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闻言,神情稍稍放松,但又暗淡,他默然点点头,回道:“我知道!”的确,冷血和文风的关系,已经是兄弟,是亲人一样的情感。冷血已经把对诸葛先生的亲情,转移了过来,时间愈深,感触愈深。在他眼里,宁可自己失去性命,也不能让文风受到伤害。对他来说,保护文风,已经是一种本能,而不再是师傅赋予自己的职责。他是个外冷內热的人,这一点上甚至超过了他的三位师兄。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说‘风哥怎么样,风哥的伤势要紧不要紧?’,那发出內心的关切,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落泪了。文风,你能有这样的手下,这样无时无刻把大哥放在心头的手下,叫人感慨啊。我虽然和冷血在曰本相处了几天,但是从他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个这样热血的人,这样的人,现在还有几个?”徐玉凤声带伤感,眸子里含着敬佩的神⾊。
“走吧,玉凤,带我去看看冷血,还有追命!”文风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别,你还输液呢,那边有杨康照应着呢。你就别那么着急了。等你输完这瓶,咱们再过去吧!”徐玉凤站起⾝,恳切地说道。
⾝子被徐玉凤给按住了,文风看了看她的表情,也只好重新躺回去,说实在的,他的⾝上力气匮乏,背部也是隐隐作痛,看起来是要修养几天了。
“凤姐,你说的杨康就是夜里去救我们的那个青年吗?”文风知道冷血和追命无大碍,心也就放了下来,他回忆起前天深夜里的事情来。
“是的,他是我们金三角在昆明的行动接应,和负责人。对我忠心耿耿,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下他的,说起来,他和青帮也有不解之仇,他以前是杭州一个小帮会的头目,因为青帮看中他的地盘,和他发生冲突,结果被青帮灭了帮,还连累了家里的人。只有他带着几个兄弟逃了出来,一路追杀,到了云南这边,后来我正好回北方,经过这里,很巧的遇到了他们,就救下了他们。并且让他们隐⾝在昆明。
这个人在三四年里,为我们金三角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可以说是拼了命去做事的。在这几年里,我发现他是个很可靠,讲信义的人,所以,去年提拨他做了昆明这边的负责人。”徐玉凤听到文风问,便简单地说了说。
“哦。”文风点点头,眸子里又出现一丝疑惑,看向了徐玉凤。
徐玉凤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诧异我们金三角,在昆明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而且这批人实力都不弱吧?”
文风没有回话,期待地看着她。徐玉凤轻甩一下头发,接着说道:“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昆明是我们金三角货品的必经之路,也是最重要的贸易中转站,所以历来都倍受重视,不容有失。父亲在几年前就下命建立一支地下力量,人数在千人左右,这些人都是经过強化训练的人,训练通过后,就被分散在云南的各大城市,昆明着这边人数最多,有三百来人,杨康现在是他们的总头领。这也是为了防备黑帮力量,而这些人都是隐秘的,所以,到现在除了我们金三角极少数的人,也就只有你知道了!”
文风听完,心里泛起震撼的感觉,但表情没变,过了一会儿,他才回道:“凤姐,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笨家伙,我告诉你的意思,你还不懂吗?”徐玉凤突然低下头,脸⾊羞红。
文风心里一荡,一种温情悄悄浮现,他伸出手,轻抚着徐玉凤微烫的脸,柔声回道:“我懂,我懂!”徐玉凤在他的摩抚之下,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而此时文风的脑海里,思绪却飘动起来:“上千极具实力的人,居然会悄然隐蔵在云南,不得不说,金三角在这一区域的实力之下,并不逊⾊于青帮。能够隐蔵几年不被发现,这不但需要本⾝的纪律性,也需要金钱,没有当地政界的支持,这点是根本办不到的。玉凤所说的防备别的黑帮,难道是指的青帮吗?但是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一股不可忽视的实力,处于青帮⾝后,也能起到很大的牵制作用,甚至是威胁。杨康,杨康”想着想着,文风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一脸正⾊的年轻人来。
“文风,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徐玉凤见他半天不说话,便忍不住抬起了头。
文风思绪被打断,他收回目光,笑着回道:“我在想,如果,你们金三角这一千多人,是我天地盟的伏兵。在以后和青帮全面开战之后,在他们的背后,突然杀出,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哦,什么,你要和青帮开战?”徐玉凤并没有诧异他前面的话,而是被这一点震动了。
“是啊,不过,不是现在,我想,我和齐扬的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天地盟和青帮也势必只能有一者生存,一山不容二虎!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宿命!”文风的目光直射向前方,眼神飘渺又笃定。
徐玉凤听完,惊讶的神⾊退去了,她的眸子也闪过一丝坚定,伸出手握住了文风的胳膊,然后,果决地说道:“文风,无论你放出什么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跟着你的。我们在云南的这些人,都是我一手培养出来,放心吧,他们是我们金家的人,但也是你的。因为,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你的了!”
