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辉煌的大巨水晶灯下,长达七米的大理石饭桌正中间,摆放着一盆盛放的深⾊紫玫瑰,莫言承一看便知道是谢堇惠的品味,她一向喜欢这种妖娆而狡诈的颜⾊。
像这样豪华的特制加长餐桌,可以同时容纳下几十人用餐,然而现下却只有三个人坐在餐桌的一头,难免显得冷清空荡。
“言承,潇儿一个月前从国美学成回来了,这你也知道,他现在也在海上,我就让他不要回这儿来了,就直接留在***你。反正很快就要把总部搬过去,你说呢?”谢堇惠浅浅地酌了一口红酒后眯着眼笑道。
“阿姨您既然这么说,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他一向贪玩,只要阿姨好好教导他,让他不要把公司当成是游乐惩好了。”莫言承像是没看见她一脸灿烂的笑意一般,面上依旧是沉静如水的冷淡,兀自切了一虚牛排放进嘴里。
谢堇惠的眼角不由地菗*动两下,本来被浓重的妆容所掩盖的皱纹变得明显起来。她又笑了一下,却不比方才那样娴熟自然,只是嘴角很勉強地向上一翘,她顿了顿,叹口气说道:“哎,这还不是被你爸从小给惯出来的?我常常在想,如果你爸从小对潇儿像对你一样严格,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散漫。”
怎么样?莫言承,我算不算是戳到了你心里的敏感之处呢?你们虽是一父所生,可你父亲对你和他的亲疏程度大有不同,这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她刺耳的话语落进莫言承的耳中,而他的反应却只是平淡地眨了眨眼,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一旁的莫振海自是听出了其中暗蔵的机锋,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咳了一声训斥道:“吃饭的时候哪那么多话!”
谢堇惠便轻轻地冷笑了一声,闭了嘴低头吃饭。
“对了,你最近为什么闹出那么多花边新闻?扰得我的耳根子都不清净。”莫振海想起什么来,转头看着莫言承问道。
“您是想说…如果我自己不处理,您老来帮我处理吗?”莫言承抬起头来,不躲不闪地迎上父亲质问的目光,眼中是満満的讥讽。这句话,莫言承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听说过了,他当然能领会其中威胁和警告的成分。
莫振海看着儿子锋利如刀的眼神,胸口一阵闷痛,忍不兹嗽起来,却硬是执拗着不肯让人来给自己抚背,半响后才自行将气息平复过来,喘着气涨红着脸斥责道:“你知道就好!现在婳儿一天比一天大,你们的婚期也就快了,少在外面给我惹些风流是非!”
谢堇惠见了,急忙吩咐佣人端杯润肺的枇杷水给送上来,转过头来对莫言承说道:“言承,不是我说你,知道你爸⾝体不好,还要这样让他大动肝火,出了点好歹可怎么办?!”
莫言承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忙乱的场面,瞳孔的颜⾊越发地深沉下去,他拿掉膝盖上的餐巾站起⾝来,道:“所以以后还是少叫我回来吃饭吧,您老眼不见心不烦。”说完,就抬了腿大步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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