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原谅。”乃木突然如疯子一样跳起来,一把向⻩昏扑过去,大叫:“你该死,你该死,知道我是如何爱着里子姐小的吗?我又付出了多少。为了里子姐小,我…我丢弃了男人的尊严。”
“你有尊严吗?”⻩昏被他扑倒在地,哈哈大笑:“你不过是贪图里子姐小的财产而已。大家都是男人,谁又能够骗谁?放手,否则我要打人了。”
这边的争斗引来许多客人的观看。拉开木头门窗的声音响成一片。
里子和阳子都戴上了墨镜,在这种情况下被别人看见实在是有失皇家的体统。但是,场上的二人已经开始斗殴了。不片刻,两个男人开始碧青脸肿起来,服衣也撕破了,脸也抓伤了。
“快叫他们住手啊!”阳子非常着急,一把拉住里子的手,感觉那只手掌心全是汗水。
“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里子喃喃地说:“最勇敢的,最可爱的,到底是哪一个?难道说要让老天来做选择吗?”
“里子!”阳子大叫。
“有两个男人为你决斗,你不感觉奋兴吗?”里子眼睛里有泪光“新之助,我终于明白过来。在你的心目中,我还是很重要的。”
“里子,才不是那样呢!”阳子还在叫。
周围的观众都在哄笑,来这里的都是成功人士,生活紧张而苦闷。能看到两个男人不顾⾝份地在地上滚成一团,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昏和乃木的力气在伯仲之间,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听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心中焦躁起来。猛地挣扎着站起来,一步跳回屋子里去。
这个时候,乃木居然也在同一时间跃起,一把抱住⻩昏的腿双,二人保持着飞翔的势姿滞空片刻,同时狠狠地摔在木地板上。
⻩昏的腿正好撞在地上,顿时疼不可忍,大叫一声:“痛杀老夫也!”
里子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一把从地上拖起⻩昏,右脚狠狠一蹬正好蹬在乃木的胸口上。
轰然巨响,乃木猛地撞到桌子上,将上面的食物撞落一地。那条几十斤重的马林鱼正要庒在他的⾝上,让他翻不过⾝来。
店酒里顿时乱成一团。
乃木呜呜地大哭:“里子,你还爱不爱我啦?”
“对不起,我现在爱的是新之助。去死吧!”女人薄幸起来比男人还恶毒。里子突然举起桌子上的纸灯笼,猛地砸到乃木头上:“乃木,我好厌烦你啊!”灯笼破了,里面的火苗蛇一样钻了出来。地板上早就被鱼油浸透,这一下,更成燎原之势。乃木大叫一声,被烧得跳起来,头发和服衣上全是火苗。他猛地冲出去,点燃了推拉门之后,一个猛子扎进池塘之中。
“着火了!”有人开始大叫。
这时,月亮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吹过来初冬的寒风。温泉店酒本就一家有着上百年字号的古董级建筑,一着火更是不可收拾。顷刻间烧成焰腾腾一片。
所有的客人都惊得慌张失措,一声喊,奋力朝门外逃跑。店中的伙计都提着桶子去汲池塘里的水,将那座精致的花园踩成一团糟糕。
“我的天啦!”老板锤胸顿足地大哭。
“我的里子姐小啊!”乃木站在池塘里,浑⾝污浊。
“还不快逃!”⻩昏大笑“里子,你可真有意思。”
几个伙计看到他们要逃,大叫:“不许走不许走!”
“滚你娘的蛋!”里子大发雌威,索性扯下门帘,蘸了油做成一支火把,四处放火。大声咆哮如同一只下山恶虎。伙计们被她吓坏了,纷纷躲避,给三人让出一条通道。
“别发呆。”⻩昏拽了一把阳子。
“都不许动。”一个巡警赶过来,他没有带枪。空着手,只一⾝警服还残存着一点威慑力。里子上前,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八噶!”
察警看起来很年轻,嘴唇上没有胡子,只一圈稀疏的绒⽑。他捂着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老板也过来了“我的老天爷啊!我的财产,我的祖业。”
里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你叫的察警?”
“不是我,不是我!”老板大叫。
“开始吧!”里子放开老板,拖着⻩昏和秧子冲上警车,狠狠地倒退,一口气将店酒的木板壁撞倒,然后扬长而去。
但是时,月黑风⾼,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恶霸本不该逃之夭夭的。不过,⻩昏他们的警车后面跟上来一连串追兵。追击者和被追击者都同时拉响了警报,一时间,东京的夜晚骚动而不安。
曰本历史上是不是应该这么记载一笔:是夜,內亲王殿下和闺中密友XX及名人⻩昏一同夺路狂奔,演出了一幕爱情悲喜剧…历史的车轮又开始转动了。北极的寒风从津清海峡那边吹过来,翻开了新的一页。那一页是如此的浓墨重彩,华丽眩目。
车到半路却突然抛锚。大概是邮路堵塞。⻩昏下车一看,这辆车居然是八十年代的尼桑蓝鸟,还使用着过时的化油器。打燃打火机一看,化油器浮子室中有油,估计是噴油嘴出了点问题。
他从驾驶室里拿出一把起子,劲使地敲着,想把三角针敲回原位。
背后出现了察警车队的灯光。
里子大喝一声:“新之助,你还在鼓捣什么?不弄了,我们步行。“说完话,提起车內的灭火器就狠狠地将化油器砸烂,然后又放了一把火。
“玩火者必**。”⻩昏不明白里子⼲嘛这么喜欢放火。曰本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种族啊!
三人沿着道路跑得飞快,但警车却是越来越近。
阳子急得跳脚:“快跑啊,快跑啊!要被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