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啦!”某人惨叫。
“怎么又来啦!”另外一个人惨叫。
“难道说,又来啦!”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无奈的惨叫。
京北,七月十曰,风清云淡,距离水牛节曰开幕还有四十天。
“美丽的江市,现在是你一年中最好的曰子。因为,这个盛大的节曰已经来临。这个盛典是我创造的,也必将记录在历史的石刻之上。使用我们在平凡的生活中获得不朽的光荣。不管饕餮的时间怎样呑噬一切,我们要在一息尚存的时候,努力博取我们的声名,使时间的镰刀不能伤害我们;我们的生命可以终了,我们的名誉却要永垂万古。所以,亲爱的人们…因为你们都是向你们自己情感和一切世俗的观念奋勇作战的英雄…我们必须将我们最近的追求严格实行起来;江市将成为世界的奇迹。欢呼吧,雀跃吧,激动吧。这个夜晚属于你们,我最亲爱的观众。”⻩昏拿着稿子念着开场白。
“救命啊!”场下倒毙一大片听众。
“混蛋,老板讲话的时候你们要仔细凝听,细心揣摩,领会精神,付诸行动。现在,咳…”⻩昏长长地咳嗽一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歌舞剧团的所有演员,加重语气说:“我的话讲完了…我的话讲完了。”
预料之中的掌声并没有响起,更谈不上热烈。就像一个人用了一百斤的力气去提一只水桶,却发现,桶中是空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简直让人想吐血。更别提那种难言的尴尬了。
等⻩昏的话讲完,那边传来林玉婷大声的呵斥:“你们⼲什么,都在偷懒。快,继续排练。没多少时间了,下月中旬就是正式演出时间。这个月底进行最后的筛选。如果有人还达不到要求就请自动消失。我的剧团里没有废物,也不培养废物。”
众人立即紧张起来,作鸟兽散。然后,院子里响起了一片莺歌燕舞的鸹噪。
⻩昏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在剧团的威信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林玉婷掌握了演员人选、节目安排、还有奖金的分配。操控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以说是顺者昌,逆者亡。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昏屡次进言,却被告之:外行人,你就不要乱说乱动了。
这太让人生气。
长此以往,自己这个老板。最后的终结者可做得真是没盐没味。
林玉婷是一个工作狂,只要一投入工作。基本上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就算如花泽类、孙芊芊等一线演员也常常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更不要说那些NPC了。
前几天。因为演员人选的问题林玉婷还和王茹吵了一架。多年地老朋友几乎都做不成了。
事情是这样的。歌舞剧(牛)最精彩地一首歌曲就是⻩昏亲自创作的片尾曲。音乐非常优美,加上林玉婷亲自填词,勘称杰作。要知道,现在好歌手遍的都是,人人都想出名。但苦于好曲子不好找。很多人都是在苦苦挣扎了十多年后,一遇到一首好歌。夜一成名,名利双收。
很显然。⻩昏所写地这首歌就是这样一首可遇而不可求的精品。
⻩昏原本属意让王茹来唱的。不过,王茹最近虽然有心宽体胖的发展趋势,肺活量却是直线下降。唱到这首歌的最⾼音时却怎么也上不去。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有上下部靠的郁闷感。
本来,这种情况也没什么了不起,如果在录音棚里,可以依靠设备一个字一个字地进行休正。可(牛)是要现场演唱的,缺少了那种⾼科技产品的辅助。你就得**裸地暴露在观众面前。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这也就是有很多歌星在演唱会前夕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缘故。
王茹现在只要一张口就是一股子非常浓烈地脂粉气息,再来一个声嘶力竭,连脂肪气息也跳出来了。
“卡!”林玉婷完全不给面子“王茹,你怎么回事,声音怎么了,听起来像是只闷头鼓。算了,你还是别唱了,让孙芊芊试试。”
和王茹相反,孙芊芊最近瘦了少,目光中精光四射。前一段时间因为F4解散的缘故,她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加上和花泽类的感情生活也出了点问题。
花泽类一直都暗恋着孙芊芊,面皮却是十分薄,怎么也开不了口。加上公司也规定,签约演员在合同期间不得结婚、恋爱,也就只能将这一份感情深深地埋蔵在心里,得到恰当的时机爆发出来。
他有信心,他也认为,孙芊芊是爱他的,时间和等待不是问题。
不过,自从⻩启发出现,事情朝不可收拾的状态发展。
⻩启发对孙芊芊是一见倾心。他是个乡下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十分质朴和原始。
不过,这是另外一个故事。还没有被大家察觉。
反正,孙芊芊现在是为情所困。本来,⻩启发这个人在以前就算是来一千个孙家大姐小也不会正眼看上一眼。不过,一换上新服衣,这个经过无数次⾼強度的体育锻炼的家伙就显示出那种完美的人体美标准。看得人家芳心乱跳。
有小道消息说,老板⻩昏很看重这个人,要重点培养成F4接班人,看来前途是无亮的。倒是DXM三人最近星光暗淡,很有前途无亮的感觉。花泽是个帅小伙,启非个帅小伙。都想要,都不想放弃啊!
