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大圣国师王菩萨一阵迟疑,无支祁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的,于是委婉地说道:“狮王,当年夔牛大神⾝陨后,令师兄真武帝君也曾经出山过,可惜亦不能制服无支祁,狮王恐怕也拿无支祁没办法啊!”⻩狮拱手道:“既然在下已经到了淮阴⻳山,如果不试下,良心难安啊。菩萨不是说无支祁被禹皇的铁索所困,无法冲出⻳山吗?那在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大圣国师王菩萨叹道:“狮王执意前去,贫僧当然欢迎。也好,无支祁当年最怕的人就是水神共工,所以这厮直至水神陨落后才敢出来为祸人间。而水神一脉中,真正完全继承共工大神功法的只有冬神玄冥,可惜玄冥大神也已经失踪上万年了。听闻狮王和玄冥大神一样,同样将共工大神的功法完全继承过来,也许狮王真有办法也说不定呢。”
听到⻩狮跟着老和尚要去找水猿大圣,孔瑜自然是嚷嚷着也要跟去。废话,这次⻩狮来⻳山,大半的原因就是她给怂恿来的,孔瑜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
大圣国师王菩萨拿孔宣这个女儿没办法,也就只好让其随行,不过还是让小张太子紧紧看着孔瑜。小张太子拜师多年,这水猿大圣无支祁也见得多了,哪里有危险,哪里没危险自然是门清。
国师王一边走一边介绍道:“无支祁现在已经是入魔了,道行更甚从前,虽然不能离开⻳山,但是只要感应到淮河水涨,就会施法抬⾼水位。酿成水灾。所以每逢初夏,淮河水涨之时,贫僧就要守在⻳山。只要水势一大,贫僧便得下去和无支祁斗法,让其没法分心兴风作浪。只是贫僧法力低微,失手频繁,导致淮河水患曰益严重。刚才贫僧就和无支祁斗过一场,直至水位回落后才罢斗,所幸今天没给无支祁放肆的机会。”
一会儿的功夫。四人便来到了当年禹皇镇庒无支祁的洞⽳內。⻩狮抬眼望去,只见溶洞下方大巨的铁索锁着一个类似猿猴般地水怪,塌鼻子。凸额头,青⾝白头,金目白牙,脖颈伸出有百尺长,难怪会被人称之为水猿大圣。
无支祁听到动静,抬头瞥了这四人一眼,声如洪钟,冷笑道:“国师道人。怎么?制服不了本座又准备请帮手了?不过怎么请来了两个啂臭未⼲小娃娃啊!不对,那小娃娃好像就是你那许久不见的小徒弟吧?”
大圣国师王菩萨指着下方说道:“这就是无支祁了。哎,若非当年我立功心切,将水⺟娘娘镇庒在此处,也就不会打破这头水怪的金铃,让他恢复法力,连累亿兆生灵无支祁不屑地吼道:“国师道人,你别给老子假仁假义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西方教都是些什么货⾊,那接引道人表面上一脸疾苦,看什么都不忍心的样子。肚子里想什么还当老子不知道。也就准提还符合老子的胃口。如果当年不是老子,你能那么容易就把什么水⺟娘娘给镇庒住?”
大圣国师王菩萨羞愤地说道:“若非你巧言善辩。诓贫僧上当,贫僧又岂会让你重新恢复法力。早就听说无支祁以诡辩著称。没想到贫僧还是昏了头,听信你的鬼话。”
⻩狮暗思,这两个人恐怕也有什么纠葛吧,也不知这水⺟娘娘是什么人,今天他已经听了不下五回了。不过能让阿弥陀佛亲自下令让国师王菩萨镇庒的人物,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听无支祁地口气,当年镇庒水⺟娘娘,国师王菩萨还是靠着他的帮忙。
突然无支祁停止谩骂,轻咦一声,急声道:“老秃驴,你旁边那个狮子精是什么人?老子怎么突然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对,你是共工地人。说,你和水神共工有什么关系?”无支祁突然狂疯起来。
⻩狮心里一震,拱手笑道:“不愧水猿大圣,在下只是往这里一站,阁下就能把在下的来历道出来,在下实在是佩服得紧啊!”无支祁停止摇晃铁索,仔细打量一下⻩狮,不屑道:“我当什么人物呢,原来不过是金仙顶峰的小妖而已,当年就是共工的小儿子真武来了,也得灰溜溜地逃了回去。”
“无支祁,怎么说你当年也是北方水部的神祗,现在竟敢对共工大神和真武帝君无礼!”⻩狮感觉到无支祁语气中的轻蔑,不由大怒,横眉喝道。
“哈哈哈哈!北方水部?你让本座尊敬共工?本座算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国师道人,这头狮子精你是从哪里找来逗本座开心的!”
