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斋”是皇城一家还算小有名气的客栈,就是离王府有些远。
上官语嫣没时间去骑马,只好运起所有的功力,如流星一般狂奔而去,因为之前和琉璃双修,丹液全还给他了,功力退步很多,所以这度,和以前相比,实在有些慢。
盏茶之后,上官语嫣跃上二楼,直奔天字六号房。
房门虚掩,里间燃着几支蜡烛,照得房间里很明亮,但是,却一个人也没有。
椅子上搭着一根暗蓝⾊的绣花衣带,花纹非常精致,上官语嫣很熟悉,三哥绣的,是他今天外衣的束带。
“绝…焕…樱”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上官语嫣紧紧捏着那根带着熟悉馨香的衣带,心急如焚,四处张望。
果然,在枕头下,又庒了一张绢纸:东城北街居民区最后一间小院,卧室內。
卧室?一看这个词语,上官语嫣眼都红了。
畜生,敢碰她的三哥,杀无赦!
将绢纸往最显眼的桌上一放,顺手画下了暗号,上官语嫣将衣带往怀里一塞,从窗口飞掠而下,直奔东街。
上官语嫣走后不久,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子闪进屋子,取走了绢纸,放上了另一张:出城十里,如来客栈见。然后消失了。
大约一盏茶后,云媚,紫夕银等人带着手下赶了过来,看见留言和暗号,一挥手,追出城去。|**
东城北街,是皇城外城东边最北端,那儿住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內城,住的都是有一定财力的人,五国都是如此。
夜很深,月亮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星子也涩羞地躲了起来,万籁俱静,偶尔听到几声犬吠。
上官语嫣奔得很急,几乎用上了所有的真气,这样⾼強度的运功,实在很累人,但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时间紧迫,救人要紧。
她无法想象,如果真让她看见自己的三哥再次被绝焕樱庒在⾝下,她会不会气疯了。她的三哥,现在一定很害怕,说不定…天,不行,还要再快些!
想到那样的一幕,上官语嫣只觉得心中狂躁的怒火快要将她撑爆,顾不上休息,拼命赶去,心里,想了无数种让绝焕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半个时辰不到,终于,看见了那些密密⿇⿇的民居区,上官语嫣喘了一口气,朝最后一个小院子跑去。
很好找,因为除了这最后一个院子有微弱的烛火,其他小院都黑漆漆的,提起一纵,上官语嫣直奔后边的內院。
烛光是从主卧透进来的,昏暗而暧昧,上官语嫣上前一脚就将门踢开,冲进內室,正好对上绝焕樱错愕的眼。
床上昏睡着的,赫然是她的三哥君怜幽,衣衫褪到腰部,露出了白皙的⾝子,上面満是深深浅浅的吻痕,而绝焕樱満脸漏*点的晕红,两眼迷离,情动不已。
“君紫妍,你…”绝焕樱讶然开口,上官语嫣早已气得七窍生烟,飞⾝上前就是一掌,正中她的胸口。
这含怒的一掌,蕴含了十成真气,结结实实打在绝焕樱的心脏上,绝焕樱连哀嚎一声都没来得及。“嘭…”被凌空击飞,狠狠地撞在墙壁上,砸到地面上,已然气绝⾝亡。
“三哥…”看着那些碍眼的吻痕,上官语嫣心痛似绞,伸手就将他抱进怀里,満脑子想着等他醒了,该怎么安慰他,一时之间,心乱如⿇,警惕之心全然没了,当他将君怜幽的⾝子抱紧怀里,飘进鼻端的陌生香味让她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周⾝的几个大⽳,全被点住,而君怜幽赫然张开眼,⾼兴地笑了。
“君王爷,要抓您,还真是不容易,放心,您的三哥,现在我们的人,已经送全安送回去了,我们的目标,是你,得罪了!”说完,点住了她的睡⽳。
还好三哥没事!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上官语嫣安心地想。
“该死,中了调虎离山之际,紫妍一定出事了,王妃,咱们立刻回去,你进宮通知陛下,派人将四座城门守住,其他人,给我搜城去,快!”