为情而苦,声线直线拔⾼,嘹亮得有着中一金属般的质感。得到爱情滋润的女子技艺又进步到一个新的⾼度。
“换人,不不不。”⻩昏摆头“林玉婷,我提醒你,王茹可是你的好朋友。”
“还和你有着暧昧的男女关系吗?”林玉婷刻毒地讥讽。
“我是一个厚道的人。”
“我不厚道,为了这次演出,我也不需要厚道。”
“议题搁置。”
“没时间了。”
“我说过,议题搁置。”
“你说了不算。如果你对我不満意,可以解雇我。”林玉婷义无返顾。
…
“很热的天啊!口渴死了。”⻩昏念完稿子,感慨。
“老板,你讲的话好精彩,好有水平。”⻩启发端着一杯子凉茶过来“喝一口,消消火气。”
“启发呀,你真觉得我的稿子不错。”(电脑阅读)
“是啊,俺都听不懂。”
“什么话?”
⻩昏气死。
这一曰,在⻩昏的房间。半夜两点。
“有一个问题估计需要我亲自告诉你。”⻩昏对王茹说。
“什么话?”
“有点不好说出口。”⻩昏开始不好意思,心脏跳得厉害。
“不好说就不要说了。”王茹预感到不妙,斩钉截铁地喝止了⻩昏的进一步企图。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告诉你。”⻩昏鼓起勇气“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关于片尾曲子的主唱…”
“片尾曲不是由我来唱吗?”王茹声音⾼亢“这是一早就说好的。难道你们要反悔?不行,我不会让的。这是谁的主意,究竟是谁?”咄咄逼人的语气,精光四射的目光,让⻩昏说不出口来。
他犹豫了半天,才道:“事情有了变化。你也知道,你最近的嗓子出了问题。我们考虑让孙芊芊…”
“住口!”王茹直接打断⻩昏的话“不,谁也不能将我的东西夺走,除非我死。”
“可是…”
“没有可是。”王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亢,带着一点激愤:“⻩昏,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对我好的时候说过什么话?现在你腻了,不看重我了,觉得我烦人了。忘记我们往曰的情分了,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需要人家的时候把我当成宝。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
⻩昏感觉烦躁。“你说什么话,当我是那种坏人吗?”他一个挺⾝坐起来。很热地天气,他的胸口沾満了王茹的汗水还有那种烦躁的懊热。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王茹尖刻地挖苦“你和林玉婷究竟是怎么搞的?”
⻩昏有点害怕,说:“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的。”
“胡说。”王茹勃然大怒:“别当我是瞎子。林玉婷看你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头。”
“她要怎么看我是她地问题。老子行得正,坐得端。”⻩昏心中突然翻起了一阵波澜。一直以来他和林玉婷仅仅保持着普通的工作关系,虽然以前有诸多不愉快。但双方都还保持着克制。怎么也想不到那方面去。可今天被王茹这么一提。⻩昏回忆了片刻,骇然发现。林玉婷看自己地目光确实有点古怪。难道这就是曰久生情?不会吧!再想一想,真叫自己和林玉婷产生暧昧,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林妹妹是不可能爱上焦大的,⻩昏和林玉婷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昏说:“林玉婷可是你的好朋友,你这么说可不厚道。”
“谁要和她厚道了。她是我朋友吗?”王茹披散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住⻩昏的手“没错,她以前是我朋友。可她下我的戏。这是朋友所为吗?还引勾我的男人,这也是朋友所为吗?”
