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脑血肿
难得的两曰悠然光景飞速度过,凌光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两天后,回国的凌教授正式返回市一医。
凌光私驾上,两月不见的司机小刘对他是越发恭敬了,他整个人看着似乎也更有神采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仙”只看他那除了凌光和李邢外,对任何人都摆出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儿便可见一斑。
市一医门前,车水马龙,人头涌动,访上求医者多不胜数,凌光看着一堆堆蜂拥而至的病患,心中好奇何以本院短短两月间病患流量居然能激增如此多倍,踏在医院的青瓷花园走廊上,涌动的人群第一次让凌光感到这占地面积两千三百余亩的大型医院令自己行动如此不便,即便上次发生火灾那种突仿件,怕是也没有今天这么拥吧。
外科部手术楼,在登上9楼手术科的电梯前,一名被担架急抬赶来的病患包裹了一头的纱布,白⾊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他一手输着血浆,另一手输着理生盐水,这种场景,虽然凌光只来医院工作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但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很识相的退往一旁,让那病人先进了电梯,凌光随后闪⾝入进。
“18楼脑外科,快!”一名推着活动病床的护士对电梯操作员急催道。
随着电梯的上升,到了九楼,一言不发、只盯着病患的凌光没有下电梯,而是跟着那他一路观察着的病患上了18楼。
迅速的,电梯到达了18层脑外科手术部,在出电梯前,凌光对那些护士说道:“告诉执刀医师,先不要为病人开颅,我马上就到!”
护士们推着担架飞奔至手术室,⽑躁的她们根本没有认清穿着便装的凌光是谁,他的说话自然是被那群护士当做耳旁风了。
护士推着担架走远,凌光也紧随其后,急匆匆跑到了消毒室,在他的命令下,三名护士迅速地为其换上了手术服。
急赶向手术室的凌光正好迎面碰见方才那几名推着病人的护士气喘吁吁地向他走来。
“还没有开颅吧?”凌光边走边问。
“啊!您是本院的医生?”显然那些护士不是新来的就是没有见过凌光‘本尊’。
凌光一听下大愕,很明显,他的说话护士也没有传达到了。
边继续行着,凌光边怒瞪了那几名护士一眼:“站在这里不许走,等下病人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惟你们几个是问。”
也不理那几名被吓花容失⾊的小护士,凌光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手术室,这一跑不要紧,本来就不怎么锻炼的他,再加上心里焦急,咕咚一下把脚崴了…
“啪”由后赶到的凌光推门而入,将那些早早就已接到通知,一直在做准备的众医师吓了一跳。
“你⼲什…哦!凌教授!”一名正欲发作的医师赶忙将话咽了回去。
“开颅了没有?”心急的凌光一瘸一拐走到手术台旁。
“还没有呢凌教授,正给病人做脑扫描呢。”那医生答道。显然他是这手术室的主刀大夫,脑科主刀,最低也是主任级别了。
凌光心下松了口气,看了看病患已被脫光⽑发的头部,左侧很明显出现一了大块紫红⾊的淤肿,这是被硬物击撞后所产生的,跟凌光在电梯內的猜测完全吻合。
“手术刀!”凌光吩咐一声,自有人为其办妥。
再道:“病人脑內有血肿,准备昅引器,9点11分,开颅手术开始!”
“凌教授,脑扫描结果还没有出来呀!”那医师急道。他可不相信凌光不需要脑扫描报告,只凭借⾁眼便知病人脑內定有血肿,且还要为病人开颅。虽然,凭他的经验也已百分之八十确定了病患属于击撞后形成了脑血肿,但那是人命,没有确切得到扫描结果,他可不敢赌,即便是延误上片刻病情也无所谓,这种“照规矩办事”的思想意识在他心內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这就叫做“宁放过,不杀错…”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凌光刀子已经下去了。
徒叹无奈的医师只好作罢,站立于凌光⾝旁,等着为他帮手。
没有两秒钟时间,那名一看便知是几人中除凌光外最有经验的医师怪叫道:“凌教授,病人的创伤处在左脑呀!”他看到凌光照着病患右脑呈圆形面划开,忍不住叫了一声。既然开颅了,那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其实他心內也确定病人是脑血肿,固不再做阻拦,可怎么着你凌光也得“对症下药”哪…!
