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承回头,看见是她,眼中的惊诧之⾊难以掩饰,他怎么会想到她会主动回来找他,按照他对她的理解,她应该是一个不会轻易低头或是回心转意的人。他以为这次,他们是真的要成为陌路之人了,可是她竟然不停地打他的机手,还这样气喘吁吁地来找他!
他不可能不动容,心中的情绪翻江倒海般涌动,可是他却告诫自己忍住,不可心软,不可再有什么纠葛,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给她什么?
于是他略略低了眸子,再抬起来时,已经隐去了其中所有的激烈,他冷淡地看着她,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莫言承,你别再多问了,马上跟我走,请你,马上跟我走!”
苦她使出全⾝力气拉她,可是他却如石般伫立着岿然不动,声音低了下去,道:“阿琭你别胡闹!”
“我胡闹?”林琭看着他,眼中的泪水涟涟而落,道:“莫言承,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帮我一次不可以么?”
莫言承,别的我什么都不奢求了,即使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了,可是子腾的生命是比我自己还要珍贵的东西,就算让我跪下来求你,都没关系。
故你不可以拒绝,也不能拒绝。
他的血管里有你的血!
“阿琭。”他别过脸去不看她,声音幽幽传来:“你先说清楚是什么事情,看我能不能帮你。”
“你可以的,莫言承你是KELL血型对不对?对不对?”她一个劲儿地摇晃他的手臂,问着着同一个问题。
现在的她已然是六神无主,她无法想象,如果莫言承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那么她会怎么样。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莫言承他一定也是这样的血型,不会错的x对不会!
莫言承重新转过头来,眼光莫名复杂,他审视地看着她,点头道:“没错,我是KELL血型,你怎么知道?”
林琭觉得自己猛地松了口气,她颤抖着声音道:“莫言承,你跟我去医院吧,子腾他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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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腾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但是噩梦之前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他觉得头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周围都是一片白⾊。
床单是白⾊,窗帘是白⾊,还有一个穿着白⾊服衣的阿姨,趴在自己的床前睡着了。
他微微一转头,发现自己的头被包裹得紧紧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头脑中除了一阵阵隐隐的疼痛,剩下的都是一片混沌。
林琭昏昏沉沉中感觉到来自床上的那一点点动作,猛地从所趴在的地方弹起来,看到子腾已经睁开了眼睛,一股酸意就一路从腹中升到喉间,哽咽得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子腾,已经整整睡了三天了,这三天的时间里,她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就是为了等待他醒过来的这一刻。
而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却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是真的么?她的子腾真的没事了么?
“阿姨,你是谁?”林子腾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又温柔的女子,总觉得有些亲切,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林琭听完他这句话,耳边仿佛一个惊雷炸响,她立即征愣在当场,憔悴的脸⾊又苍白了一层,像是冬季的雪花一样冰冷。
她颤抖着手指触了触子腾的面颊,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子腾,你不认得…我了吗?”
不会的,怎么可能是这样?!
子腾的确伤了头部,可是医生说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应该不会有别的问题。
为什么他醒来之后就会不认得自己呢?
正当她无法缓过神来的时候,门却忽然被猛力推开,往后一撞发出碰地一声。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一个人从椅子上拽起来,她这几天本就很少吃东西,也很少睡眠,⾝体虚软得犹如一根弱不噤风的芦苇,现在被人这样冷不丁地一扯,直直地跌撞在那个人⾝上,她一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是莫言承。
他浓重的剑眉狠狠地蹙着,眉峰处紧紧纠结,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那眼神带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穿透。
“林琭!”莫言承低吼一声,像是咆哮的雄狮。他甚少这样直呼她的名字,除非是怒极的时候。
她立刻就明白他此行来势汹汹的原因,嘴角一翘,溢出一个轻蔑而讥诮的笑容,淡淡的,却很刺眼。
“你还可以笑得出来!”他继续冲她喊,胸中澎湃的情绪无法平静:“你怎么可以瞒着我?!怎么可以瞒着我?!一瞒就是这么多年!”
“呵。”林琭并不畏惧地望着他,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其实,她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他这样睿智聪敏的人,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所谓事实,就是一些小小的片段串联起来,而后被揭露出来的真相。
“我去做了亲子鉴定,今天出的结果,你想要看看么?”他不像是征询,反而像是质问。
“那是当然,你如此谨慎的人,又怎么可能弄错?”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句句带刺,也许是此刻自己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他扼住她的下颌逼视着她,眼圈已经发红。
她怎么可以如此忍残?
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不知道他和她还有这样一个孩子,那是他的亲骨⾁啊!那个孩子⾝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和他有着难以切割的至亲关系啊!
他自己最恨的就是不负责任的父⺟,可是偏偏他却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变成了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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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真的不好意思,昨天刚从机飞上下来,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欠缺的今天补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