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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劝,也就是犬犬,与我们同一个班级,与他听了几次教授讲的课以后,我想,我⾼估了犬犬的智商。
犬犬可能以前从来没有上过课,所以,对上课非常的有趣兴,不管老师提什么问题,他都喜欢回答,让每一堂上他课的老师都感觉非常的烦恼。
而且,答得好还好,答得不好,就惹得全班大笑。
而他,经常是答得不好的。
我们的经济学老师,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讲课很认真,也很喜欢提问,一开始为我们上课,没领教过犬犬喜欢回答问题的功底,见这位同学上课听讲总是坐在第一排,目光炯炯,严肃认真,还不时的在纸上记下笔记,深感受到了重视。
要知道,大学课堂上老师教的课受到重视可非常的不容易。
有一天,老教授正在讲受益人与险保人的关系,为了形象一点,他举了个例子,看到肖天劝同学趣兴盎然的样子,便向他提问:“比如说我投了人⾝险保,有一天我搭机飞,机飞失了事,你们的师⺟就可以获得赔偿金。那么,她就应是受益人,那么我是什么人?”
肖天劝同学很认真的回答:“死人”
全班同学自然大笑。
特别是我,笑得腹痛无比,孟宇在一旁道:“这人可真够直慡的!”边说,边想帮我揉揉肚子,我自然是一掌打开了他的魔爪…这孟宇,时不时就想吃我的豆腐!
老教授从此拒绝他在课堂上回答任何问题。
其它的老师一一领教过肖天劝回答问题的功底之后,以后,不管问什么问题,都拒绝让他回答。
我很怀疑,犬犬是怎么考上这所⾼等学府的?
绝对是弄虚作了假!
当然,如果他不弄虚作假,那也不配为仙宠了。
不过肖天劝同学除了在老师面前频频出错,在其它方面倒也算得上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体格健壮,不论打球,踢球,还是其它等等的课外活动,他几乎全都参加,活跃在学校的运动场內。
他容颜俊美,⾝材修长,长得英挺之极,马上被花痴们排为学校第二的风云人物。
犬犬很得意,问我:“你说,白猫见我这么拉风,会不会马上重投我的怀抱?”
我还没说话,蚊子倒嚼上了:“如果她想观看体育表演,你倒是非常的适合,如果她想与人练拳,你也非常的适合,可是,如果她要找意中人…”
蚊子用了他的老伎俩,先嗡的一声,飞到了天花板上,这才道:“你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犬犬很迷惑,很沮丧:“为什么人类相对看对眼,这么的⿇烦呢?还是天上好啊,那时候的白猫,是多么好哄呀…”
我冷笑:“就是因为好哄,所以你才把她哄下了凡!”
犬犬很虚心的问我:“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重新追求到白猫?”
蚊子又嗡的一声飞下来,大叫:“我知道,我知道…”
犬犬对他刚刚的话仍存了恨意,一巴掌把他挥开,不理他。
我苦笑,心想,他问我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我虽然是人类飞升上天,便对于男女情事基本一窍不通,我甚至怀疑,天上的神仙之所以把我提溜了上天,是不是因为我清心寡欲,颇有仙风?像白额虎不吃小白兔实则是留在过冬时候吃一样,被他们误会了,以为我颇有仙根,才提拔上天的?
犬犬见我良久不语,倒也没有勉強相逼,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忽然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女子,自然不知道男人怎么追求女人,但是,孟宇可知道,他学识这么渊博,肯定知道怎么追求女子…”
我大慌:“犬犬,你不是叫我去问孟宇吧?”
犬犬道:“当然,你不问,那我自己去问…”
这更加⿇烦。
我没办法控制这头犬,他犬脾气上来了,九头犬都拉不住,我只好勉为其难:“那我勉強帮你问问…”
犬犬很离谱,居然从⾝上掏出一个MP3,道:“这东西,有录音功能,你问的时候,把他说的话录下来就行了…”
于是,我怀里揣了部带录音功能的MP3,向孟宇那儿走去,我再一次感觉前路两茫茫,树上面掉下来的全是⻩⾊的叶子,没一片儿青的。
校园里有很多林荫小道,我感觉这个问题很私隐,不能当着许多人的面来问,得躲在某树底下,寂静无人之时再问,所以,我老把他往无人处带。
他问了我几句:“眉,有什么事吗?非在这儿说不可吗?”
