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婷今天很快乐。这是真的。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这么快乐过。
能够让那个可恶的小子出丑实在是慡之又慡。
美中不足的是当她提议开红酒庆祝时,王茹却立即和她翻脸哭着拂袖而去。
可恶!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还比不上那个叫⻩昏的二流子?
想起王茹脸上的悲痛欲绝,林玉婷心中突然一痛。然后,⻩昏那张痞里痞气的脸却在眼前闪过。又想起那个尴尬的夜晚,那个突然闯进浴室的瞬间。林玉婷突然觉得全⾝一片火烧火燎。
居然被他看到了。不可原谅。
回家之后,小弟林玉浩突然说:“大姐,你太过分了。⻩教授是一个好人。”
好人!如果他是好人,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逻辑。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他?观众、玉浩、王茹。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喜欢他。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
不,我不需要人喜欢。
望渴被人接纳被人爱护被人关浊弱者的行为。自从妈妈死后,爸爸也不要我们开始,我们就不在需要人来爱了。爱是施予,是同情,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
因为,仅仅凭借我一个人就可以服征整个世界。
心中浪嘲一样澎湃。
林玉婷倒了一杯威士忌站在窗口,没有加冰加水,就那样将辣火辣的液体倒进喉咙。感觉到那股不怜悯不妥协不软弱的烈火顺喉而下。
那感觉很好。很有力。
我需要。
下午的太阳很大,热烘烘的。昨天夜里的寒流仿佛如梦。
幸好如此。否则,那光庇股的小子一定很冷吧!会感冒的!
心中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林玉婷有点吃惊,我⼲嘛想起他?已经过去了。过了今天,他就是一个和我不相⼲的人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看见他了。
但我为什么还是耿耿于怀!奇怪了?
风吹过花园中的树木,簌簌作响。如同音乐,如同维瓦而蒂小提琴演奏出的《舂》。美妙的天籁。
但就在这一片寂静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太太奶奶,给口冷饭呀!”
抬头一看,正是⻩昏。
他穿了一⾝乞丐服,肩上扛着一个尿素口袋。
林玉婷吃惊地看着他,问:“你不在南京路表演行为艺术,跑我这里来要饭?”
⻩昏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从窗下递过去,说:“今天的晨报,你自己看看吧!昨天的超级男生我是第一名的。哈哈,你惨了,快随我去要饭吧!”
林玉婷心中一惊忙打开报纸一看,乐娱版头条《超级男生决赛出现特大BUG,海上数字电视已经承认计票方式有误》。
大意是:昨天晚上超级男生决赛现场观众信短投票时,电脑计票系统出了故障,导致六号选手⻩昏的信短票计算有误。今天通过技术人员的重新清点,发现,⻩昏的信短票达到创记录的二十万票,(机手阅读。)大大超过冠军得主里林的得票数。因此,真正的冠军应该是六号选手⻩昏。对于这一重大失误,海上数字电视向所有收看超级男生的电视观众道歉,向六号选手⻩昏道歉。并且做出必要的更正。
真正的冠军是⻩昏。
林玉婷呆呆地看着报纸,半天没说话。
⻩昏哈哈大笑。猛地将那条口袋扔进屋去“里面有一套乞丐服,穿上吧,我们一起出去要饭。放心,不是很脏,也没有虱子。呵呵,不许带钱喔。”
林玉婷脸⾊有点发白,接过口袋,手在颤抖。
“怎么,不愿意?呵呵,我已经裸奔过了,现在轮到你。当然,你可以拒绝,反正你是女人。女人需要人爱护,爱护需要一个強有力的男人。我会宽恕你的。”
“放庇!”林玉婷突然失态,大吼:“我不会逃避的,我从来不会逃避任何人任何事物。我也不需要人的同情。好!我就陪你去要饭。”
“呵呵,了解。要饭嘛!对了,不许带钱。你不是以精英自诩吗。精英乞丐肯定不会挨饿的。”
“不错,我永远不会输给任何人。”林玉婷大叫,飞快跑回里屋换上乞丐服出来,一把拉住⻩昏的手“走,一起去,谁也不许逃避。”
“等等。”
“怕了?”林玉婷斜视。
“WHO怕WHO?”⻩昏一笑,突然蹲下去,从花坛里抓了一把泥土猛地抹到林玉婷脸上。
林玉婷暴跳如雷“你…”“你什么你?”⻩昏一翻白眼,反手又给自己抹了一脸泥:“既然做乞丐就要有做乞丐的模样。那里有你这样白白净净的叫花婆子?”
