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90”
国中城主楼72层的一间豪华套房里,巴赤満⾝大汗地睡在地上,双手举起沉重宽大的席梦思练习着卧推。
陈野倚在旁边的沙发上,环视着一片狼籍的卧室:“小赤,你已经快把这里都拆了。”
巴赤气呼呼地将手中的木制“杠铃”扔到一边:“我也不想啊!这玩意轻的要命,可总比回那健⾝房好吧?”
陈野心有余悸地点头。
被黑火队员们安排好了住处睡下后,兄弟俩准时在凌晨一点钟醒了过来,本能般套上服衣走出房间。站在铺着暗红⾊地毯空空荡荡的过道上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愣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楼层服务生带领下找到了大厦里的健⾝房。
走进这间将近半边楼层大小的⾼级会所,巴赤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杠铃和负重砂包以外几乎所有的械器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好奇地看着一排排整齐吊起的沙袋,巴赤问道:“哥,这个是什么?”
陈野看了半天,迟疑地回答:“好象是练拳用的。”他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在很早之前的跆拳训练录像中看过这东西。
小心翼翼地按了按沙袋,巴赤发现这个大家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软绵,于是吃着打了一拳。
健⾝房管理员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板上,二百公斤重包着三寸厚牛皮的沙袋被这个巨人轻轻松松一拳就打穿!
巴赤极为尴尬地看着细沙源源不断地从沙袋上的两个破洞里流得満地都是,懊恼道:“我没用力啊?早知道就不打了”
晕头转向兜了一圈,两人老老实实地拆开杠铃全部换上大号铁饼,脫去上衣做起了体能练习。
十分钟后,一个被失眠症困扰百般无聊的白人贵妇走进了健⾝房,远远看见两具強悍得不似人类的年轻躯体后,她惊讶地掩住了小嘴,脸上很快升起了奋兴的红嘲
半小时后,陈野和巴赤⾝边已经围満了莺莺燕燕。
“上帝啊!他们的肌⾁可真发达!”一个⾝材娇小的金发女孩満脸奋兴的叫道。
“是不是打过激素?”另一个保养得极好的美艳妇人怀疑地捏着巴赤的胳膊。
陈野的手中悄悄地被塞进一张名片,那只小手还调皮地搔了一下他的掌心。
两个有着修长腿美的人黑姊妹花蛇般一左一右地缠在了巴赤⾝上,润湿小舌性感地舔着厚唇,纤细灵巧的手指火热地滑过他钢铁般的八块腹肌
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拉斯唯加斯此时在他们的心里,已经要比寒冷的西伯利亚要可怕上一万倍。
清晨,陈野静静伫立在宽大的阳台上等待着曰出,喧闹了一整夜的赌城此时安静得象个刚睡着的孩子。天很蓝,没有半点云彩,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地飞过天空,互相扑啄嬉戏。陈野目光微黯,移开了视线。
当第一道柔和温暖的阳光将陈野挺拔的⾝躯染成金⻩⾊时,外面门上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
刚接触到房门那冰凉的把手时,陈野空洞的眸子里突然不可遏止地迸发出強烈的杀气!几乎是与此同时,一只白雪纤巧的手掌毫不费力地切穿了五寸厚的坚木门板,直刺陈野的咽喉!
陈野冷笑,半步不退,一腿自下而上撩起,房门如纸扎般破裂碎开,在袭来的掌尖接触到自己喉结的前半秒踢上了对方手肘!
那人手臂一翻一滑,这记势在必得的前踢轻轻擦过她的肘部将整个上门框瞬间扫塌了一半!
纷飞的碎屑中,那人清叱一声,直踹陈野膝盖,后者加力回腿砍下,攻势未至,那人竟已在激起的劲风中无法呼昅!
毒蛇獠牙般可怕的利腿在离对方头骨不到一尺的地方生生顿住,陈野疑惑地望向旁边,一个面容清矍的中年人朝他点头微笑:“你没听错,她是小四的姐姐!”
陈野收腿转⾝,充満了炽烈杀意的眼神恢复冷漠。突袭他的人…一个束着利落马尾的⾼挑女子气鼓鼓地跟在中年人⾝后进屋,两道凛冽秀眉下亮如秋水的明眸狠狠地瞪着陈野。
中年人満面歉意道:“听四弟一直提起你,我们几个便都有些好奇,刚才的事情是我唐突了,还请别介意。鄙人陈流风,这是舍妹清雨。”
“四哥还好吧?我和他好几年没见了。”陈野抬手请陈流风坐下。
陈流风苦笑:“还是老样子,不让人替他操心已经算是好的了。他和三弟都在意大利,听说你过来了这边就立即嚷着也要来国美,结果被家父训斥了一顿。”
陈野心头温暖:“四哥一直对我很好,我的名字还是他取的。”
“你刚才差点杀了我,这就是你回报小四的方式?”陈清雨抚着手肘冷笑。
“我回报陈家的方式是杀掉黑十字的人,如果刚才我不还手,那恐怕就没办法做这件事了。”陈野淡淡地道。
陈清雨大怒:“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实力!”
“以你的⾝手,以后还是少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为妙。”陈野扭头看向窗外。
“你”
陈流风皱眉道:“二妹,你比小野要大上十几岁,怎么反倒象个蛮不讲理的小孩?”
陈清雨愤然跺脚,重重摔上房门离去。
被惊醒的巴赤哈欠连天地从卧室中走出,见有陌生人在场连忙逃回房中觉睡。
“舍妹脾气向来霹雳火暴,见笑了!”陈流风笑道。
陈野垂下目光:“你们来这里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陈流风笑容不变:“二叔这个人向来吝于对人褒奖,我们一辈四人中心智悟性当数小四最⾼,可这些年来在家父面前,二叔却不止一次地说过你的资质又在小四之上!”他微微叹息:“二叔他并无子嗣,只怕是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看这次的拳赛?”陈野并没有要继续话题的意思。
陈家大少目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惋惜,随即正⾊道:“我昨天深夜到的这边,虽然不是太了解情况,但既然火峰家是发起者,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家父对这次拳赛也很关注,在他老人家的意思下,目前驻扎在国美的所有黑火队员全都集中到了拉斯唯加斯。”顿了一顿,他反问道:“听说,你昨天已经见过那个黑十字的三戟龙,怎么看?”
陈野沉默了片刻:“他虽然表面轻浮嚣张,但眼神冷静清明,手上骨节突起,伤疤比我的还要多,应该下过很大的功夫。”
陈流风点头道:“我们手上的比赛录象里,几乎所有的对手都是死在他的拳头和肘部攻击下,这在崇尚腿法进攻的地下拳赛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最头痛的是,每一场比赛上他都没有尽全力,我们完全不知道他的腿是不是和手一样強!”他看着陈野缓缓道:“其实今天我来这里,完全是受了小四所托,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走,二叔那里我自然会给他一个交代。”
陈野面上现出一抹淡然笑意:“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我能办到的。”陈流风肯定地回答道。
陈野指指颈中的玉坠:“万一我死了,把它交给我弟弟,就是里面觉睡的那个家伙,这是我唯一能够留给他的东西。”他神⾊变得异常柔和:“我会尽全力让他这次能活下来!另外,我贴⾝口袋里有张画像,请将它和我埋在一起。”
陈流风一语不发,神⾊肃穆地站起,一揖到地。这已不仅是代表陈家的感激,更加包含着男人之间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