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如期而至。
一大早,⻩昏便出门去苏林电器海上总店。这是关键时期,需要近距离观察才是。当然,去国美看看对手扬子红光电器的销售情况也很重要,也很必要。只有对敌我的销售手段做出对比,才能为下一步的销售工作做出策划。
去苏林和国美,⻩昏不准备大张旗鼓,如果那样,可了解不到实真的情况。还是化化装的好。
已经是五月初了,天气开始热起来,服衣也穿得少。还真不好伪装。看了看衣柜里的服衣,犹豫了半天,⻩昏挑了一件短上衣,戴了一副墨镜就出门。
首先来到国美总店。停好车,悄悄地摸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伪装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国美是老字号,加上五一促销,顾客打涌堂。到处都是人,挤得厉害。弄了一⾝臭汗,才挤到红光的专柜前,和几个大妈一起走到洗衣机前,仔细端详起来。
一个女孩子过来接待⻩昏,是国美的销售员。因为和苏林的经营手法不同,国美并没有设置专门的直销员。
“欢迎你先生,你想卖洗衣机吗?”⻩莺出谷,声音甜美,听得⻩昏心头一慡。
“看看。”
“先生家有几口人。”小姑娘很热情。
“我数数,一、二、三…”⻩昏掰着指头,想了想:“大概五个吧。”
“恩,五个人,标准的现代家庭。两个老人、夫妻二人加一个孩子。”小姑娘微笑“一般来说,一台四点五公斤的洗衣机就足够用了。当然,我想问一问,你家平时洗被子和窗帘多吗?如果洗得多。我建议您买大一点的,六公斤和七公斤的比较适合。”
⻩昏赞赏地看了小姑娘一眼,这女孩子很专业啊。看来,国美的老推销员业务素质就是⾼,便笑笑:“被子和窗帘我都拿到外面⼲洗店去的,自己怕这个⿇烦。不要说⾝上地服衣,连袜子和內裤都送⼲洗店去。”⻩昏有点想笑“⼲洗店好啊,不要说服衣。就算袜子和內裤。人家都给你洗⼲净,然后用熨斗熨平。⼲净 心。”
小姑娘正⾊地说:“先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昏一呆:“我怎么不小心了?”
“先生您想。如果去外面洗服衣,那么多人的服衣和在一起洗,很不全安的。你没有守着,也不知道,和你一起洗服衣的顾客究竟有没有难言之隐。若为了图方便。将外面的细菌带回家,传染给了家人。那可就有口难言了。”于是。小姑娘滔滔不绝地形容了一番各种传染性疾病的危害和传染途径,以及病人地惨状。说得⻩昏⽑骨悚然,连擦冷汗“别说了,你吓住我了。”
“当然,如果你自己在家洗服衣,就不会发生这个问题。”小姑娘话风一转,又开始推销自己的洗衣机。
“可是,⼲洗店可都有消毒程序的说。”⻩昏还是有点不服气。
“那是,可有的病毒可不是那么容易杀灭地呀。”小姑娘笑了笑:“不要为了一时偷懒。以至于留下终生的悔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世界这么多人,被传染的几率是非常大地。”
“好厉害!”⻩昏菗了一口冷气:“我说不过你,你強。”
旁边有人大笑。
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正和他父亲杨之远来了。这一对父子总就站在⻩昏⾝边。一直看着⻩昏的表演。
杨正讽刺地看⻩昏一眼:“⻩昏,想不到你居然自堕⾝份来我这里做间谍,传出去简直是一个大新闻。当然,大家相互侦察是免不了的。不过,能够让你亲自出手还真让人荣幸啊。”
⻩昏立即臊得満脸通红。这情形的确有点让人尴尬。他说:“你红光的洗衣机做得这么好,不亲自来观摩学习一下,也是对你地不尊重。我有,先走了。”
说完话就慌慌张张地往外面走去。
杨正发出一真肆无忌惮的大笑。
⻩昏走不几步,发现杨之远跟了上来。
老头子笑了笑;“⻩先生,我送你。”
⻩昏:“不用不用,我这就走。”心中憋屈得难受。
“怎么,⻩先生这就走,不请我去您哪里看看?”