扑了一个空的众人立刻反应过来,紫夕银脸⾊铁青,恨恨地捏碎绢纸,焦急地说道。
“媚,我去通知陛下,你赶快出个信号,让我们的人放下所有的事,全力搜寻,我就不信,把这个大6翻个底朝天,还找不到妍吗?”君铭満眼煞气,眸光冷酷如刀,焦灼而杀气腾腾。
“胆子大了,敢动我们的妻主,动凤国的凤王,不管是谁,我都要她后悔生在这个世上,走!”云媚永远柔情満溢的媚妩凤眼,沙石变得冰冷无情,铁青着脸说。
“嗯,敢动我的妍姐姐,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媚哥哥,铭哥哥,抓到了别弄死,我要她们做我的药人。”紫颖枫水晶般的紫眸中没有那股子天真纯洁,寒光闪闪,笑容很是冰冷。
我的天,就连小枫儿,原来也不是省油的灯,紫妍,你的眼光,果然极好的。
“很好,走!”紫夕银忍不住抖了抖,带着众人,火回转。
就在此时,往东城城门方向的大街上,出现了一辆破旧的驴车,火急火燎地驶到城门旁的侧门外,一个矮胖的女人跳下车,敲响了侧门。
“⼲什么的?”不耐烦的女声带着浓浓的困意,喊道。
“哎哎,大人,我家夫郎突然要生了,可是产公今儿个一早出了城,宿在了牛家村,內城的产公小的请不起,求大人通融一下啊,求您了!”女人急得満头大汗,带着哭腔说。
“啊…好痛,救命,呜呜…”车內很配合的传出几声哭喊,听上去很凄惨的。
“等着啊,就来。”守夜的士兵一听,这事马虎不得,人命关天啊,立刻给开了门。
“赶紧走吧,路还远着,小心着点儿。”掀开车帘,一个独自圆圆的清秀男子,侧卧在被褥里,脸⾊苍白,満头大汗,咬着被子呻昑着,很痛苦的模样,女兵赶紧放行,一边善意地嘱咐。
“谢大人,谢大人,您真是好人!”女人激动得不住鞠躬,拉着⽑驴小跑着出城,跳上去,急急忙忙往前赶。
“那么大的肚子,没虹鳟是双胞胎,啧啧啧,好福气哦…”笑眯眯地自言自语,女兵将侧门关好,一切,恢复了平静。
驴车驶出去没多久就拐进了一旁的树林,走了一段路,女人跳下车,掀开车帘,里边的孕夫已经将肚子里赛的棉布拿去,换上了女人的服衣。
“把车赶到全安的地销毁,人我送过去。”女人冷静地吩咐。
“是,堂主、”男子恭敬点头跳下车,露出了⾝后的暗格,女人上车将暗格打开,抱出了里边躺着的昏迷的女子,这女子,赫然就是刚刚不慎中招的上官语嫣。
将昏睡着的上官语嫣打横抱住,女人闪进了树林,沿着小径,朝远处的河流飞奔而去,那儿有她们的小船在等着,天明之前,务必要将君紫妍送到主子手中,不然,主子起火来,她们就惨了!
幽幽醒来,已经天⾊大亮,眨眨眼,上官语嫣觉自己浑⾝无力,想要运气,居然现自己的丹田给封住了,根本无法运功,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变成了一个毫无內力的普通人?
心一惊,上官语嫣迅冷静下来。**
没了內力无所谓,她以前也没有內力,还不是混得风生水起,黑白两道都拿她没办法?不过,要是让她知道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敢绑架她,还是在她的新婚之夜,她非活剐了她不可!
转过头,好好打量了一下她住处的地方。
装饰很华丽,家具都是⾼档的檀木打造,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虽然外边寒风呼呼,但是屋內很温暖,盖着棉被,她都觉得⾝上有些冒汗,好热。
抬起手想擦去额角沁出的汗水,手一抬才现,一个圆圆的铁圈,套在了手腕上,后边连着一根铁链,延伸进了墙壁中。
我靠,不是吧!
有些傻眼,上官语嫣赶紧坐起⾝,抬起另一只手,也有,掀开棉被,脚也给锁住了,更过分的是她的⾝上,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衣,亵衣没了,亵裤没了,连头上所有的簪子也没了,一头长长的黑,披散在⾝后,她的武器,从上到下,都不见了。
“这个…”不可置信地用力扯了扯,四根链条深深扎进墙壁中,纹丝不动,上官语嫣简直要气得吐血。
如果她手上有一根簪子,她也能打开这个锁脫⾝,可是这个抓她的人也太精了点儿,不光将她⾝上的东西搜走,就连屋子里,放眼望去,看不见一样尖利的东西。
丫的,要是让姑奶奶逃了,我非将你们株连九族不可!脸⾊铁青,上官语嫣狠狠地想,只是现在,我为鱼⾁,人为刀俎,还是按兵不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惊动琉璃,万一他搞个走火入魔,她还不伤心死了?
只觉得,上官语嫣感觉抓她的人,和想要抓君铭的人有关联,那么,就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吧,没准,还能一锅端呢!
只不过,要让家里的美人们担心了,哎…还有三位刚娶回家的宝贝,真是对不起了,等我回去,再好好补偿你们吧!
打定主意,上官语嫣反而轻松了,把被子拉拉⾼,躺回去一边休息,一边等抓她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