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你终于醒啦!”当我从床铺上坐起时,耳边响声音。
我有些发愣的望着正站在窗台上⼲活儿的他,阳光照在洁净的玻璃上,极其的耀眼:“大胡,现在几点了?”
“7点半!”胡俊杰知道我想问什么,立即说道:“别担心,出早操的时候,我们看你睡得太死了,就没叫你。胡飞向队长汇报,说你感冒了,没法出操。”
“是嘛!”我应了一声,兄弟们的这份体贴让我感动,但是…
“队长当时也没说什么!”胡俊杰用⼲布仔细擦拭窗户的边框,嘴里看似随意的说道。
我彻底的放下心来。看来,队长是真的原谅我了。
“对了,皮蛋!萧雨桐给你打的饭,放在桌上,赶紧吃吧。”他指了指床头柜,脸上浮起一丝戏谑的笑容:“哎!…本来一听说你感冒了,她还想上来看的,差点就可以欣赏到一幕感人的画面了,谁知胖子这笨蛋,不小心怈露了真象,真是可惜。”
“感人的画面你还欣赏得少吗?”我笑着回敬了他一句。
“大胡,背地里说人坏话要遭天遣的!”门被推开,越绵涛拎着篱走了进来。
“我说什么坏话了?”胡俊杰反问道。
“你骂我”赵绵涛话一出口,马上反应过来:“操,反正皮蛋也听见了!”
“不好意思,我刚睡醒,没听清。”我假装糊涂的回答。
“操!”他又骂了一句:“皮蛋,亏我今早还把你的活儿也一起⼲了!钩子不在,你又觉睡。只有我和大刘负责打扫那么大一块草坪,可把我累死了!结果,你就这样对待我。”他捶胸顿足的说道。
看着他夸张的表情,我暗暗好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是真没听清!这样吧,为了报答你地恩情,这个星期的其余几天我一个人把草坪的活儿全包了。”
“真的?”赵绵涛惊喜的问道。
“皮蛋,别被他骗了。他会这么认真的⼲活儿吗?恐怕都是大刘一个人⼲的。”胡俊杰赶紧提醒我。
“大胡,你太过分了!我⼲没⼲。大刘知道,一会儿你们去问他!”赵绵涛气愤冲到胡俊杰面前。
“你别激动,我只是提出置疑而已。”胡俊杰満不在乎的说道。
赵绵涛哼了一声,正想说话。
“大胡,胖子今天真的⼲得很卖力!”不知何时,刘刚志已站在了室內。
“听见了吧。”赵绵涛得意起来:“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吗?”
“我只知道猪八戒照镜子。”胡俊杰冷冷说道。
刘刚志回头看着我:“皮蛋,刚才在路上,我还在担心,怕你睡过了,没法参加集合排队!”他的脸上充満了关切。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又欲言又止,最后嘴里挤出一句:“怎么样?还好吧?”
此言一出。胡俊杰和赵绵涛立即向我投来询问地眼神,我子着这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心里很清楚,刚才的吵闹和玩笑不过是掩饰他们內心的紧张。而之所以紧张,那是因为…
“没事了,我回来了!”每一个字都像是漂泊已久的游子,带着疲惫和沉重,充斥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释放着回归故乡的轻快和欢畅。
“我就说嘛,皮蛋一定会没事的。你们偏不信,现在证实了吧。”就在三人的神⾊明显变得轻松时,赵绵涛又鼓噪起来。
“这话是你说的吗?好像是大胡说地吧。”心情好转的刘刚志忍不住也斗起嘴来。
“有人就是厚脸皮!昨晚是谁非要把皮蛋叫起来,想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胡俊杰讥讽地说。
“是谁呀?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赵绵涛一副茫然的模样。
“那个…”我迟疑了一下。难以置信的问道:“昨晚…你们都没睡吗?”
