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真要打?”⻩昏愕然,停下脚步。
“当然,来到山科寺的道场,还有不比武的吗?”老人呵呵一笑,如同夜枭,白⾊的眉⽑和脸上的皱纹皱成一团,像是一颗老核桃:“你别想逃。你的⾝形暴露了你的目的。”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昏很惊讶。
“很简单,如果你想跨出门去,左脚肯定要先蓄势。正如你要出拳打我,手肘必然先微微往回收,只要留心观察,就不难发现。”
⻩昏吃了一惊,这,这不就是独孤九剑吗?料敌机先,以无招破有招。不过人家令狐冲是敌越強自越強,遇到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眼前这个家伙看来有着令狐冲的实力,却没有他的那种去奇怪的⽑病。和他打不是很吃亏?
“怎么,害怕了?”老人眼睛里的瞳孔猛地缩成一条线。目光锐利得如同一把手术刀,破开⻩昏的胸口,把里面的懦弱翻了出来。
“支那人,都是胆小鬼。逃避挑战。”老家伙突然说了一句曰语。
⻩昏听懂了。心头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他猛地收回将要跨出去的右脚,挺直胸膛:“靠!老狗。爷爷我就和你斗上一斗。”
“很好,很好。很多年没和人真正动过手了,实在是期待啊!即便是一个外行人。跟我来。”老人缓缓转⾝向后走向兵器架子。
“要用真家伙吗?”老人问。
“不需要,我怕一刀捅死了你。”⻩昏拒绝。开玩笑,他可不愿意当杀人犯。再说,真一刀捅死了眼前这个老鬼子,那里有用木头做成的武士刀夹头夹脑地在那头老鸟的脑门上敲上几十个怪包来得愉快?
他甚至还来得及回忆了一下《蜡笔小新》里面的包上又敲出包的情形。实在是让人遏制不住地想笑。
“你在笑什么?”
“我先想象等下收拾你时的情形。”⻩昏回答。
“喔,你很自信啊!”“老家伙,你很不自信啊!”“八噶!”老鬼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愤愤地将一把木刀扔过来,连带一副竹制甲胄和一个棒球头盔:“你我都穿上。若不用防具,你经受不了我一刀。”
⻩昏大喜,这样就好。他知道自己的实真功夫离人家还是有一点差距的。真要打起来,绝对被人家一刀拿下。那样就太没意思了。现在穿上这套盔甲,反正有保护,老子拼着挨他几十几百下,来一个乌⻳政策,任凭他打。累也累死他。
虽然说,他也没有信心可以接下对手几百下雷霆般的攻击。不过,看老头子那种老而不死,行将就木的衰样。估计他也舞不了几下。
那就各安天命吧!
穿好盔甲,⻩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电影中的未来战士,武装到了牙齿。心中的底气也足了些。不过,把把曰本木头刀却是十分不趁手。看起来细长的一条,还微微带点弧度。怎么着估摸着也不过几斤的样子。但等刀一入手却很沉重,好象有十多斤的模样。这东西打在人⾝上可真够戗。
仔细一看,居然是全红木做成的。想来价值定然不菲。
“请多指教。”老鬼子立正,一鞠躬。
“等等。”
“怎么,想逃避战斗吗?”
“不是,不是。”⻩昏用手比画出一个垫子的模样:“我想问一问,你这里有没有那种揷进裤裆里保护小弟弟的东西。你也知道,我年富力強,龙精虎猛,夜一七次郎。那东西打坏了,性福可就不在了。”
“哈哈。”老人⾼声一笑:“你要护裆呀。不过,我这里可还真没有着种东西。只能请您原谅了。”
“切!一点也不专业。算了,老子常年练习金弟弟铁內裤功,不怕你打。”
“什么金弟弟铁內裤功?”老人一愣:“少林寺有一项童子功,练到深处,那东西可以受进部腹。你这门武艺我道没听说过。”
“哈哈,”⻩昏大笑:“那就试试好了。请多指教。”不等老人回过神来,手中的木刀带着一条弧线,朝老人当头砍下去。老人猝不及防,一闪,木刀正中他的肩头。
一道红气从老人的额头正中扩散开去。
⻩昏刀刚落下,肋下却感觉一疼。一股大力涌来,推动着他的⾝体,猛地往后一阵趔趄。
“奷诈的小子,你偷袭!”老人的右手,一把木头武士刀微微颤动,发出“嗡嗡”裂空的声音“很有意思。你刚才砍中我了。太痛了,太有意思了!吼!”一声怒啸。
一瞬间,老人的样子变了。
一种难以言表的刺激充斥在空气中,好象有一种古怪的磁场在作用。让⻩昏的寒⽑全竖起来了。他不由地抬起头。
一双绿⾊的燃烧着鬼火的眸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人感觉仿佛置⾝与一座古老的墓地之中。是他,那个満脸皱纹,⼲瘪得几乎感觉不到生命率动的家伙,在这一刹那复活了。借尸还魂了。
他一步跨进⻩昏的刀圈,从肩窝里的层层褶皱中伸直脖子抬头窥视着他。残缺不全的⻩牙像是两把古旧的锯条。
⻩昏连连后退,鼻子里充満了老人口腔里的臭味。
..
“滚!”他猛地一声大喝,为自己鼓气。
“哗啦!”他退到大厅的边沿,撞倒了兵器架子。
“真的很痛啊!”老人丝丝地轻笑,发出蛇吐信的声音。⾝体突然猛地一个蜷缩,收紧成一团。但目光中却有一种狂疯的喜悦,想是猛兽见到食物时那样。
突然间,⻩昏明白过来了。这个老鬼子比他还疯。已经完全狂化了。
老人在微微地蓄势,接下来将是真正烈猛的进攻。
好吧!大家一起当疯子吧。大不了把自己这一百多斤交代在这里好了!⻩昏大喝一声,⾼⾼地跃起,手抡木刀如同大锤,夹带着自己的体重猛地往下砸去。
“和我老人家比力气啊!”耳朵边传了一声轻笑。然后,⻩昏感觉到眼睛里闪过一片金星。整个脑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原来,在刻不容缓之际,老鬼子的⾝子奇妙地往旁边移动了一下,避开⻩昏的饿虎扑食,手中木刀轻轻一挥,正好切在头盔旁。
那地方虽然有层层钢铁保护,不过却是人耳朵的所在。老人这一斩虽然没有给⻩昏造成实际的伤害,但那阵強烈的震荡却通过耳蜗传到耳鼓之上。人类耳鼓后面正好有一根大神经直接连接在小脑上。而小脑却恰好是掌握平衡的关键。
这一下,⻩昏几乎摔倒在地。心中一阵烦恶,几欲呕吐。
“好苯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