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后悔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做的。”白蔷道:“虽然说实话是有点不值,但是现在退出,你肯定也不同意了不是吗?”
莫言承轻笑,道:“那也是。”
白蔷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道:“莫言承,在我看来,你既是个好男人,又是个坏男人。”好是好在对爱的女人钟爱不移,坏又坏在对不爱的女人太过忍残。
莫言承愣了会儿,自嘲地道:“嗯,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矩“人都是有私心的。”白蔷转回头去,说:“所以,其实我没有权力评价你。”
两个人说话间,广播里告知机飞已经开始下降了,莫言承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地面,问白蔷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放心吧你就。”白蔷答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粉白蔷一下机飞就见到了从家里来接她的车,莫言承本想跟她一起去,但是司机说老爷只让接大姐小一个人回去。
“你先回自己家去吧,有什么情况我通知你。”白蔷见状道。
“好吧。”莫言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答应了。
---------
白蔷回到家里,父⺟都坐在客厅里等她,两人严阵以待似的,表情格外严峻。
她走过去,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叫我回来做什么?”
“叫你回来做什么?!”她的父亲首先阴沉了脸⾊,怒声斥责道:“你想想自己还有没有一个当姐姐的样子!”
“爸,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揷手。”白蔷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还管不了你了?!”白父拍案而起,怒目圆睁道:“你上楼去看看!你妹妹她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谁都不理,你居然还这么无所谓的样子!”
白⺟连忙站起来拉住他,叫他先不要生气,坐下来好好谈。
白蔷心里也难受,道:“爸,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勉強不来的。”
“是勉強不来!几年前莫言承就来问过,你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你跟他勉強不来!现在怎么又不勉強了?你当时答应也就算了,反正那时候婳儿还不懂事,也没什么影响,现在倒好,你把你这个妹妹往哪儿搁?!”白父激动不已,喘气都变耝了许多。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人的感情是会变的。”白蔷忍住心中的酸意辩解道。
白⺟终于开口说话了,她道:“蔷儿,你别任性!婳儿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做出这种事情,换成是谁都接受不了,你要好好为她想想。”
白蔷抬起眼看着⺟亲道:“妈,我就是为她着想才这么做的。”
如果白婳嫁给一个完全不爱她的男人,怎么会过得好?
这其实是白蔷答应莫言承的初衷之一,虽然她曾经嘴硬地不肯承认。
她心知肚明,白婳,是她唯一的妹妹。
白父道:“你若为她着想就好,你和莫言承马上断了!”
“爸,你不明白么?”白蔷急急地说道:“強扭的瓜不甜,您为什么非要把他们绑在一起?!”
“哼!我把他们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为什么早点不说?现在都要到结婚的年纪了,跑出来说句不要了就不要了,他当我们白家的女儿是什么?!”白父气冲冲地说道:“还有你,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准儿都没有,你和谁谈不好,偏偏和自己未来的妹夫纠缠不清!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自毁名声,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白蔷被戳到痛处,心里蓦地一酸,腾地一下站起⾝来,挑了挑眉道:“对啊,我声名藉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打过胎、流过产,反正认识的人也都是知道的!所以这一次,我就更不会退让了!”
白父听到她的话,瞬间气得全⾝发抖,站起⾝来几步跨到她面前,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骂道:“孽障!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聇的女儿!”
白蔷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面颊,痛得有些⿇木了,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润了润,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缓缓地抬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凛冽:“你要打几下才能消气,悉听尊便。”
白⺟见状急忙过来拉住他,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别打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打她有什么用?”
白蔷看着他们,忽然笑了下,道:“打完了吗?那我先上楼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
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砰一声关上门,⿇利地反锁上门闩。
她走到衣橱边,推开柜门,狂疯地将里面所有的服衣都扔出来,仔细地在其中翻找着,许久之后,终于在其中找到一件小小的婴儿上衣,原本是淡蓝⾊的,但是经过岁月的侵染,已经变得有些发⻩。
她把它捡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怔怔地看着它,本来已经销声匿迹的眼泪,悄悄地滚落出来,滴在那泛⻩的衣料上。
时隔多年,那份痛楚重新席卷而来,竟然还是这般烈猛汹涌。
彼时是自己要放弃的,没错,那个孩子,是她自己一意孤行要放弃的,可是即使记忆渐渐斑驳,她还是会清晰地想起来孕怀时的每个细节。
初得的喜悦,而后的挣扎,最终的决绝,她走的每一步,都记得,艰难地记得。
正是因为明白有多痛苦,才不想让某个人重蹈覆辙。
当你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了孩子,注定会是个劫难。
你那么那么地爱那个孩子,而他却不一定会。即使爱,也不会如你爱得多。
白婳,你现在还不懂,我只是在阻止你走向那个悲惨的劫数。
-------
最近忙,更新慢,心疼各位追文辛苦的亲,也请亲们体谅一下学业重的某言~~鞠躬!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