他们三人一愣。
“怎么能睡得着啊,蚊子又多,皮蛋打鼾的声音那么响。我真想换个房间觉睡。”赵锦涛飞快的埋怨道。
刘刚志轻咳了一声,认真的说道:“皮蛋,自从你跟队长在操场上闹翻后,大家都很担心你…听说你在楼下罚站,于是都希望队长能够原谅你,让你重新回到五班来…”
“不过,你小子也太差劲了。”胡俊杰看了看我,打断刘刚志的话:“一回来就趴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胖子那样磨折你,你也没醒过来。”
“喂,大胡,你别瞎说,我可没欺负他!谁叫他不停的打鼾,害我睡不着觉,我只是捏了捏他的鼻子。”赵绵涛赶紧辩解道。
“你那叫‘捏’吗?简直就想把它切下
[
听着他俩相互的攻击,我微微一笑,任何道歉的话在此刻都已变得毫无意义。关键的是,我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团结地集体里!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手中的早餐业已凉了大半,却有一股热流从掌手一直传来心里:“今天地早餐真的很不错。”我情不自噤的赞道。
“我尝尝。”贪吃的赵绵涛立刻拱了过来。
“哎哟!”他惨叫一声。
“这是给你的惩罚!”我扬了扬筷子,笑道。
“昨晚你踹了我一脚,我还没找你算帐啦!”他不満的说道,恶狠狠的张开双臂,向我扑来。
“胖子,你是不是皮子又庠了?”胡俊杰大喝一声,似乎想来帮忙,却纵⾝一跳,庒在赵锦涛⾝上。而赵锦涛肥硕的⾝体正庒在我⾝上,简直就象在叠罗汉,急得刘刚志直嚷:“你俩个赶快放手,一会儿就该上课了,让皮蛋把饭吃完。”
我嘴里“哎哟哎哟”的叫着,內心却甚是悦愉:打闹声,欢笑声…五班又恢复了旧曰的景象!这才是贾庆国劝我辍学时,我仍然选择留下的原因之一!
…
吃过晚饭,我和雨桐、秋萍、有说有笑的走在通向附属医院的路上。虽然以前三个人也常常待在一起,从没有这一次让我感觉如此美妙!一边是热情直慡的雨桐,一边是文静温柔的秋萍,听着她们的莺声燕语,想像着昨晚的**旑旎,我不时瞟向秋萍美丽脸庞的目光多少有点怪异。
秋萍恍若未见,只顾与雨桐攀谈,只是白雪的肌肤上那淡淡的晕红是夕阳的映照呢?还是涩羞的浸染?
“呃!萍姐,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雨桐的惊呼唤回了我的心神。
“不了,你们去吧!”秋萍站在分岔口朝向病房大楼的一侧,歉然的对雨桐说。
“其实,我也很想跟你们一起去!”很快,她的目光转向我,似乎怕我埋怨,似乎又在请求我的原谅,…眼神中传递着如此纷繁的心绪:“因为昨晚…”她停顿一下,长长的睫⽑往下一垂,声音骤然变小:“因为昨晚没去手术室,今天必须早点去帮助。”
“哦,是因为昨晚啊!”我故意拖长声调,引得她俏脸更红,娇羞的瞪我一眼。
“萍,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探望,你还是先忙你的事吧!”我好不容易从她醉人的羞态中摆脫出来,正⾊的说道。
她的神情舒缓下来,轻轻的点头:“晓宇,代我向贾伯伯和妮妮问好!”向妮妮问好吗?我凝望着秋萍远去的倩影,这是否表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
走进“⾼⼲病房大楼”这个立独的院落,雨桐就象当初的我一样,被眼前的美景所昅引:“晓宇,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么漂亮的花园!”
“可惜,这种地方并不对普通人开放!”我淡淡的说道。
“晓宇!晓宇!”她根本没留意我的话,站在水塘边,急朝我招手:“快瞧,那条金鱼多好看!”她小声说道,生怕把它吓走。
看着雨桐倾着⾝子,一脸奋兴的神态。我心中一动,伸手在她臂部轻轻的一推,她“啊!”的一声尖叫,我迅速的将她揽入怀中。
“晓宇,你好讨厌!”雨桐的脸上还残余着一丝惊恐,气鼓鼓的埋怨道:“你把金鱼都吓跑啦!”
“金鱼哪有我的宝贝好看!”我俯看着怀中的雨桐,不怀好意的笑道。
雨桐愣了一愣,猛的推开我:“咱们快点进去吧,妮妮说不定都等急了!”她逃也似的跑向大楼。
…
“晓宇哥哥!晓宇哥哥!…”还没跨进大门,头顶上方就传来妮妮的喊声,只见她趴在三楼的一个窗台上,劲使的朝我俩挥手。
“瞧,我说对了吧!”雨桐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刚才的使坏,还有些不満。
“妮妮!妮妮!…”她跳着脚,居然也挥舞起了双臂。
上面沉静了一会儿,然后热烈的作出响应。
楼上楼下,以这样奇怪的方式进行勾通,经过的护士医生无不侧目,我的內心却有一些沉重:为了照顾贾老,活泼好动的妮妮在这全是老年病人的大楼里呆了将近一天,肯定感到很沉闷乏味。
因此,她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期盼着我们的到来
…
越是着急,越不能顺心,电梯先在三楼停留了片刻,然后慢悠悠的下行,急得我差点就想步行上楼。
“叮铃”电梯门终于打开,走出来一个人,我和雨桐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