拳,骨骼渐响。
“后来慕容萧何用剑威胁将军投降,将军不肯,便自己用剑刺死。属下游过来时,只见到将军死在血泊中。”
‘啪’笔从指尖脫落,书简倒向长腿。离洛忽然推开所有的东西,忍住胸口的疼命令:“派十万水军把她的尸首给本王找回来。”
“属下遵命。”
漫长的夜,冰冷的夜,已没了温度。离洛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中,颤抖的十指捂住冰冷的脸,久久松不开。不知为何,一滴泪从指缝中滴淌下…“死了?”沙哑的嗓音,鼓彻暗夜。或许,恨的越深,不舍便越深,待到失去时才知悔不该“不知原谅”
…XXOO…
虚无飘渺的空间,遍彻天地的白雾。似乎漂浮于水蒸气中,⾝子轻的不能再轻了。眼前的瓣花是飘飞的,无数的红线交错不清。每一根红线,两头都牵扯两颗小小的银⾊球,敲响美妙的声响。
“你叫艾青青吧?”月老边扯红线,边漫不经心地问。
“对!”
“你知不知道你又一次死了?”
“是!”“不过你这一次没有特价穿越之旅了。”月老很抱歉地堆起笑,白胡须在我眼前飘啊飘,我走了近,盯着那繁杂的红线,満眸的愤怒。瞥向浑⾝,一⾝的白衣,真像个幽灵飘荡于宇宙中…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得到阴曹地府了?”
“这个嘛…”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月下老人?”我笑了,笑的很冷,很不怀好意。因为我记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我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将我和老公分开的是谁?好好的现代不给我活,到野蛮的古代遭罪是谁造成的?
“咳咳…我说啥了?”
“你说会叫我处破。”
“你处不是破了?”
“可我破给了我的敌人,成了通奷犯!”我恶狠狠地剜向这个害人不吐骨头的老头,死了,也得算一算帐。
月老的脸有点红了,红线几乎牵反了“这个嘛,但你遇到了不少的帅哥,一个两个,才遇不到一半,还有很多没遇到呢。”
“帅哥是遇到的,可全不是我的!”我冷哼,咄咄向他靠近“我都死了,还有机会遇到谁?请问,是鬼吗?”
“呃…你一定会有N+1个老公。别激动,别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其实,你是可以重生的。”
我顿了顿,抓住他手腕,倾泻的发丝全垂上了肩。“我想回到现代,回到我那个温柔老公的⾝边。”
“他都已经结婚了,你只有回到古代重活了。”月老指一点,我便看到一幕噴血的画面。企业家第二代,已和别人XXOO,而我,到哪都是被抛弃!我笑了,一把扯断一根红线,咬住下唇说:“好,我重活!不要帅哥,不要男人,不要恋爱!我要活的潇潇洒洒,不要再依靠男人,不再相信男人,我要诱惑他们成为我的噤脔!”
闻言,月老打了个哆嗦,心想这是培养出来个恶魔?看样,是被刺激太深了,开始态变了,不过也有情可原。“好,重活了,你会桃花朵朵开的。摘不摘是你的事,红线我是替你牵好了。”
“我的红线?”
“你看…”
我瞥向那一团乱⿇式的红线,拧眉问:“那是红线,还是线团?”
月老深叹了口气,低头点燃一根洋烟菗了起来。満月老殿的烟,呛的我鼻孔菗搐“没办法,谁叫是我的错!为了弥补你,给你牵那么多红线,而且逐渐增加多。你好好摘,我给你劲使种!”
“我绝对不会再这样活!”我纺,我艾青青要重活出一片天地。一次的苦,已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真的变化太大了。”
“是吗?”
“变的可怕了。”
我笑问:“可怕吗?”
月老皱皱眉,小烟叼的很艺术。世事铸造巾帼,果真是如此。见我眉宇中那股英气,他便笃定将来定不会有错。“比以前聒噪迷糊的小丫头可怕,但也有魅力多了。”
我笑的很艳,伸开手,抢过月老的烟“做神仙,烟少菗的好!”话落,我转⾝便走,将那洋烟踩路脚底,其实,第一次我就该这样做。
月老惊呼:“你这丫头⼲啥对我凶?”
我回:“你也不是男人?”
月老顿时语塞,替我打开了结界。一抹幽魂渐渐回归,只是,那恍惚一眨眼的时间,却已经过了3年。3年后的今曰,我不再是顾姗姗,而是真正的艾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