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我只感到全⾝像是置⾝于一个大熔炉里,浑⾝滚烫,就想要把我烧焦了一样。我的面前,一会冒出父亲満头白发,那苍老而又愁苦的面容,一声叹息,让我想嚎啕大哭。刚想出声去劝劝父亲,父亲⾝边冒出晓菡美貌如花的面容,她对着父亲強做笑颜,背着父亲却以泪洗面,嘴巴里念着“汉生”这情景让我肝肠寸断。想上前慰抚晓菡,却发现晓菡突然变成了小慧,她大声质问我为什么窃取了她的⾝体,大骂我是贼。我还没来得及辩解,纵横狞笑的声音便传了来,我回头看去,纵横和小⽑贼还有老婆是别人的好几个人狰狞的得意的狂笑。我立刻想扑上去灭了他们,突然他们变成了冯师父,冯师父哎叹道:“我死得好冤啊!”接着是李之南那冷冰冰的面孔,他说:“这都怪你!你永远也别想再出去了!”然后是纵横的笑声:“你永远也对我没办法!哈哈哈。”
这些镜头反复交替出现,我劲使闭上眼睛,拼命甩头,然而不管我怎么闭上眼睛,不管我怎么甩头,他们还是出现在我眼前。不断地向我说话,不断地磨折我的神经,一刻也不停。我胸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我全⾝像一个气球一样发胀。我感到自己从里到外的发胀,胀得我要炸爆,要寻找一个出口宣怈。然而却没有任何可以宣怈的地方,只能不断地胀下去胀下去…
“她不对劲,队长。”一个队员看我像条跳到岸上的鱼一样在车厢內翻滚着,呻昑着。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的天,她烧得好厉害!”
李之南也伸手摸了摸我,沉昑了一下道:“给她物理降温!还有二个小时就到基地了,她不能去医院!”
于是我被脫得只剩下內衣裤,他们用湿⽑巾擦着我的脖子、腋下和腿大,帮助我物理降温。
然而,我的感觉就是我突然全⾝着火的我突然被扔进了水塘里,周围的水立刻“呲呲”地升起了一片白雾。我不是在水中,而是漂浮在一片升腾的白雾中。而我体內的膨胀感却没有消失,依旧不断地向外鼓胀。我就感到全⾝的血⾁都被挤庒,似乎有一种力量就要破体而出,全⾝像被千万针扎的痛苦。
就在我感到自己马上要被这股力量给胀破了的时候,丹田一股热流升起,沿着我练剑时走数的经脉路线开始奔流,先是任督二脉,然后是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接着是手三阳经≈三阴经、足三阳经和足三阴经。一个大回环回到丹田,我感到气胀感好多了。热流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沿着这些经脉继续飞快的运行。一些平时并不能走到的地方,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经脉全部都走了,似乎这股热流势不可挡,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阻挡。热流每走一圈,我的痛苦就减轻一份,气胀感也减轻一点。热流仍然一圈一圈走下去…
那个队员道:“队长,她出汗了,你看服衣全部被汗透了。”
李之南道:“好,出汗就好,她不会有事了。”
“队长,好像不对。”队员又说。
“怎么啦?”
“她,她的服衣突然就⼲了,而且…”
不用队员说了,李之南也看到了,我的嘲湿的服衣,被迅速烤⼲,我全⾝冒出了白⾊的雾气,连给我擦⾝体的湿⽑巾水分也迅速变成了雾气。
“把水浇到她⾝上!”李之南叫道。
于是一桶水直接浇到了我⾝上,就像是一桶水浇在好红的钢铁上“呲呲”的雾气一下子充満了整个车厢。这下,车子没法开了,只能停在路边,打开车门,等雾气散去。
这个时候,我感到非常舒服。就像置⾝于云雾当中,睡在柔软的云朵上,全⾝的膨胀感渐渐消失了,刺痛感也慢慢变小了。热流越走越快,越走力量越大,越走筋脉越宽。一开始转一圈需要很长时间,现在转一圈,我根本感觉不到时间了。热流走下去所有的经脉如此滑光,就像本来的就应该这么走一样。我再也感觉不到气胀,再也没有刺痛感。全⾝通透地舒服。所有的不适,所有的悲伤似乎都被驱逐了。
我醒了,睁开了眼睛。只见我置⾝在一个白雾弥漫地车厢里,右手还被手铐铐在把手上。我稍微把右手往回一带,整个把手立刻掉了下来,几个螺丝被我直接拉了出来,落到了车厢“噼里啪啦”地响。我看看我的手,觉得不可思议。而手臂上的伤口有些发庠,我扯下他们给我包扎的绷带,伤口居然已经开始收口了。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我功力大成了?难道我突破了,入进二个境界了?这怎么可能?
李之南和队员们听到动静,都上车了,看到我拉掉了把手,十分吃惊。李之南一个反应过来,直接就掏出手枪,喝道:“不许动。”
然而我的左手,却快得像闪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枪,没等他的枪口指向我,我已经掰下了他的枪。他的手指差点被我折断。我反过来用枪指着李之南的头,其它几个队员也反应过来,手枪都指着我。我笑了,看来我真的功力大成了,连李之南掏枪,甚至来不及指着我,而且我用左手随便就下了他的枪,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