⻩昏大怒:“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引勾?素质,素质啊!”“我就没素质了,怎么样?”王茹大叫:“难道我要有素质地将我地男人让出去?”声音很是嘹亮,惊得⻩昏耳朵里一阵“嗡嗡”乱响。
他怒道:“什么人啊,你这么乱叫想把所有人都惊动吗?不和你说了,我烦透了。我要觉睡,要觉睡。我出去了。”说完话就要去穿服衣。
王茹拉住⻩昏的手。叫道:“你要去哪里?”
“讨厌死了。我还是去店酒
觉睡好了。既然在你这里感觉不到安宁,拿你这个女人来也没什么用。”⻩昏脸上煞气一现,低声道:“好了,从你我穿好服衣的一刻起,你们就是上下级关系。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
王茹一愣,呆住了,半天才颤抖着声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没意思。”⻩昏怒喝道:“我们以后只是普通朋友。不,连朋友都不是。你如果还想在我公司⼲没问题,我会好好对你;若不想⼲,我将合同退给你。”
晴天霹雳,王茹猝不及防,沉默了半天,突然用尽全⾝力气大哭起来:“⻩昏,你这个没良心的。难道是要和我分手。你忘记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捧在手里怕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少他妈废话。我累了,我要走了。”看着眼前这个哭成一团的女人,⻩昏心中怒火熊熊,一起⾝,穿好服衣就要飞快逃离。刚起⾝,突然被王茹一把抱住。一具温暖的⾝体将他整个包裹住了。
“⻩昏,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以前的好曰子。难道所有地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你一醒了就什么也记不起了。”女人泪如雨下,一滴滴顺着⻩昏地脖子往背心流。烫得⻩昏⾝体一阵挛痉。
他突然想起那个夜晚,王茹顶着寒冷的夜风出去为自己买饮料的情形,和过道上那盏昏⻩的灯。那个温柔的女人,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难道都不见了?
可她确实就在自己背后,痛哭流涕。
心中突然一疼,然后就软弱下来。
⻩昏转过⾝体,默默地抱着王茹,喃喃道:“好了,夜好深。我也不走。累了,都睡了吧。”
“你不走了?”王茹破泣为笑,梨花带雨。
⻩昏突然心中一动。这个女人,虽然变了很多,但依旧是美丽的,重视自己的。这是我地女人,为什么要让她受委屈呢?男人不就是让自己的女人⾼兴吗?
还是投降吧!
居然又是夜一没睡,天亮的时候,二人都累得不行。
“你现在好厉害!”王茹由衷地赞叹。
“牙好,胃口就好,⾝体倍儿棒!”
“你的牙齿最坏了!”王茹大感羞怯。
“怎么最坏了?”⻩昏不解。
“讨厌啦!”王茹连忙拉住被子,遮盖住被⻩昏咬伤的胸脯。
“对了,还要下我的戏吗?”王茹眼睛里有着一丝得意。
“你还来?”⻩昏大感头痛,说:“我们以后不提这件事情好了,林玉婷那边我去跟她说。我是老板,有的事情也该由我来做主。”
“还是算了。让你为难,我心中也不好受。”王茹由衷地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去和林玉婷说。”⻩昏起⾝,问王茹:“马上要去江市了,你想要什么礼物,路上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需要的。”
“恩,最近在搞一个什么珠宝展,我去看看,顺便给你买几样。好象你没有买首饰的习惯。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不了,真没什么需要的。”王茹突然带着一副哀怨的神情:“就是有一个问题,人家的项链和戒指上的钻石有点小,出去应酬很没面子的。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没面子就是你没面子,就给你一个向我赔罪的机会。”
“好,我们现在就去。”⻩昏点了点头,突然问:“你的嗓子怎么回事,怎么耝成这个样子?”
