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祸起
每当我在天庭慷慨激昂的时候,白止君总是坐在帝位之上,沉默不语的看着我慷慨激昂,嘴角时而露出浅笑,时而又皱上一对眉头,时而点头微笑,时而轻咳出声,得承认,他抑制住脾气的假扮好脾气的时候,也是可以让満庭都失了颜⾊的。
一时间,我的风头无两,为仙宠们争取了无数好的工作环境与福利。
为此,仙庭为了表彰我的成绩,还赏了不少的仙丹仙器给我。
为此,仙宠们为了得到更多的福利,自然从他们的主人那里偷了不少好东西给我。
仙丹太多,什么大力丸,大补丸,金刚不坏丸,非常的多,为了筹集经费,我把这些仙丹该当的当,该卖的卖,倒赚了个盘満钵満。
盛极必衰,我时常有这个忧患意识,可想不到,最终却因为,那一壶酒而倒霉…
在我得意満踌的某一天早晨,天兵天将突然间包围了我,还是骑着仙宠,可这个时候,仙宠都很听话,没有反抗他们的主子,他们眼內流露出同情而忧郁的神⾊。
“仙庭工会主席,偷拿仙桃酿制美酒,严重违反了仙庭的管理制度,⾝为仙庭导领人,不以⾝作责,反而行狗窃之事,现着天兵天将捉拿,同犯,蚊子仙等,也一并捉拿归案!”
难怪仙宠们如此的神态,我虽然是仙庭工会主席,但还不是仙庭黑社会,没有理的事,他们是不会帮我的。
真是一帮可爱的仙宠,我头摇而叹。
这一次,的确是我做错了,所有圆満的事,都有一个漏洞,而这个漏洞,早叫白止捏在了手中,等事过境迁了,那一场行游
威示平息下来之后,他才不动生⾊的找我算帐,他,十分的能忍,而且,这帐算得,极为合理。
我都说了,我这个行游
威示的头儿,怎么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放过?
我脚带着仙镣仙铐,来到仙庭。
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怪白止,他维持天庭的秩序,要庒住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就不得不这么做,是因为,我这个工会主席是逼来的,要不然,以后为了升个仙官,你也来行游
威示一下,我也来威示
行游一下,这可没完没了。也许,工会主席的位置以后会在天庭长久的保留下去,但是,坐在上面的,一定不会是我,其实,说起来,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我想不到,对我的惩罚如此的轻…
“守园官桑眉,管理蟠桃园,却用蟠桃园的蟠桃私自酿酒,造成蟠桃园极大的损失,但由于她贡献大巨,促进了仙庭的和诣与发展,但功过不能相抵,现判桑眉入世受劫,期満之后回归仙位…”
仅仅入世受劫?回来之后还回归仙位?这跟没处罚也没什么关系吧?话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受劫,那不两三个月就回来了?
我感觉,这白止君脑袋逗秀了。
凡入世受劫的仙人,不管是什么人,都要喝一杯忘川泉的忘川水,把前尘往事忘过一⼲二净才行。
由于是仙人,忘川水自然不用跑到地府去饮,自有地府的人派人送上了天庭,可巧的是,那送忘川水的乌鸦仙原来是孟婆的灵宠,我还给他做过心理辅导呢,当时他在地府,整天见不到阳光,整天处在昏昏暗暗的环境里,非常的郁闷,得了抑郁症,被孟婆托人送到了这里,与天上的仙宠们谈了谈心,斗一斗嘴,也就好了,据说还和天上某一位喜雀仙结成连理,因此,乌鸦仙对我非常的感激,他非常同情我的遭遇,于是,他在忘川水里做了一点儿手脚,把颜⾊相近的一杯康师傅冰红茶给我饮了。
所以说,不论什么时候,关系网都是非常重要的,总是能带给你一点儿意想不到的惊喜。
所以,当我被一脚踢下仙庭的时候,实际上,除了法力被封之外,前尘往事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实际上,我也没什么法力。
总之,我是莫名其妙的被弄上天,又轰轰烈烈的被踢下了天!正像某些厕所文化描写的那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太白金星接连三曰的去拜见白止君,每一回出来之后,总是又头摇又叹气的,
天上是很无聊的,太白金星破天荒的被白止君接二连三的招见,早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当他第三次从白止君的仙庭走出来的时候,众仙忍不住围了上去。
太白金星见一众仙友脸上写的都是求知欲,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用手捋着白⾊的长须,头摇再头摇。道:“天庭是要改⾰,可每改一次⾰,总有人来背祸的,违背了天道,总规是有人承担的,白止君默许了这次的变动,这祸,只有他来背了,所以,他也要下天历劫…”
众仙皆唏嘘不已,心中暗想,都是那蟠桃园的守园仙弄出来的祸事,反而连累了天君,可个个儿嘴里都不敢说出来,因为,个个儿⾝边都有仙宠听着呢!才调解好了矛盾,可不能再弄出什么阶级敌人来。
众仙便问司命仙:“天君如下了凡,司命薄上能不能看得到?”
司命仙⾼深莫测的化了本小生学作业本出来,看了看,笑曰:“不可说,不可说…”
司命仙的表情很古怪,呲牙裂嘴,象牙痛,肯定有古怪,众仙见了,自然不依,缠着他透露少许,司命仙这才哈哈的笑道:“这两人,天上斗,天下也斗,很有缘,非常有缘…”
再问他,他就死也不肯再说了。
众仙中比较聪明的文曲君便恍然大悟:“这守园小仙,可也下天历劫了呢!”
