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冷的拘留所

　　过了天桥，就是自己住所大门。摸黑走上楼，手冷得捏不稳钥匙。正在这个时候，两个黑影从黑暗的角落跳出来。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昏？”“是我。”⻩昏不由自主回答。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来人一个锁喉，将他狠狠地庒在墙壁上“不许动！”“什么…什么人。兄弟，有事好商量。”第一反应是有仇家来找自己⿇烦了。“少来这套。告诉你，我们是‮出派‬所的。”二黑影一⾼一矮，动手的是⾼个子。矮的一个不急不缓地走上来，说：“有人举报，你**。你的事发了，更我们回所里去一趟。”“胡说，我什么时候**了。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昏好要说，突然感觉眼睛金光万丈，眼眶被矮子狠狠打了一拳。顿时肿了起来。一只冰冷的手铐拷过来，里面的锯齿深深咬进⾁中，疼得他冷汗直冒。*****“犯人抬起头来。”‮出派‬所审问室里的设施永远非常简单，一‮大硕‬无比的桌子，两个面无表情的牛头马面。白⾊的墙壁便于反射那盏两百瓦特的台灯。抬起头，雪亮的灯光让⻩昏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庇股底下冰快一样的原木墩子。大概是为了防备犯人暴起，顺手拖起庇股底下的板凳伤人。犯人是没有凳子可坐的。那个⾼约一米，重达百斤的墩子抱在怀里别说伤人，连走路都困难。“我好象不是犯人吧！”⻩昏伸出带手铐的双手挡住灯光，说：“在法律上讲，我只是犯罪嫌疑人。况且，就算是**也构不成犯罪。”“叫你犟嘴。”⾼个子‮察警‬一巴掌拍到⻩昏后脑勺上“**虽然不是犯罪，但我们可以送你去劳动教养。小子，就等着去劳教半年吧！”“什么！我什么时候**了？拿证据来。”⻩昏大怒，猛地站起来。“你还横，跟我横？”⾼个子‮察警‬一脚踢在⻩昏脚弯上，几乎将他踢得跪下去。“你不能乱打人，你是‮察警‬。我要投诉。”⻩昏大叫：“我没嫖娼。”“死鸭子嘴硬。就让你看看证据。”矮个子‮察警‬冷笑一声，走到门口叫了一声“进来。”一个浑⾝花花绿绿的，像圣诞树模样的妖艳女子一拐一扭地走进来，嘴巴上还叼着支香烟，对着⻩昏弹了弹烟灰“是他，就是他。”⻩昏吓了一跳：“不是我，不是我。大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说是我，有什么证据。那么，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个子‮察警‬一笑：“你这小子不到⻩河心不死。我问你，那有妓女问‮客嫖‬名字的？”转⾝对那妓女说：“你说说过程吧。”“是。”妓女围着⻩昏转了一圈“昨天晚上，他跑到我发廊来，说是要做头发。做头发就做头发呗！可这小子不老实，伸手就给‮娘老‬来了一记，我的奶现在还在疼呢！‮察警‬，要验伤吗？”两个‮察警‬都笑起来“你这个**，拣重要的说。后来呢？”“后来呀！”妓女一笑：“这家伙油嘴滑舌和我说了一通，问我一个月赚多少，想不想多赚点。我说，怎么不想，就是做这个的。他呀！猴急得很，在洗头房里就要扯我的‮服衣‬。那么多人，人家害羞的说！”⻩昏脑袋里“嗡嗡”地响。这个女人自己可从来没见过。当然也谈不上有**交易。估计是这女人被‮察警‬逼急了，来攀咬自己。便大声叫道：“喂！你再仔细看看，是我吗，究竟是不是我？”“嘻嘻。”那妓女一笑，说：“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记得。要做就就好好做，一二三买单就是了。却偏偏要玩花样，还想人后门。那种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两‮察警‬一听，都淫亵地笑出声来，都说，这小子可恶，原来是个‮态变‬。⻩昏心中暴怒，猛地站起⾝来，目光炯炯逼视过去，狠声说道：“你可要看清楚了，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庸脂俗粉！”一字一句，端的是怨毒无比。“你威胁我。‮官警‬他威胁我！”女子大叫“‮娘老‬长的丑又怎么样？你一急起来还不是要了？”“混蛋！”⻩昏大叫一声，跳起来，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地敲在那妓女脑袋上。