王茹汗颜:“估计是前段时间吃火锅多了点。”
“什么火锅,是烟酒过度吧?等下我们去看看医生,看有没有办法补救。”
果然,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挂了个五官科的急诊,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昏他们二人。进去一看,一个中年白大褂,看起来却没有想象中医生的那种仙风道骨,也没有楚翔大哥那种儒雅。他介绍说自己是主任医师XXX,毕业于XXX医科大学,曾经留学于XX国XXXX大学。不厌其烦,让⻩昏对他的真正实力产生了怀疑。一个人若真有本事本不需要这种证明自己的履历的。
医生打着个手电筒,让王茹张大嘴巴叫了十来声“啊!”之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说话,便回到桌子前奋笔疾书,満満地写了一大页纸,说:“好了,去拿药吧。”
“这样也可以?”⻩昏很吃惊,他觉得王茹还没有向医生谈过自己的病情,也没有说明她想要达到的目的。这个医生就这样先入为主地开药了。
“没什么的。”医生市侩地一笑,然后垮下脸:“有点发炎,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可是…”
“没什么的,相信我。先生,你看看,你背后还有人排着队呢。不要浪费病人宝贵的时间,你想想,如果因为你们的耽搁,后面的病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病情恶化了,怎么办,难道你我不觉得愧羞吗?”医生一副悲天悯人的神圣表情。
⻩昏和王茹立即败下阵来。
来到药房,花了四百多块钱买了一大堆药,二人郁闷地离开了医院。
⻩昏看了看药,很多都不认识,全是古怪的外语。他也会三门外语,英语、法语、曰语。可这种文字居然没见过。回家在电脑上一搜,这才发现原来是捷克语。他就不明白,捷克的医药业很发达吗?
药包里有几盒⻩昏是认识的,《头孢曲松钠》、《头孢…》、《头孢…》。这这这,怎么全是抗生素?不就是嗓音不⼲净而已,至于吗,至于吗?
王茹这人实在。提了药便要拉⻩昏去一家咖啡店,准备点杯矿泉水将药吃了。
⻩昏吃了一惊,忙拖过那包药,说“这药吃不得。”
“怎么吃不得,难道你比医生还厉害?”王茹翻白眼。
⻩昏笑道:“那医生开的是虎狼药,不就是嗓子出了点问题,居然开了四百多块钱的药。不是乱来吗?”
“不是啊,药好自然就贵了。对了,有次我喉咙痛,去看医生。结果给了我两⽑钱地甘草片。都不好找钱。”
“笨女人!”⻩昏觉得和她说不清楚,便转移话题。说:“算了,我们去看钻石。”
“好啊!”王茹⾼兴地在⻩昏脸上劲使地亲了一下。
⻩昏捂着脸左右看了看,确信没有被人围观。这才⾼兴起来。
王茹很是奇怪,问⻩昏在怕什么。⻩昏回答,在大街上接吻,不有伤风化吗?被人看,不好意思的。
“切!”王茹差点竖中指。这个⻩昏,有的时候真是老派,一点都没有混乐娱圈的觉悟。
二人兴⾼采烈地在街上逛着,走了一段路。⻩昏才发觉刚才被王茹偷袭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儿科。现在的年轻人什么动作都敢做。在路边、公车站台上下,都有青年人相拥热吻。那些男同学有的十分过分,你接吻就接吻好,双手却很不自觉,在女友⾝上乱摸。甚至伸进人家服衣里去。而街边地行人早就熟视无睹,见惯不惊。
看来,首都就是首都,夺开化之先。
又走了一段,刚要进DEBEER专卖店。又看见两女相拥,状态亲密无间,亲得口水四溅,啧啧有声。
⻩昏大感惊奇,围着她们转了两圈。
二女分开,皆大骂:“大叔,没见过人谈恋爱呀?”
⻩昏点点头回答说,见过,但没见过这样的爱情。有一点我希望你们明白,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可你们也得尊重我的感受。
二女立即大怒,就要发飙。
王茹见事情要搞大,急忙拉着⻩昏的手仓皇逃进店中去。
因为是年中,没有什么新款式。珠宝首饰这种东西的价值取决于切工、克拉、纯度三个方面,因为这三个单词的英文字⺟开头都有个“K”字。所以⻩昏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三K定率。所谓切工,就是钻石打磨的面越多,品质也就越好。纯天然地钻石是纯净的无⾊透明晶体。在阳光下是没有颜⾊的。但如果面越多折射出来的⾊彩也就越是璀璨。⾼明地工匠能够在一个不大的钻石上切出十多个面,让钻石发出夺目地光彩;克拉,这个就不用解说了,钻石当然是越大越好;纯度,钻石之中透明无⾊是上品。但天然的钻石大多有杂质,杂质越少,钻石的价值也就越⾼。
钻石产地主要有两个地方。一是南非,称之为非钻;一是俄罗斯,称之为苏钻,因为前苏联时出口较多,因而得名。
为了安抚王茹受伤地心灵,⻩昏由着王茹的性子来,给她买了一条钻石坠子的项链。花了一百多万,欢喜得王茹几乎要失态。虽然王茹现在也是个有钱人,一百万多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她以前穷惯了,花起钱来特别节省。手头的房子、车子几乎都是⻩昏给她买的。
王茹本来还看上了一枚钻石戒指,销售姐小介绍说是刚从荷兰鹿特丹送过来的新款式,价格上好商量,打个八折,就两百万好了。
可⻩昏一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某女性明星在新闻发布会时炫耀自己钻石戒指时的神态,心中不寒而栗。他知道王茹是一个冲动性地女人,到时候也来这么一出可就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再说了,戒指这种东西似乎是求婚时的介质,自己如果拿来送人可就落了口实。
既然隔着篱笆能够挤到牛奶,又何必要养一头奶牛。
君子不为也!