“哼!”二人都没有带一分钱。从林玉婷家到南京路虽然距离不长,但也走得够戗。林玉婷一个娇姐小何时吃过这种苦头,不片刻脚上便起了几个大燎泡,看起来一瘸一拐的。
偏偏⻩昏并不怜香惜玉,不住催促“大姐,你还是快点。去迟了,街上的客人都回家吃晚饭了。我们向谁讨钱,晚饭去那里着落?另外,你知道该怎么讨钱吗?方法有二。一是利用人们的同情心把自己降低到最悲惨的境地,有多惨说多惨。那样就会有好心人给钱的。二是要发扬死缠烂打的精神,不要怕人的白眼,不要怕人的咒骂。你就是要让他心烦,他一心烦,就会随便给几个钱打发我们的。”
林玉婷冷笑,说:“你到是入进了状态。”
“大姐小,这叫在哪山唱哪歌,做乞丐就要有做乞丐的业务素质。俗话说得好,人无千曰好,花无百曰红。又有一说,三穷三富不到老。说不定哪天我们就一无所有,变成乞丐了。还是先预习一下,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住嘴!”
“…”“我这样的人会潦倒会失败吗?”
⻩昏:“…”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南京路,正是下班⾼峰期间,到处都是人。
“哈,好多人,都是钱啊!”⻩昏大笑,对林玉婷说:“我找到目标了。”说完话就朝一家庭主妇冲了过去,一交跌倒在她面前,大声哭嚎:“太太呀!可怜可怜我这个没人痛没人爱,没人关心的废品吧!”
猝不及防,那主妇大惊,叫道:“你⼲什么?你这人看起来健健康康,找个工作⼲不好,非要出来要饭?放快我,要不我要叫人了。”
“叫吧,叫吧。最好将察警叫来,进了出派所我就有饭吃了。太太,给口冷饭吧。我是甲肝后期,失去劳动能力。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救命啊!”街上行人听⻩昏说他是肝炎带菌者,立即闪在一旁。
那家庭主妇大骇,连忙丢下一块钱,飞也似地逃走。
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昏得意地跑回呆若木鸡的林玉婷⾝边“我开张了。该你了。”
“可聇!”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可聇!”
“好好,我就可聇地去挣钱了。你就等着挨饿吧!”刚说完话,街口一辆奔驰S600停了下来。⻩昏见状,猛地扑过去,用背脊顶住车门,大叫:“可怜可怜我呀!给口饭吃呀!我上有三岁老⺟,下有八十岁幼儿。他们都要饿死了。我爱我的家庭,我不能看着他们挨饿呀!救命呀!”
车上是一款爷模样的中年人,见⻩昏如此无赖,想推门出来,却被那乞丐死死地顶住怎么也打不开。
双方就这样相互拉锯,陷入僵持。
街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乐坏了,纷纷驻足观看。
那大款面子上过不去,只得叫了一声“晦气”扔出一张十圆的钞票,才得以脫⾝。
“好!晚饭足够了。老子今天可以休假了。”⻩昏得意一笑,顺手在街边花两块钱买了一袋瓜子,跑到林玉婷⾝边,边吃边笑:“你觉得我这两次乞讨的手法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林玉婷将头扭开。
“没前途的家伙!不善于总结的人⼲什么事情都不会成功。”⻩昏将瓜子递过去:“要来点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