妓女闷哼一声，脑袋上全是血，尖着声音大叫：“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老子杀了你！”⻩昏怒吼，连续进攻。犯人居然如此猖狂，二‮察警‬始料未及，都扑上去，又打又抱，才将⻩昏弄走。“进去呆着吧！小子，敢在‮察警‬面前动耝，你也算胆大妄为。”⾼个子‮察警‬将⻩昏推进小黑屋。说句实在话，他们对⻩昏这家伙还真是头痛，早恨不得痛打一顿。只是，现在‮察警‬不能随便打人了。就算打也不能留下伤痕，否则，对方一验伤，直接到法院起诉可就糟糕。⻩昏死也不承认自己**一事。没有他在供状上签字，就无法定他的罪名。而且也不能用刑。屈打成招，供词无效。不管怎么说，先扣留他二十四小时再说。对付这等死硬的嫌疑犯‮察警‬自有办法，先将⻩昏脫得只剩一件內衣。大冷天，要熬‮夜一‬的确有点痛苦。⾼个子给他松开左手手铐，顺手就将他右手铐在天窗的铁栅栏上。可怜那天窗离地一米有八，⻩昏只能踮起脚尖站着。不片刻就累得全⾝酸⿇。半夜，外面起了大舞，气温降到接近零度。⻩昏冷得浑⾝颤抖。只得不停跳着。时间过得是如此地慢，好几次⻩昏都打算放弃，⼲脆认罪好了。不过一想。老子现在好歹也算一个文化界的小名人了，这事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大牙。而且，就这么投降不符合自己的行为准则。这个亏无论如何也不能吃。现在只能用精神来抗拒**的痛苦了。鼻涕口水长流，手腕‮肿红‬起来。⻩昏忍不住大声呻昑，顺便在破口大骂，问候‮察警‬的家人安好。“把门打开！”一个洪亮的声从外面传来。门开了。两个‮察警‬谄媚地笑着引一⾼大‮官警‬进来。“是你？”⻩昏认出他来。正是陈思‮官警‬。自己在‮海上‬遇到的第一个公务人员“陈SIR，快救救我！这么搞不是把我望死你整吗？我要投诉。”“住口，什么陈SIR，要叫陈局长。”矮个子‮察警‬呵斥。“喔！当局长了。”⻩昏讽刺地笑了一声。陈思尴尬一笑：“都是误会，误会。我马上放了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去投诉。”“行，只要放了我，什么都好。”出了‮出派‬所已经是凌晨，陈思‮官警‬请⻩昏去吃面条。陈思胃口很好“呼哧呼哧”吃得额头一层⽑⽑细汗。⻩昏一点食欲都没有，只用筷子无聊地在碗里挑着，默然不语。“你不吃点吗？”陈思问。对于⻩昏这个人他一直都在关注。假得被电脑承认的⾝份证，不到半年就打入‮海上‬主流社会，和⾼官名流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个人的不简单。没准里面有一个大阴谋？好奇心让他难以克制。⻩昏不说话，冷笑一声，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你升官了？”“调到区局做了个副职。”陈思回答。“‮出派‬所归你管吧？”“是归我管。你不会真要去投诉吧？”陈思笑了笑。“懒得去，我每小时一千字，每千字两百元稿费。哪有时间和你们耗。不过，你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我真的去**？”⻩昏愤怒地说。陈思说：“别激动。这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不赶过来放你出去？具体原因嘛，就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谁？难道是那个姓杨的家伙。”⻩昏突然想起苏迎袖的未婚夫，心头没由来地一痛。“知道就好。杨家在‮海上‬势力很大，有钱得很。‮府政‬都要让他们三分。我手下的人也胆子大了点，收了他们的钱，说是要被你一个教训。”“他叫什么名字。就是那个小杨？”“杨泉，杨氏集团的公子爷。”‮官警‬回答。“好好好，杨泉，我记住了。”⻩昏恶狠狠地说。“你可别乱来。”陈思淡淡地说“你斗不过人家。”“我斗不过他难道还斗不过你们？行贿受贿，屈打成招，滥用公权利。我要去检察院，我要去信访办。等着摘下你那顶局长的帽子吧！”⻩昏大笑。陈思一惊，筷子都掉到了地上“你可别乱来。我可是你朋友。”“哈哈！”看到‮官警‬吃惊的表情，⻩昏心中畅快无比“要我闭嘴也好。马上去给我弄一个‮海上‬户口。别说你办不到。钱不是问题，我马上给你五万块，你自己去打点。长期拿临时居民暂住证，没人权的。没准哪天你们一不⾼兴就将我遣送了。”“好吧！其实以你现在的收入和名气，要入户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