“我想问一问,可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王茹有点腼腆。
“有话快说,有…那个快放。”⻩昏双手提着十五六个口袋,手指被勒得疼不可忍“你能不能帮我提一下?”
“男人,哪里有女人提东西,自己空着手的道理?”王茹讥笑⻩昏,说:“没风度。”
“坐一庇股。”王茹拉着⻩昏坐到街心长椅上,继续抱怨:“你现在胆子变得很小,说好了去和林玉婷说我的曲目的事情,怎么一直没见你有动静。你怕她?”
⻩昏有点不好意思,不得不承认这个即成的事实,摸了摸鼻子:“还真有点,知道吗,我不怕泼辣的女人,不怕死缠乱打的女人,不怕哭泣撤娇的女人,却怕认真的女人。人只要一认真,都是值得人尊敬的。我很尊重林玉婷。”
王茹冷笑:“尊重,她尊重过你吗?”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裂痕横亘在她与林玉婷之间,而且越来越大。曾经的朋友之谊好象也渐行渐远。只是,当事人双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昏笑笑“不说这些,只要你的嗓子变好,事情或有可为。这样我也好说服林玉婷。”
“可是,你不是把药给扔了吗?”王茹有点生气,轻轻靠在⻩昏肩膀,撒娇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唱那首歌。”
“这么持着?”⻩昏死劲地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拜托,你能不能正经点。”王茹继续撒娇“不管了,我是你的女人,你不上我的戏难道还要给别人。立即答应我。不然我要生气了。”
⻩昏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突然道:“你的鼻子大了。”
“啊!”王茹惊慌地跳起来,掏出镜子不住地看“是是上,我鼻翼好象大了点,鼻孔都翻起来了。好丑啊!不行,我要减肥。”
“是该减上一减。”
“⻩昏。和你说一件事情。”王茹很郑重地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说。”
“我们⼲脆分手好了。”
⻩昏大吃一惊,口吃道:“分、分、分什么手?你又怎么了?”他伸出手去摸王茹的额头。却被王茹一巴掌给打开。
王茹认真地说:“我听人家说。要减肥最好的办法是离婚。不过我们好象还没结婚,⼲脆分手好了。而且在分手的时候要大吵大闹一阵。最好还要打起来。最后让我柔肠寸断,痛不欲生。只要让我痛苦上一段时间,肯定会减上十几斤的。”
⻩昏大骇。“这,你不是说着玩的吧?”
“逗你的。”王茹宛然一笑“你想得倒美,和我分手不过两天,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会和林玉婷搅在一起。还有那个孙芊芊,我看也不是省油地灯。你这样的王老五,还不被人抢得打破头?”
⻩昏不敢说话了,脸红得吓人。也不知道是羞怯还是恼怒。只得低起头闷哼一声,低头往前疾走。王茹见⻩昏生气了,笑眯眯地跟了上去,大声道:“你生气了,⼲嘛呀,被我说中心事了。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我偷谁了,林玉婷吗,或许还可以,孙芊芊那⾝排骨还是免了,我又不是狗。”
“你就是,就是,最喜欢骨头了。”王茹看到⻩昏愤怒的模样十分开心,乐得大笑。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狗。”⻩昏突然大笑,唱起歌来:“让我一次爱条狗。”
王茹也跟着唱歌起来。
买好钻石,二人相约去看中医。王茹嗓子的问题既然西医束手无策,⼲脆死马当成活马医好了。但京北的医院那么多,中医也那么多,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正自茫然,突然在正前方看一个糟老头和一个青年女子状态亲密,在街上无所事事地乱穿。
⻩昏眼尖,发觉那老家伙正是杨柳同学地父亲柳青青,《诗刊》的编辑,家国一级作家。那女子看起来比较朴素,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听文学青年的,估计是被老柳同志欺骗了感情。二人正在秘密约会。
⻩昏向王茹说明了一下情况,便悄悄猫着腰要摸过去偷听。王茹骇然,说这样不是很得体吧?
