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换好服衣,化了点得宜的淡妆出来,一拐过楼梯就看见下面大厅里,姐姐已经穿好白雪的婚纱站在那里。
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婚姻,通常也是唯一的一次婚姻,陪伴她的一定要是这世界上最圣洁的颜⾊,比富士山顶的皑皑白雪,比三月繁盛的无暇白樱,更加纯洁。
所以大多数女人钟爱的婚纱都是白⾊,穿在⾝上仿若泛着莹白光芒的女神,不能不说是一种蜕变的宣告。
林琭看着美得出尘的姐姐,眼神里皆是由衷的赞叹。
娟姐姐的⾝材本就⾼挑修长,量⾝的裁剪凸显出她优美的曲线,香肩很自然地展露出来,玲珑的锁骨、玉般的肌肤,即使静止不动,也是风华绝代。
下群是流畅直慡地向外散开的,没有呈现出公主裙那样刻意蓬松的姿态,反而衬托出她⾼贵脫俗的美,长长的裙尾旑旎地拖曳在地上。
林诺有些不耐地站着,周围一圈人在帮她整理这整理那,她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楼梯上有些发呆的林琭,忙道:“傻丫头你还站在上面⼲什么?快下来,等会儿帮我托裙子,不然我可走不动路。”
凶林琭回过神来,亮晶晶的眸子一弯,快步地走下来,到姐姐⾝边站定,笑嘻嘻地说:“姐,你今天真是美得天人公愤!”
“你就贫嘴吧,无非就是笑我平曰里不注意形象么?”林诺瞥她一眼,不以为意。
“哪有啊?”林琭冤枉,道:“我可是说真话的,姐你现在是我见过最美的时候。”
“是是是。”林诺道:“有你这句话,你的红包就免了。”
“那还真是好!”林琭笑道。
“诶,你们两姐妹说够了没?说够了就快走了。”⺟亲已经在催了。
“妈。”林诺微微不満,嘟着嘴道:“人家都是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你是巴不得快点把我嫁出去呢!”
这样说笑着,众人已经准备启程了,外面的车早已停好,林琭扶着姐姐上去,后面自有人帮着牵裙摆。
“咦?”林琭左顾右盼后,问道:“姐夫呢?”
“你放心,他不会逃的,只是先去了教堂准备而已。”林诺答道,心想,要逃婚也是她逃吧。
就这样前呼后拥着,一串浩浩荡荡的车队护送着她们来到了当地最大的教堂里。
林琭先行下车,想要帮穿着长裙活动不便的姐姐下来,却瞧见准姐夫已经过来了,便识趣地让到一边。
西浦上清微笑着,竟是从未有过的雍容俊雅,他轻轻弯下腰伸出手,温柔地扶着林诺下车来,眼眸里瞬间就蒙上一层亮⾊。
那份发自心底的喜悦和呵护,连立在一旁的林琭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被感染的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林琭看看周围已经是花团锦簇、宾客齐聚,看来是只等新娘子到场了。
⾝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小琭。”
她一怔之下,忙回头看去,果然是莫潇。
“你,你怎么来了?”
莫潇指指自己的衣装,反问道:“不够明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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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琭微微张开嘴,惊讶地道:“你是伴郎?不是说是个**人么?”
这时林诺挽着西浦上清,正从他们⾝边经过,笑盈盈地揷话道:“莫潇长得可好看多了,所以我就让他们换了,而且伴郎伴娘本就是一对儿不是?”
“姐,你…”林琭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小琭,我们进去吧。”莫潇拉了拉她,俯下头低声道:“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我们之间的别扭情绪毁了这婚礼好好的气氛吧。”
林琭深深地望他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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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承将车停靠在教堂外的那条街上,遥遥地望着那边喧腾热闹的情景,只是在那么多人中,他的视线只是执着地在寻找其中的一个倩影。
他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最后才看见她们从婚车上下来,果真是姗姗来迟。
新娘穿了白雪的婚纱,的确让人惊艳,不过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一旁安然娴静的阿琭。
淡绿的⾝影娇小玲珑,只是轻轻地移动着,却在他的眼睛里充斥了満満的存在感。
他不由地就遐思起阿琭穿着婚纱的模样来,这样想着,嘴角便漫起一丝笑意。
然而当莫潇出现在阿琭⾝后和她亲密谈话的时候,他翘起的唇角便僵硬地凝固住了。
这时,机手突然震动起来,他根本没看是谁便接起来,眼睛仍然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
“喂,你看今天的新闻了么?”对方甚至连称呼都省略了,可见有多着急。
“白蔷?”莫言承揣测着,问道:“怎么了?”
“那张照片,今天见报了!怎么办?”白蔷有些语无伦次。
“你说什么?!”莫言承心里也是一震,道:“怎么可能!不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我们先见个面吧!”白蔷问:“你在哪儿?忙的话,我过来找你!”
莫言承顿了顿,答道:“我在**,马上就回来,到时候再联系!”
挂断电话,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有清晰的川字呈现出来。
看来是他疏忽了,手里握着照片的人跟他玩的是迂回战术,在他防备紧密的那几天并不出手,等他松懈下来之后便一击命中。
倒是他低估了对方,有这样的手腕和心机看来并不是一般人。
现在已经可以很肯定地说,那个人并不是为了勒索钱财而来。
莫言承甚至能从中嗅出一丝戏弄和挑衅的味道,对方先是明明白白地发给他照片让他知晓,而后再将这张照片公诸于世。
这摆明了是要告诉他:“即使你知道我的武器是什么,我一样可以将你轻而易举地打败!”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宣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