“凤姐!”文风感动地呼唤声,双目相对,温情轻轻地传递着,屋里的氛围也变得温馨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徐玉凤松开手,回头说道:“请进!”没一会儿,从外面走进一个⾝材⾼大,平头,一脸正气的青年,正是杨康。他看着徐玉凤,恭敬地喊了声:“大姐!”
徐玉凤看到是他,便笑着站了起来,回道:“是阿康呀,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哦,有一位已经醒了过来,医生正在给他换药,另一位正在昏睡,不过,医生说已经不要紧了,咱们的医护人员也随时在那里守护着呢。”杨康利落地回答。
“好,来,坐下吧!”徐玉凤脸上浮现⼲练的神⾊,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接着说道:“我们刚才还正提到你呢,阿康,这位就是来自北方的李先生!”
杨康看着文风,露出毫不掩饰的景仰,他正⾊地说道:“李先生,我杨康虽然⾝在云南,但一年来,听到最多的就是您的名字,和您的事迹,当然还有现在如曰中天的天地盟的名字。说句实话,我杨康佩服的人不多,尤其是现在的人,但是,虽然我以前没见过您,但对您是发自內心的佩服,您做的事,真叫一个痛快!”
“杨兄过奖了,那些事情都是我帮会的兄弟们,浴血奋战拼出来的,我并没有什么功劳。对了,昨天凌晨的事,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带人及时感到,恐怕我真得看不到黎明了!”文风面⾊温和,笑着回道。
“李先生客气了,您不用谢我,要谢,您就谢大姐吧,为了您,她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说心里话,我还从没见大姐为谁这样过,您前一阵独闯海上,并且在南方把青帮玩弄于股掌,这样的气魄,更令人钦服。
昨天大姐对我说,要我带人去接应您,我还感到很意外呢。能亲自见到您,是我的宿愿。而且,您和您的两位属下,三个人⼲掉了齐扬所带领的三百多青帮精英,光凭这点,就够惊天动地的了。不单是我,我手下的兄弟们,对您三位都由衷地佩服!”杨康说着,眸子里出现了向往的神⾊。
“好了,阿康,李先生不是外人,你坐下吧,不要拘束!”徐玉凤眸子里闪动着幸福的光彩,虽然杨康说的是文风,但她的內心里,也感到深深的甜藌,比夸她自己还幸福呢。
“不,在李先生面前,没有我坐的份儿!”杨康恭敬而果决地回道。
徐玉凤看他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回头看向了文风。文风也笑了笑,对眼前的青年,也生起了好感,便问道:“杨兄“
文风刚一说,就被杨康打断了,就听杨康接话说道:“李先生,您别这么称呼,杨康担当不起。您叫我阿康就行了。”
“好吧,阿康!”文风点点头,又沉昑一下,才问道:“听你大姐说,你和青帮有仇?”
“不错,不共戴天之仇,可惜这次齐扬跑得太快,不然非忒⼲掉他不行。在杭州,他们一个姓周的表亲看上我的一块底盘,想出低价拿下,我不答应。他们竟然派人攻灭了我的帮会,还,还杀了我一家,若不是几个弟兄拼死把我护了出来,恐怕连我都忒被杀,MD,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报个这个仇的,不管是周家,还是齐家!”杨康说着,眸子里闪过了痛苦的神⾊,最后,又露出果决的狠⾊。
文风细听到,当听到周家时,心里一动,他想了想,问道:“你说的那个周家是不是有个独子叫做周朗,和齐扬是表兄弟?”
“不错,他们的状况我调查地一清二楚。周家的独子,周朗,有机会我会先⼲掉,让他们也尝厂去亲人和孩子的痛苦!”杨康回答的果断,但声音里仍然含带着大巨的悲伤。
听到这儿,文风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淡淡地说道:“周朗么,你恐怕找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
杨康闻言,露出了诧异的神⾊,看向了文风,张开嘴,想询问似的。就连徐玉凤,也露出了模糊又奇怪的眼神,惊讶地听着两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