“去就去,谁怕谁呀?”⻩昏心想“还怕你这老家伙不成。”便道:“那好,我们一起去。”
二人发出一真假笑,一同来到停车场。
杨之远:“⻩先生,⼲脆我们坐一辆车好了。”
“那好,坐我地车。”⻩昏邀请老杨头。
“不了,老了,不能坐你们年轻人的快车。”杨之远看了看⻩昏的BMW,邀请⻩昏到自己的加长林肯上。
车开了。二人坐在车上,半天都没有说话。
杨之远终于忍不住“林玉婷还好吗?”
“林玉婷是谁,你认识她吗?”⻩昏很不客气。
杨之远不动声⾊:“⻩先生,你我是商业上的对手,却不是仇人。”
“好像是这样吧。不过,说句老实话,我对你的人品可大大地不敢恭维。”⻩昏说:“我看起来虽然比较另类,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金钱、地位浮云耳。人生中最可宝贵的东西是家庭和亲人。很不礼貌地说一句,杨先生对待家人的态度非常让人不以为然。”
杨之远摆了摆头:“各人的人理生念不同而已。事业是我地第一生命,其他都要排在第二位。⻩先生,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
“挣钱的目的是什么?应该是让自己和家庭过上好曰子吧。”
“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也许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很坏很奇怪的老头子。”
二人沉默下来。
车到苏林电器海上总店,杨之远却不下车。
“杨先生请吧。”
“不去了,市场调查的事情自然有市场部人员来做。”杨之远一笑“对了,⻩先生,想通知你一声。洗衣机仅仅是个开始。”
“怎么了?”
“你觉得单纯一个洗衣机项目我们就能分出胜负吗?”
“你对胜负有很大的持念,为什么呢?”
“人老了,没有对手的曰子不好过。”杨之远突然道:“这么跟你说吧,下半年,我将进一步收缩我手头的资金,尽量套现。把所有的钱都投到扬子红光里去。不但是洗衣机,空调、冰箝、小家电我都要做。我想做一个巨型的电器集团公司出来。有趣兴和我交手吗?”
⻩昏笑起来:“你神经病,你那么有钱,我资金有限。洗衣机做好了,赚上一笔允许就会整体抛售掉。赚上一笔就足够了。很多大公司都这么做的。资产重组,大大圈上一笔。然后脫⾝而去。真要大家实碰实地⼲上一场,我多半要输给你。”
“那太让人失望了。”杨之远突然坐直⾝体,凶狠地伸手过来抓住⻩昏的手,语调急促地说:“不行,我们必须面对面战斗一场。你有很大赢面的。我们是股份制公司,资金调度对应的市场手段都不灵活。拜你所赐,在这一年中,我们扬子集团的几个项目都失败了,损失很大。我们扬子集团以前主要是做房地产。房地产项目大多以行银
款贷启动,大资金流量投入。实际上,我们的实体并不多。现在既然要做实体,依旧依靠款贷。只要资金方面一出问题,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再接再厉,集中力量打击一点,大巨的扬子集团就会像一个被针刺破的气球,碰的一声炸爆了。来吧,参与这个游戏吧。”
⻩昏大惊,努力挣脫掉老杨的魔爪“你,神经病呀!”
然后,打开车门,见鬼似地跳了下去。
“这个杨家,都他妈有病。杨之远是、林玉婷是、林红药更是。想比之下,杨正却是实真可爱得多。”⻩昏想:“老杨不会是真的病了吧。他和我说这些究竟想做什么,想拉我下水,全力投资电器吗?恩,大大有可能。只要我继续大规模投资,资金链马上断裂,如果出什么意外,立即变成穷光蛋。对,绝对是这样的。不过,就算不追加投资,我现在在资金上面也有很大困难。自己也是负债累累。从这方面讲,自己的处境和扬子集团一个鬼样子。大家都是在玩资本运作。哎,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昏觉得脑袋好疼。
真正的商业大锷之间的游戏,普通人还真是无法想像。⻩昏就不明白,杨之远为什么将扬子集团的弱点全暴露给自己看。这一点只能用神经病三个字来概括了。
脑袋昏昏沉沉地来到苏林电器。
里面也很热闹。
不过,因为厂家不多的关系,比起国美来人气不那么旺。但购物环境比国美要好得多。所有的厂家都出派了自己的销售队伍,现场销售。对自己产品的熟悉程度和热情自然不是国美那种代销式的销售方式要先进得多。
⻩昏观察了半天,发觉成交率比国美那边要⾼上一些。便有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