我老是答:“等等,这儿有人,那边清静一点…”左顾右盼的周围找清静的地儿,探头探脑,非常的鬼祟。
如此三番两次,他便不再问,跟着我往前走,我偶一回头,夕阳照射之下,见他面含浅笑,眼光迷离,耳根仿有红⾊,我很不解。
荷花池里开了好大一片荷花,晚风吹来,送来阵阵荷花的香味,非常寂静,只听得青蛙瓜瓜的一阵乱叫,然后跳开了来,最后寂静无声。
这个地方好,风景如画,问这等问题很有诗情画意,而且没噪音,空无人寂,是绝好的录音环境。我打开MP3…
我心想,既然要录音了,得严肃认真一点,我感觉我的小脸绷得极紧,偶一望向荷花池,倒影出一个⾼深莫测如电视台美丽女主播般和蔼而不失亲切的面孔来。
我拿出MP3,庄重的道:“现在是晚上七点十分,我们的录音,在荷花湖畔进行…”
孟宇扑哧一笑,満湖的荷花仿佛被这一笑而竞相开放,他走了我几步,伸手拿过我手里的MP3,声音低低的问:“眉,怎么啦,什么严重的事要搞得要录音…”
我忙抢过MP3,板着脸道:“别弄坏了,这可是肖同学的宝贝,据说打了三个月的工才买的…”
他站得我极近,嘴里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噴在我的脸上,带着清清淡淡的橘子味道,我猛一抬头,撞到了他的下巴,他却不在意的揉了揉下巴,完全没有避开的打算。
我道:“孟宇,认真一点,我好不容易有事儿求你了,你得配合一点…”
孟宇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感觉他今天揉我的头繁手掌有些发烫,而且略微有些颤抖,仿佛得了那啥帕金森综合症似的,我很迷惑,抬着头望他,正迎上了他低头下来的目光,非常的深幽,仿佛要把我昅进去一样,我就着他的眼瞳里我的影子拂了拂我额前的散发,看到他的眼瞳之內很清楚的映出了一位傻傻怔怔的小圆脸姑娘。
我低头摆弄好我的录音装备,这才一本正经的问他:“孟宇,我们已经认识差不多十几年了吧?”
他认真的回答:“当然,自从七岁开始,我们就认识了!”
我暗想,你还没把你撒我尿那岁数算上呢!
我道:“孟宇,今天有人拜托我问你一件事,本来呢,这件事,我是不准备管的,可他非求着我理,我不理他就闹脾气,他一闹脾气吧,我就不大舒服…”
可以想象,犬犬化⾝成一小白狗,死赖在我床上,让我没地儿好睡的凄惨情景,当时,如果忽视他是一男狗,而且,忽视他随时可以变换成昂扬七尺男儿,还是可以勉強入睡的,但是,我的神经还是比较细条脆弱的,⼲不来那么大条神经的事儿。
孟宇笑笑,我感觉自我们俩来到了这里,他特喜欢笑,特像前面有一条鱼等着他啃的猫。
他又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感觉他的手心非常的烫,那帕金森病的症状更明显。
我呲了一声,颇鄙视,道:“孟宇,你别紧张,我不会叫你回答家国机密,杀人越货,你家有多少财产,都放在哪里,密码多少等等问题,只是一个小问题。”
他暗暗哑哑的道:“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哑哑的,居然带了一点刚起床的慵懒,有一点别样的黏糊糯软。
我怔了怔…
还是正经事要紧,我问道:“其实这个拜托我事儿的人是谁,你猜也猜得到…”
他道:“是肖天劝吗?”
我点了点头,怎么他今天这么心不在焉,声音也沉沉的?不过,他这沉沉的声音实在好听。
他仿若不经意的拉住了我的手,轻轻的柔捏,我感觉我的手在被人揉面团,我道:“别闹了,在⼲正经事儿呢!”
他继续揉捏着我的手,轻笑:“说吧,他要拜托你问什么事儿?”
微风带来荷花池里荷花的轻香,淡淡的,从我的鼻孔直钻了进来,我忽有些犹豫,迟疑半晌,才很是涩羞的道:“孟宇,从小到大,你收了不少情书吧?”
他捏着我的手的手猛然一停,道:“你问这个⼲嘛?你…在意?”
我道:“自然,我还帮你看了不少呢…”
他认真的道:“眉,那些情书,我可一封都没看…就看了你递给我的那封?”
我不由自主的问:“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