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司徒敏还带来了一个人,那名失踪了的卡车司机,司徒敏道:“沃尔公司在被孟氏集团用不同的手段一步一步的蚕食,我们怎么能束手擒?所以,我们千方百计的找寻孟氏集团的秘密,要以此换取一些生存空间,孟夏利查觉到我们的行动,居然利用孟宇来求和。”
她明亮的大眼晴在暗暗的灯光之下闪出几丝黯然:“桑眉,你知道吗?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孟宇刻意的温柔的,我也不例外,而我的父亲,是最痛爱我这个女儿的,最终,放缓了对孟氏集团的行动,却想不到,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內,一切都改变了,所有对孟氏集团不利的证据全都消失不见,而我,当着你的面,也遭到了孟宇的戏弄,他一旦视你如草芥,就仿如从云端跌落地底,桑眉,我原本应该怪你的,可想一想,你与我的处境何尝不是一样?”
她让人带出了那个卡车司机,道:“这个人,就是撞死你父亲的人,我们想尽了办法,才找到了这个人,也许,因为他不知道什么真相,才没有被人灭口吧?”
那个人,是一个瘦小萎缩的中年人,有严重的毒瘾,眼神闪闪烁烁,他喃喃的道出,之所以撞倒我的父亲,的确是有人指使,那个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能昅上好长时间的粉白,可是,除此之外,他却再也不能讲出什么。
我很怀疑。这个人的话,能信几分?
她道:“桑眉,我知道,这个人的证词,可能真不能信什么,可你知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来找你的,他的证词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是孟夏利自己亲口说地话呢?”
她放了一段录音给我,是孟宇与他父亲孟夏利的对话:“阿宇,我答应你的事,已经为你办到了,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要知道。有很多人,会想尽千方百计的利用这件事地,阿宇。你放这样一个女人在⾝边,与放一个炸药在⾝边,有什么不同?”
“爸爸,你答应了我的事,就一定办到,你还不相信我么?桑眉已然完全的相信我,到时候,只要用一个合理的原因来解释她父亲的死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儿子。你虽然聪明绝顶,但为什么,在这上面,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呢?这件事,事后一定会成一个导火线,把你我都炸得粉碎的…”
她告诉我,我可以把这段录音拿走,用任何顶尖的科技手段来检测这段录音到底是真是假,她的眼神之中隐隐包含了怜悯。道:“桑眉,他地一颗心虽然全在你的⾝上,可是,除此之外,却全是谎言,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我与他的关系,就仿佛沃尔公司与孟氏集团地关系,忽近忽远。似亲似疏。他却不应用我对他的好感,来获取最大的利益。而对你,他却在编织一个牢笼,让你永远也走不出来!”
她停了停道“所以,我既羡慕你,又可怜你,你的幸福,又是什么?被孟宇这样的人爱着,是好还是坏?”
她把录音留给了我。带走了那位中年人。对那中年人。我没有恨。他只不过是人家手里地一个工具而已。昅上粉白地人。已成了行尸走⾁。被人利用地行尸走⾁!
我呆呆会坐在那家餐厅许久。一直在思考司徒敏地话。不错。被孟宇这样地人爱着。是好还是坏?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另外一个人。秦玉。
“你不是想英雄救美吗?现在就给一个机会你。你还愿意吗?”
不错。联同七拐子进行那场闹剧地。就是秦玉。
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他还是穿戴整齐。混入孟夏利地寿宴之中。给了孟宇致命地一击。
与秦玉走上那个超豪华的游艇的时候,我啼笑皆非。
原来,这个游艇之上,不只我们两人,有十来名年轻人,早已在游艇上嘻笑打闹,年轻人个个肤皮光洁,举止有礼,一看就知道出⾝不凡,原来还有点犹豫的心,这一下,便彻底的放松下来。
他回头望我,俊美的笑容象天边地彩霞:“放心了吧?”
我被他说中了心思,微微有点腼腆,却道:“放心什么?”
他微微的笑了笑:“放心下来,招你上游艇的,并不是一个花花大少。”
我想不到他说得如此的直白,微微有些尴尬,的确,我心里是担了这么一份心的,上一次,他不就是花了大手笔想要演一出英雄救美的老戏吗?
我目光不明的望了他一眼,他恍若未见,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他五官深邃,肤皮极白,海风微微吹拂,将他丝质的衬衣吹得贴在了⾝上,勾勒出他极好地⾝材,他从那群年轻人中间走过,有几名女子略微红了红脸,个个与他打着招呼:“秦少,秦少…”
他则微微地笑着回礼,时不时还与他们心照不宣的拍了拍掌,没有人问,我是什么人,我想,可能在他们地心中,早已经认定了我是什么人吧?
我们来到船头,靠在船舷之上,天边的彩霞衬着蓝⾊的海水,海水被染上了一层橙⾊,波光漾漾,极美。
他看了看我,道:“桑眉,这里美吗?”
我点了点头。
他道:“那你就别魂不守舍的了,等一下,我们去钓鱼!”
他一句也没有问我,没有问我与孟宇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问我怎么会挑上了他才进行这件事,他没有指责我利用了他,也许,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玩笑吧?
就仿佛他给我送花,指使七拐子实行的那一场雷得让人发指的恶汉戏调少女,他好英雄救美的戏码,只是为了好玩。
只不过,到了最后,七拐子临阵变节,他面对我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尴尬,可见这人对这些泡妞手法已经轻车就驾,屡试不慡…也可以看出,这个人,脸皮之厚,前所未有。
我真的很怀疑,那些报纸评论的他对付那些人的雷霆手段,所讲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位吃喝玩乐无所不用其及的花花公子!
但是,与他在一起,我却很放心,这样的花花公子,是不会把一颗心放在别人⾝上的。
就如孟宇。
那边有人叫他:“秦少,秦少,过来…”
声音娇柔甜美,他则哈哈一笑,向前走去几步,才道:“等我一下,等一会儿再来陪你钓鱼!”
我満头黑线:“去吧,去吧,不用陪我钓鱼都可以!”
说到底,他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可不能再阻住他风花雪月了!
他回头望了望我,微带琥珀⾊的眼眸闪了两闪,便向前走去,边走边大声的叫道:“来啦,来啦!”
这样很好,没有人闪闪烁烁的窥探于我,让我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吹着缓缓而来的海风。
上船之时,我看见犬犬从船舷边上跳上了船,可如今,也不见了他的踪影,蚊子,根本就无声无息的,不知道躲在了何处。
我想,犬犬连火车都会昏,看来,也会昏船了。
也许,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是安静,所以,没有人来打扰我吧?
可是,我只想大叫,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大叫,然后大哭,只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有人递了一方纸帕给我:“请问,你是桑眉吧?”
我回过头,对面的女子有一张精致的面孔,雷小柔,在孟宇面前碰壁的其中一名女子。
她脸上略微有些不可置信:“你真是桑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満脸都是探究与不信。
我却只想求得安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她脸上泛起暗红:“你不是与孟宇在一起的吗?”
我感叹,她依旧想着孟宇,孟宇的确是一剂毒药,让每一个对他心动的女子,都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