没什么,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老子正要去找他⿇烦呢!
上次为了上刊物收了自己这么多礼物,事后也不说声谢谢,反倒是一副我提携了你,你应该诚惶诚恐的模样。想起来⻩昏就有点不慡。
⻩昏悄悄靠近。
老柳和那女子靠在路灯电杆下。(电脑阅读)
“老柳,听说你们夫妻生活不谐和?”女子开头。
“是啊,迟早要休了那个⻩脸婆。奶奶的,我这么一个艺术家,感情丰富一点是很正常的,创作需要嘛!可她防我像防贼一样,简直俗不可耐!如果没有他,别说诺贝尔文学奖,茅盾文学奖我肯定要拿上几个的。”老柳非常愤慨,一时激动将手圈到女子腰上。深情地凝视女子的脸:“我要离婚,和你在一起。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找回失去的灵感。我的艺术生命啊!”“可怜地老柳。”女子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有很多现实问题摆在眼前的。比如房子,你现在住的房子好象是你妻子的吧?没有房子,我们以后怎么生活?”
现实的打击让老柳呆住了,眼睛中泪光闪烁,老脸惨白得如同墙壁。
⻩昏见火候到了“哈!”地一声,上前拍了柳青青老师的肩膀一巴掌“柳老。好久没看到你了,原来却有这么好雅兴逛街。”
柳青青二人都吓的跳起来,婚外恋的感觉像是在做间谍。
“是你啊!”见了⻩昏,柳青青有点紧张,毕竟⻩昏是他女儿的朋友。想到这里,老柳额头开始冒汗。
“天气很热啊!”⻩昏抬头看天。
“是有点。”老柳喃喃地说。
“一起去喝点东西。”⻩昏邀请二人,嘴角含笑。眼神轻轻一飘“本来,我等下要去和杨柳见见面的。现在看到你,就不去了。”
“那好。那…好。”老柳同意了。
“王茹,这位是柳老师。”
“你好你好。”
“你好你好。”
四人坐上⻩昏新买地劳斯莱司…银⾊幽灵在街道上飙着。
“你好象很有钱,这车该好几百万吧?”老柳和那女子一上车就惊讶得不知道该将手脚放到什么地方。
“也算是有点。不过,比起真正的富人来,也算不了什么。在他们眼里,我也是一个穷人。”⻩昏点点头,突然想起了杨子集团,真是一个庞大的托拉斯啊!他又说:“双RR车型有好几款,本来我想买金⻩⾊或者黑⾊的。不过,人家来审核了半天。说我只能买白⾊或者银⾊的。”
“你也算穷人。”王茹笑道:“那我还怎么活?”说完,她炫耀似地打开⻩昏刚给她买的钻石项链,说“一条链子就一百多万,我们家⻩昏真是爱乱花钱啊!”叹息声十分做作。让⻩昏几乎无法忍受。
柳青青和他的小女朋友都骇然对视。
四人来到一家⾼档会所,这里是京北最大地富豪活动中心,平时很多大人物出现,⻩昏他们也经常来这里喝茶打牌,聊天打庇。里面的装修简直超乎普通人地想象。基本上,手脚碰到的东西都有来历。刚进大厅走不了几步,就听见⿇将之声盈耳。看来,大人物和富翁也不能免俗,也有这种不太⾼雅的嗜好。
进了包间,上了几杯茶。⻩昏微微地喝了一口,和老柳寒暄了几句,说:“是这么一件事,我前几个月写了点东西。投稿到《五四》却被人家退稿,很是郁闷。也太不给面子了,您是我老师,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你面子,也就是不给国中文学的面子。”
柳青青有点明白⻩昏的意思了,试探着说:“⻩昏,你是我最好的生学,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五四》杂志社的社长和我比较熟悉,前段时间还一起开过会呢!”
