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啊!没灵感了!“⻩昏号叫。
“WHY?”
“我怎么也想像不出难民们的惊慌失措,还有绝望。”⻩昏继续号叫:“历史被尘土掩盖,后人只能摸到那种劫灰之上的冰冷。”
在林玉婷家,⻩昏趴在沙发上,最近很累。要命的是,后面不知道该这样拍摄了。虽然有剧本在,可电影总归是视觉艺术,像这种影片没有多少对话,需要用大量画面来调动观众情绪,凸现主体。
“你很没礼貌?请坐端正。“林玉婷很不満意⻩昏的吊儿郎当。
“好好,我这就坐好。”⻩昏跳起来,腿双合拢,双掌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很标准的军人坐姿,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林玉婷对⻩昏的无赖忍无可忍,怒道:“又来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大姐,我现在还不正经?这又不是,那又不是,反正你看我不顺眼。”
“那又怎么样?”
“哎!”⻩昏大声叹息:“我也认命了,都是为了工作啊!对了,音乐弄得怎么样了?”
“写了三首曲子,个人还比较満意。”
“那就好,要不,一起出去庆祝一下。我买单。”
“AA制,否则我不去。”
“服你了。走,一起出去喝茶。”
二人虽说去喝茶,却没有直奔茶楼,也没有开车。打了的,来到一混乱的自由市场,漫无目的地散步。
⻩昏很纳闷,问林玉婷:“林玉婷,你什么意思。让我来这里。约会也不能来这种地方啊!”市场里很臭,这一片是水产市场,再走几步又是禽蛋市场。前一段时间府政刚开辟出来的。在里面搭了很多棚子,作为摊位。每月需交纳三百块摊位费。
不过。很多人不遵守这个游戏规则,将摊位乱拜,有的地方连走路都困难。
“等着看吧。”林玉婷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流。
“哈,我明白了,你还来买菜回去做饭。那感情好,很久没吃过家常菜了,期待。”⻩昏呑着口水“只是不知道你手艺如何。不过请放心,我做地饭菜很美味的。”
又走了几步,来到小百货摊区。
这里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都又得卖。一个地摊小贩拦住⻩昏“哥们,要內窥镜吗?”
“啊!”⻩昏下巴都要拖到地上了。连忙摆头“我拿那玩意儿做什么?”
小贩还是不死心,继续推销:“那么,这种东西你要吗?”说着便拿出一串珍珠项链一样的东西出来“很刺激的。”
“啊!”⻩昏继续惊愕,眼前这个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下流!”林玉婷満脸通红:“走了,走了。”
“不忙不忙。”⻩昏拉住她的手。又从地上拣起一个扩音器模样的喇叭,打开开关,凑在嘴巴上,吼了一声。
声音很大。
一声水牛的嘶吼。⻩昏倒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不噤大为欢喜:“这东西声音很大啊,也不知道有多厉害?”便想买一个回拍摄现场去用。做了一段时间导演,喉咙都快吼哑了。
“当然。”小贩接过话筒“我吼一声给你听听。”于是深深地昅了一口气,石破天惊地一声咏叹:“多么辉煌。明亮的阳光,我的姑娘,那就是你。”
⻩昏鼓掌“你这家伙,还真是多才多艺啊!”旁边,林玉婷一伸手夺过喇叭,扔过去一张百圆大钞:“我买了。”
“做什么用?”⻩昏很奇怪。
林玉婷也不回答,一提气对着喇叭尖叫一声:“城管来了!”
“黑猫来了,快跑啊!”“黑猫来了,快跑啊!”“救命!”
因为城管的制服都是黑⾊的,且工作作风強硬,动辄使用专政手段,加上前一段时间电视上热播一部叫《黑猫警长》的动画片。因此,这些市容市貌管理者便得到了这个让人倍感亲切的雅号。
一片混乱,一片藉狼。一刹那,刚才还拥挤纷乱的市场立即跑得看不到一个人影。⻩昏満头冷汗。
“看到了吧?”
“看是看不见了。“⻩昏脑袋上裹満了医用纱布,看起来像是一个阿拉伯人。
刚才林玉婷一声“城管来了,让自由市场一片混乱,也给小贩们的私有财产组成了很大损失。等大家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之后,损失已经不可避免。暴怒之下,众人对⻩昏拳脚相加。如果不是察警在关键时刻出现,⻩昏绝对会死相难看。
他现在正坐在医院病房走廊的长凳上,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其实,他根本就没什么伤势,只脑袋破了点皮,流了点血。可现在,只要你一进医院,那些医生就能够让你没病变有病,小病变大病。正常情况下,如果你感冒,去医院治疗要一个星期才能痊愈。但如果你不去看医生,大概要七天才能好。
⻩昏一进医院,医生也不给他客气,直接送去照片。然后做CT,做彩超,做心电图,一阵鼓捣,发觉⻩昏庇事没有。倒是脑袋上有个一毫米的小伤口。刚才很忙,一直没来得及处理,现在已经收口了。
既然找到病灶,自然是要处理处理。
医生⼲脆就将⻩昏脑袋上结疤地伤口再次剥开,缝上几针,然后用了三卷纱布厚实地包裹起来,只露口鼻在外面。
也因此,等王茹匆忙地赶来时,一看到⻩昏这个模样就昏倒在地。
在这一瞬间,⻩昏只是感动。
然后,看到那些医生眼睛里有喜悦的光芒闪过。几个白大褂蜂拥而来,直接将王茹送进了救急室。
“这这着…太…”⻩昏彻底无言中。
“有灵感了?”林玉婷问。
“有。”⻩昏非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