众仙顿时安静,安静之后才嗡声四起:“哦,哦,原来这样…”
文曲君便沉静半晌,道:“难怪,难怪,处罚这么轻,原来是缘来了啊!”众仙七嘴八舌的猜测,我们天庭是不是要出一个平民天后了呢?
文曲星沉默半晌,忧郁的道:“君上比守园小仙迟了三天下凡,这到了凡间,可就是小了三岁了啊…”有一位刚飞升不久的小仙,颇跟得上时代,瞥了瞥嘴,道:“怕什么,女大男三岁,平常得很,不是有俗话道,女大三,抱金砖吗?”
文曲星道:“对的,对的,从来就有这种说法…”
八卦之后,众仙脸上都带了心満意足的喜⾊,而听了壁角的仙宠们,脸⾊便有了一些憧景。
可他们没有看见,太白金星脸⾊阴沉得如天边的暗云,那里的天际灿烂如溜金,弦丽得不可思议,那里,仙气环绕,是女锅用五彩石补天的地方,白止君降生的时候,不但九天彩凤环绕,钟鼎齐鸣,而且,他的⾝上,心脏的地方,弦丽得如溜金一般,如补天石一般的弦丽,天帝大喜,众神仙击节相贺,⺟神辉顾了这个小小的婴儿,赐给他一颗石心,从此,他不会为事悲,更不会为事喜,天生的做神仙的料啊。
也天生是导领群仙的料,天帝几万年没动过立嗣的心思,可他一生下来,第二天,天帝就向四海八荒宣布,白止,是未来天帝…
别的神仙要经过千万年才做到的心如死灰,他却一生下来就能做到,一颗拥有石心的人,能为一名女子情动吗?
太白金星沉郁的望着那个仙气环绕的地方,那里虽然绚丽光华,可也是最清冷,最无情的地方,每一届往那里派守护神的时候,众神仙不是诸多借口,就是推三阻四,他们虽修行了如许多年,但是,大多数却只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哪里比得了白止,亲切和蔼的表象之下,是天生的冷淡?
太白金星虽然在天庭这次闹事的过程中,与守园仙唇枪舌战过几回,但在心底,却还是喜欢这位不知天⾼地厚的守园仙的,天上沉寂太久,的确需要一位活泼跳脫的人来搅一搅这趟浑水。
可是,她万不该得罪白止,引起了他的趣兴…
当年妖族与仙族大战的时候,妖族为了在天上获一席之地,出派了妖族公主商洁,原以为以她无与伦比的赛过嫦娥的美貌,机智多变的心机,十几万年都没有妖出其右的法术,埋⾝于白止⾝边,一定会让白止情动动性,进而骗取仙兵仙将六百四十道仙阵,可是,却哪里会想到,出生了十万年的妖族公主,比不上一个出生才几十年的白止,她或许法术比白止強,或许心机比白止強,但唯一不如他的,是他有一颗石心,再配上一幅绝好的容貌,绝佳的风度…
那一战,妖族败得极惨,不但被仙族赶入地底十层,而且,商洁被白止一把赤霄剑刺中心脏,那一刻白止帝君嘴角含笑,赤霄剑使得英姿飒慡,刺中商洁的势姿非常的漂亮,而商洁,胸前流的血染红了整个南天门的白玉地板,九天之上天兵天将唱彩连连,呼声震天,可太白金星一颗神仙的仙心,却极冷极寒。
曾几何时,商洁与白止,也曾经情深似海,交颈而眠,只羡鸳鸯不羡仙,银河边上,可经常看到两人衣袂飘飘,沿河而行,商洁挽着白止的手臂,而白止,则微微的浅笑,掬一把银河里的碎星,帮商洁嵌在服衣之上,摘一个成形的仙星,贴在商洁的鬓边。
妖族公主绝想不到,既便她有十几万年的法术,敛去了周⾝的妖气,可是,自她来到他⾝边的第一天,就被白止识破了真相,凭借的,却不是法术,而是行为,太白金星还记得,当时,白止说过一句话:“无论天上还是人间,还是四海八荒,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太白,你去跟我查查这个女人,恩…从妖族查起吧,他们既要动我,必有其手段,派的必不是一般的人…”
虽有如此的怀疑,他却却依旧对她好,一如既往,甚至于更好。
于是才有了银河边上的神仙眷侣。
有时候太白想起那场大战,有时独自一人在银河散步,想起这一对天之骄子,有几分怀疑,妖族之所以大败,是不是因为,商洁在白止面前,早已经溃不成军,彻底失败,无关乎法术,只关乎情?
使美人计的反被美人计使?
太白脚下风起云涌,祥云环绕,这光鲜亮丽的天庭,天彩照人的天君,其內里,真是如此么?
几万年了,白止终于又对一件事提起了趣兴,就是胆敢逆他虎须的小守园仙。
太白很忧虑,替守园仙桑眉忧郁,虽则她也是因为在凡间不情动动性,符合成仙的规格,所以才被提拔了上来的,可是,她还拥有一颗人心,怎比起上用最硬坚的五彩石作心的白止?
太白金星望着这些腾云驾雾而去的神仙,喃喃感慨:“你们这些神仙仙宠啊,为什么活了十几万年,几万了,还是这么天真幼稚呢?还平民天后…,?”
他摇了头摇,又回头望着远处仙气环绕的补天之处,轻叹:“可怜的守园仙,这一下去,又只怕被伤得遍体鳞伤,哎…,可怜我,还不得不领旨做一回帮凶…”
为守园仙,也为他自己。
他头摇満头的白发白须,背了手,驾祥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