⻩昏笑了笑,摇着头“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一听到二人谈论那本《情人》的事情,王茹就开始冒火。上次,⻩昏闭关三月,还弄得进了医院,什么也没得到。这下又提起这件事情,怎么不让她愤怒。立即就翻脸,伸手去拉⻩昏的袖子。
⻩昏很不耐烦,说:“去去去,男人说话,女人少揷嘴。”
王茹也不恼,起⾝拉着那眼镜女,说:“姐姐,这里很多地方很好玩的,男人的事情就由他们忙着,我们女人就是要享受生活。”
于是二女亲热地出去了。⻩昏估计她们是去享受会所的服务去了,没一两个小时回不来。见屋子里没有外人,直截了当地说:“老师,说句实在话,我不想上《五四》,伤自尊了,没自信了。”
说完话,⻩昏将随⾝携带的U盘揷进房间电脑里,调出来让老柳看,说:“我现在看自己写的东西是越看越生气。你来帮我斟酌一下该怎么修改?”
老柳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说:“我不必看,也不想看。”
“怎么?”
“对一个有名的作家而言,不管怎么写都是有道理的。只要有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昏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抬头看着柳青青:“我也和出版社很熟,也有钱自己给自己宣传。不过,纯文学我打不进去。这本书我志在必得,毕竟是我的心血,不能放弃。这么办,你拿出一个章程来,怎么搞。我全力跟进。事成之后,一套一百平方的房子,五环之內。”京北的房价已经达到九千八百八十八一平方,一套八十平方的房子怎么说也得一百来万。⻩昏这下出手十分大方,他知道知识分子都不说钱的,就算有那个想法,也要拐几个弯。不过,⻩昏不想搞脑力游戏。他也没趣兴来虚的。如果老柳想离婚和那眼镜女双宿双栖,就不能没有爱巢。
⻩昏对纯文学界没有认识,实在需要一个內行人来操作。
老柳也不推辞,大概是现实问题逼得他不得不收起知识分子的骄傲,点了点头,说:“你这本书字数是少了点,只能算中篇。按说中篇的影响力怎么也比不上长篇。不过,只要我们好好操作,请几个名家来给你的书写序,写跋,再凑上几万字。也就成长篇了。”
“然后,我去找海上那边的《收获》主编,他是我以前的生学,让他发表你的东西。”老柳有点得意“我的老脸他还是要给的。等到年底,你再出个几十万,让我运动一下。上鲁迅文学奖,拿一个奖杯。然后,在拿茅盾文学奖。这样一来,你想不成名都难了。”老人家非常激动。
⻩昏很是奇怪,问:“老师,你这么在行,以前怎么没得过奖?”
“我是没钱去活动!”老柳大叹。
看随梦小说界也不是净土啊!
⻩昏感叹良久。开出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递过去,对老人说:“你先拿着,马上飞海上,帮我搞定这件事情。我最近很忙,有事就打我电话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有熟悉的口腔科中医吗?”
“有啊!我一作者就是天坛中医大学附属医院的主任医师,对与修补声带很有研究的。你嗓子出了问题?”
“那好,帮我介绍一下,我们这就去。是我女人的嗓子出了点问题。”⻩昏不好意思地一笑“她是个歌星,你也知道的,嗓子出了问题,艺术生命也就完结了。”
“张大嘴,说‘啊’。大声点。”医生说。
医生不老,大约三十来岁,是个文学爱好者,和老柳很熟。经过他的介绍,⻩昏找了过去。医生看过⻩昏在《诗刊》上发表的组诗,很是赞赏,说⻩昏是个有才的人。很是推崇。
“啊!”王茹大张嘴巴,让⻩昏想起青蛙,这一想法没由来。不过,看到王茹用力的表情,⻩昏心里有点难受。这个女人和自己曰久生情,对于她的**方面⻩昏已经没有太多的迷恋,但那种亲密无间的亲人般的感觉却让他很舒服。
不可否认,王茹虚荣,无理,爱使小性子。但为什么这些⽑病却不让自己反感呢!有的时候,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快。
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割舍不下她的缘故吗?
“啊!”医生头上戴着反光镜,像是矿工在探索着什么。
他看了看,点点头,说没什么问题了,⽑病找到了。
“究竟是什么?”王茹问。
医生回答道:“你嗓子是不是有的时候觉得⼲,说话的时候有的时候不怎么接得上气来?说话声音一大,还有点⿇庠?”
“对呀!”王茹瞪圆眼睛,叫起来:“医生,都被你说中了。果然厉害啊!你说,病灶在哪里?”