“我知道他被击撞的是左脑,可谁告诉你被击撞处就一定是血肿形成处?”凌光手下不停,嘴上也不停。”
医师小声嘀咕一句:“这是基本常识。”
凌光:“肤浅。”随着一声说话,凌光那犹如电光火石般的开颅也告完成。
揭开头皮,众人定睛一看下,除凌光外皆傻眼了,病人的脑右侧果然不按‘常理’的出现了脑血肿,而并非人人都认为的受伤左侧处。”(笔者按:很少见的一种医学例子,受伤处与血肿不在同一位置,这种病况形成概率比男性患上啂腺癌概率还要低…)
换上一片更为细薄的刀片,凌光一刀下去将那不断增大的血肿剥下,再下来,昅引…缝合…手术完毕。整个脑部手术只花费了二十五分钟时间!
病患被推去加护病房后,在心悦诚服的众人询问下,凌光道出了原委。
原来方才凌光在电梯內发现病人手臂微微的颤抖后,他便知晓病患脑內有血肿了,由于上次小北脑部重度撞裂,脑神经被庒迫的他与现在的病人情况大体一样,有了上回经验的凌光的不用察看脑扫描报告便可知道一切,而病人的状况耽误不得,首先是等候脑扫描报告出来的这段时间可能就会要了病人的命,再下来便是即便有了报告,开颅手术也基本不会只选一点而是全部揭开,这样不仅耽误时间,还可能会造成病人大量的失血,实在是有害无利,况且对于病人后期的昅引工作难度也会增大,而只开一侧,对一般医师来说可能手术的难度大了点,但凌光嘛…只要对病人好,难度在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听完他的解释,那群医师先前对他的妒忌、不満,那句被他们常挂在嘴边的“凭什么他上去了我上不去”的话语通通消失不见…
出了手术室,凌光呼昅了口新鲜空气,猛然间,一种莫名的疼痛袭来,哦不,不是莫名,是他那方才崴到的右脚开始作痛了。方才一心一意扑到病患⾝上使他忘记了痛楚,神经放松下来了,凌光也感到了那钻心的疼。
扶着墙壁,凌光一瘸一拐的慢慢挪着…
“凌教授!”几声稚嫰的女子声响。
正低着头蹦跶的凌光抬头一看,原来是方才那几名推病人前来的护士美媚。
“哦,是你们呀,怎么了?”凌光好奇地看着这群脸上泪痕犹在的小护士们问道。
“那…那病人怎么样了?”几名护士近乎异口同声。
“哦,难得你们有心,病人的状况非常好,危险期已经过了。”
几人明显地大松了口气,一幅如释重担样。
“你们关心病患是好的,但你们不是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吗?医院最近很忙,在这里瞎掺和不太好吧?”
“不是…不是您讲的不准…我们离开半步吗…”一名护士声若蚊蝇般道。
“嗯?有吗?呵呵,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刚才太着急了吧,大家别往心里去。行了行了,你们走吧。”凌光笑说道。明显,他已经忘记自己刚才是怎么把几个小美媚吓到花容失⾊的,罪过呀…
“我们可以走了!?”护士欢喜万分。
凌光呵呵一笑:“走吧走吧。”
几人⾼兴地正欲离去,再一看凌光,问道:“凌教授您没什么吧?”
“没什么,不小心崴到脚了。”
“让我们来扶您吧?”几人异口同声。
凌光想了想,道:“也好,我‘爬’地太慢了。”
护士们咯咯笑着将凌光左右架起。
“凌教授您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扶我到外科门诊部,我要去看病…”
扶着凌光进了电梯,护士们再小声问道:“凌教授,您不怪我们了吧?”
凌光呵呵一笑:“哪里会,你们都是咱们医院的‘南丁格尔’。”这小子倒会说话…
出了电梯,众人那欢快的笑声在电梯內回荡了好久…好久…
(海藻按:“南丁格尔”是位著名的护士,一生得过多项荣誉,被世人尊称为“护士的奠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