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杀出血路65云岫
无心最喜欢的那只花瓶,破碎地倒在大理石的桌子上在桌子、地毯満处都是,原本整整齐齐放在书柜里的曲谱,也都凌乱地散在钢琴边,房间和书柜的玻璃也都被打破,鲜花踩在地上残败不堪,各样的装饰品东倒西歪,总之是整个练习室没有一处是⼲净的。
约好等她们的云无心,已经不见踪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南方和王然站在门口都没进门,她们没想到第一次来名弦楼,竟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不知道,”苏昑将林纤澜拦在较远的距离,自己先进里面去看了一番才点点头示意可以进来“看起来好像入室抢劫…”
这话如果换在其他场景,林纤澜肯定会觉得在名弦楼入室抢劫这个说法很好笑,可是现在她一点都笑不出来:“苏昑学姐,名弦楼处处都有防暴警铃,况且管理有多严学姐也知道,怎么可能发生入室抢劫这么大动静,都没有防暴队过来?”
“没来得及拉警铃?”苏昑一边回答,却一边怀疑着自己的说法。
317室內的争斗似乎持续了很久,所以才会留下这么混乱的现场,而且有很多打斗痕迹都是留在警报器旁边,所以绝无可能是没时间叫防暴队,当然这也只是很主观的判断,毕竟所有警铃的玻璃护罩都被打破了,实在看不出来是拉过了没有。
四个人小心地踏着一地的凌乱寻找着蛛丝马迹,一边找还一边呼唤云无心的名字,比起破碎和散落的装饰品,还是那个大活人比较重要。
“要不警报吧?”林纤澜刚提出这个想法。苏昑就伸手制止。
“不要。云无心大人应该被带走了,是云岫。”
“苏昑学姐知道云岫?那是到底什么?”
“是控股了国全大部分乐娱杂志地一个媒体,代表整个传媒说法地走向,云无心大人就是出⾝云岫家族。”
林纤澜点头:“这些我大概知道,可是为什么是云岫,就不让我警报?”
“云岫的強大,是在于它的舆论控制力,也就只有云岫的这种控制力才能够与蓝璃密室抗衡,而谁没有害怕被舆论抓到的地方?也就是说,只要云岫愿意。他们可以控制任何人。”
“包括…防暴队?”
“是的,现在叫他们来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想云无心大人知道这点,并未拉响警报。”
“那现在怎么办?”
苏昑头摇,招呼南方和王然从卧室开始清理地上的残迹,林纤澜一个人仍在大厅转来转去。
其实在林纤澜的印象中。云无心无非就是惹得父⺟不⾼兴,她也提出过不需要云无心为她伴奏的意见。云无心当时态度很坚决,她也就没有争下去。
“阿尔萨斯,是不是我对云无心的处境考虑太少了?”林纤澜沉下眉看着琴魂,伸手想要去触碰他手腕上地水晶挂坠。
“这不是你的错,这段时间你要想的太多了。你父亲的事情占据了你大部分的心思。”
“可是…可是我只要稍稍考虑一下云无心。肯定能发现原来他的处境这么困难地啊?”
“没有,他也没有开口说过不是吗?”
“阿尔萨斯,不是的。这所有地状况都跟我想象的不同,我今天才知道,云无心的家庭根本就和我们的家庭不一样啊,我就算再怎么惹爸爸不⾼兴他也不会让人来抓我回去才对。”
“是不一样,不过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澜儿,只要你不会受到伤害就好了,我只有这么简单地要求,其他地人都无关紧要。”
“阿尔萨斯…”
林纤澜从今天一早,就情绪一团糟,云岫的事情,她隐隐约约总有一些感觉,可是一直都没有去深想,在她的家庭观念里,怎么可能有如此恶意⼲涉孩子未来地事情发生,然而她现在必须接受的现实就是这个。
“澜儿,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你的伴奏?”
林纤澜难以置信地看着琴魂:“云无心失踪,我现在去找伴奏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因为这个而放弃演奏啊?这才是云无心坚持的…”
“不要说了,既然云无心如此坚定为我伴奏,我的伴奏就只有他一个,我相信今晚的演出一定会精彩。”
林纤澜一下子固执劲又上来,阿尔萨斯气的脑袋冒烟也无济于事。
“你有多大把握云无心能回来为你伴奏?”
“你…”“如果他不能为你伴奏,你的固执就毁掉了他为你精心布置的一切。”
“不可能的。”
“不可能?”琴魂牙齿磨得直响,连连头摇,飘到钢琴边,让林纤澜去看钢琴的琴盖“你看这个,再跟我说不可能?”
林纤澜闻言,转过头去一看,开始还在想是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的时候,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怎么了?”苏昑听见林纤澜的叫声马上从卧室过来。
林纤澜指着琴盖旁的水杯底部。
苏昑抬眼去看,⾝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从那里顺着钢琴绵延到地上的,分明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走过去再一看,琴⾝靠窗的那一边,赫然已经是一地的鲜血,直蔓延到窗帘的角落…
林纤澜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明晃晃的刺的眼睛疼,她再次紧急调整了自己对云家的认识,却不敢去细想这血是谁的,或者…这些鲜血的主人是否还活的下来。
苏昑的呼昅以林纤澜能听的到的速度加快,她跟林纤澜相比,她早已了解到云家和一般的家庭不一样,所以更能判断出现场的具体状况。
“要不然,林纤澜公主,我们去钢琴系找人顶替…”苏昑见状,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吐出的竟也和琴魂一个观点。
林纤澜不敢相信他们的思维逻辑,直直地盯着琴魂和苏昑,咬着嘴唇,満脸惊诧地头摇看他们。
随后,林纤澜脫下礼服裙,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随意扔开,她昅着鼻子紧紧咬牙,尽力忍住要流出来的泪。
“澜…”苏昑看的有点心疼了,却又不知道她到底想⼲什么。
如果早点让林纤澜对这种事情有心理准备就好了。苏昑皱着眉头,完全无能为力。
最后,林纤澜则扔下了从未离手的小提琴盒,抬起头来:“学姐,对不起,如果我真的不能参加决赛的话,请代我道歉。”
“澜?你要⼲什么?”
“无论是云岫还是云无心,总要有人给我个交代。”林纤澜迅速随意披了外套,转⾝打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