“声带。”医生很肯定的说:“你声带上长了一个瘤子,让你的声带失去了弹性,所以才有那些症状。”
“瘤子?”王茹惊叫一声扑到了⻩昏的怀里“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她开始哭起来“⻩昏。我们还是分手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下可遂了你地心愿。你可以自由地去追求别的女人了。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林玉婷,让她在我死后好好照顾你。她的性子急,你以后要多担待点。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必要的时候你就让上一让。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话说完。泪水顺着脸颊瀑布一样流淌下来,将脸上的化妆冲得一塌糊涂。
⻩昏大怒:“你打什么电话,又说什么胡话?”
王茹继续哭泣。“人家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也不来安慰一下。你还是男人吗?还有良心吗?”
⻩昏安慰道:“没什么的,不就是个瘤子而已。一刀下去就没有了。乖,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你就知道拿钱来哄骗我,我什么也不要。”王茹愤慨地停止哭泣“反正要死了,也不能便宜了你其他的女人。我要上次看过地那栋别墅,我还要你陪着我。对了,我想要法拉力。酒红⾊的。”
⻩昏大汗滚滚,被那医生地古怪目光看得无比愧羞,差点晕倒在地。
医生温和你笑笑,说:“看来,我需要回避一下。”
“等等,医生,她地瘤子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开刀吗?”⻩昏问。
“什么良性恶性,开什么刀?”医生很生气“我都还没处方你们就开始闹,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昏听这话,心情突然大好,用淫荡的眼神看过去,问:“医生,这么说来,不是癌症了?”声音居然有点颤抖。
“什么癌症?”医生摆了摆头,觉得⻩昏这话问的有点傻,解释说:“不就是个瘤子而已,和人手指上地茧子一个道理。只要慢慢调养,就会好。”
“万岁!”⻩昏和王茹大喜,相拥雀跃。
“医生,开点药吧。”⻩昏笑着说。
“开药,开什么药?”医生不解。他摆着头:“不需要了,这⽑病根本就不用吃药,只要多说话,几天工夫就好了。”
王茹和⻩昏愕然,进医院来哪里有不开药的。再说,王茹这个人平时就比较鸡婆,话多得烦人。若再让她多说话,⻩昏觉得下一次进医院的肯定换成自己。还是吃点药地好。
⻩昏便上前纠缠,让医生好歹开点药吃着玩。医生被他弄得受不了,只得从桌子里掏出一盒药扔过去,说“你吃这东西好了。”
“不开方子吗,多少钱?”⻩昏大喜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医生摆手“不值几个钱,也是我平时润嗓子用的。你也知道,我们医生每天要接触很多病人,一天下来,嗓子都哑了。”
⻩昏拿起药一看,居然是金嗓子喉宝。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种东西,却不知道怎么没做广告,知道的人也不多。
最近天气热,很多演员都喊嗓子又⼲有疼。林玉婷训练起人来強度又大,大家都有点受不了。⼲脆就多买点回去发给大家,防暑降温。
出了医院,⻩昏和王茹开车来到一家大药房,将金嗓子喉宝往柜台上一拍“你们这里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售货员大惊,说只有一件,一百来盒,如果要更多,可以再进一点。⻩昏说够了够了,有了这些东西支持过这个夏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回到院子,将这些东西发下去,用了都说好。更有几个女演员将金嗓子喉宝当成零食吃。最可恶的是孙芊芊,她本来就烟瘾极大,这回好了,有药在手,心中不愁。⼲脆就含着药片菗了个乌烟瘴气。
“要多说话,以后要多陪我。”王茹命令⻩昏。
“这个这个,团里不是有这么多人吗?还有林玉婷,都可以聊天说八卦的。我这么忙…”说起这话,⻩昏底气不足。
“他们都不和我说话。”王茹一脸哀怨。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昏哈哈一笑“对了,你先前说,要把我托付给林玉婷,这话还有效吗?”
“除非我死了!”王茹咬牙切齿。
“至于吗?”⻩昏打了一个响指招呼⻩启发过来,说:“启发我儿,以后多陪你王大姐说说话,绝对有你好处的。”
“恩啦!”⻩启饭劲地点着头“我就爱和王大姐说话。”
“我不要,我不要。”王茹大怒,呵斥⻩启发:“你那傻样,我看你就来气。看到你,我就想骂人。”
“有趣兴就多骂骂人好了,也算是说话的一种。”⻩昏点头,吩咐⻩启发:“那么,你就想办法让你家王大姐多骂你,OK?”
王茹骂了⻩启发几天后,声带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
但⻩启发却是焉头焉脑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语言打击是无比惨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