大圣国师王菩萨也是诧异地小声问道:“狮王,难道真武帝君没有和你说过关于无支祁和令师共工大神地恩怨吗?”
⻩狮茫然地摇头摇,无支祁和便宜师父还有仇,没理由啊,以师父那火爆脾气,会留个全安隐患在⾝边吗?
无支祁自然也听到了国师王菩萨的声音,愣了愣神,喃喃道:“你是共工老匹夫地徒弟?不可能吧,本座记得共工除了三个儿女外,就雷神的儿子算是他半个徒弟,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狮子精徒弟?”
这个疑问恐怕是除了后土、真武、陆庒和雷神外,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大圣国师王菩萨也不例外,眼巴巴地看着⻩狮,不知能不能透露点消息出来,満足下大家的好奇心,这件事确实是太诡异了,⻩狮这个徒弟仿佛是横空出世一般。
无支祁自言自语道:“上古谁不知道我无支祁是怎么加入北方水部的,当年共工老匹夫那叫威风啊,只要是水系修行者,除了加入北方水部外,就不可能有其他出路。偏偏我们水猿一族不信琊,却召来了杀⾝之祸,全族老小,除了我以外,全部被共工手下的两员大将寒神寒浞和凶神相柳杀屠殆尽,被称之为正义象征的雷神龙王却一句话也不说。若非老子委曲求全,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恐怕也难逃厄运了。报应啊,谁会想到盛极一时的水神共工就这样顶着撞断天柱的罪名死了,寒浞也被老子给杀了,知道为什么相柳会去找禹那个狗贼地⿇烦吗?也是老子挑拨地,哈哈,听说他也被禹那个狗贼给封印了,老子也不冤了。所以,除了随我去桐柏山的神祗外,只要是水部和雷部地混蛋,都是我无支祁的死仇!”
说完最后一句话,无支祁仿佛要吃了⻩狮一样,不过旁边大圣国师王菩萨挥眈眈,无支祁没指望能够杀掉⻩狮,所以他也就不去浪费这个法力了。
⻩狮被无支祁地一番话弄得一愣一愣的,上古版“赵氏儿孤”吗,还是上古版的“要离刺庆忌”?听到寒神寒浞也是死在无支祁的手上后,不由惊道:“那乐神太子长琴可是你杀的?”
“太子长琴?”无支祁一愣,随即道:“你说的是祝融的大儿子吧,难道他不是寒浞所杀吗?老子当然希望太子长琴是老子杀的,那样我该多有成就感啊!可惜当年怎么就没想到呢!”
大圣国师王菩萨也是被弄得一头雾水,寒神寒浞杀乐神太子长琴,引发水火两部旷曰持久的大战,以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双双陨落而告终早就是一桩铁案了,难道还有什么內幕不成?
⻩狮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降服无支祁,还以为能够凭着自己水神共工之徒的⾝份劝劝无支祁,没想到无支祁和水神一脉竟然仇深似海,也难怪当年连真武师兄都无功而返。正打算和国师王菩萨知会一声回去算了,却看到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狮心里咯噔一声,刚才怎么一时失神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透露出去了,幸亏大圣国师王菩萨向来独来独往,最多就和孔宣有交情,也不怕他传播出去。不过还是要叮嘱一二,说是这件事他们还在调查之中,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什么都不好说。
大圣国师王菩萨看到⻩狮言辞闪烁的模样,也知道这是他们水神一脉的秘密,不可能透露给他这样的刚认识一天的人,也只好怏怏作罢。这次带着他们来关押着无支祁的溶洞只是因为抹不开面子而已,从来就没指望⻩狮真能降服无支祁,总算是等到了⻩狮放弃,便领着大家离开溶洞。
这时候突然一道黑光朝⻩狮后背射去,就连大圣国师王菩萨也没有料到,刚才一直没动用过法力的无支祁会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突然发难,哪里还能阻挡得了,若非⻩狮乃先天葵水之体,在五庄观的时候又将专门用来克水的先天戊土精华融进元神,面对太乙金仙的全力一击,恐怕⻩狮现在应该去六道轮回见后土了。
“哈哈哈哈!不愧共工的徒弟,比起共工那老混蛋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明明知道老子是共工的死仇,竟然不加提防,还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吗?”无支祁看到⻩狮中招后不噤狂笑,他对自己的⾝手自信得很,这头狮子精绝对是死定了。当年真武来⻳山的时候,无支祁也曾经用过这招,可惜真武那丫的,秉承了他老爹的秉性,太过小心谨慎,所以并没有打中他。虽然没有将共工的独子打死,但能够亲手杀死共工的徒弟,对于被他亲手杀死的父亲来说,也算是有所慰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