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录像,老刀副司令在守卫大旗时,让曰军爬上了北面悬崖,这就算了。不过竟然不顾自己队部的伤亡,命令火枪兵向正在混战的双方步兵开枪,导致了大量士兵死在自己的火枪下。华中军总误伤只有不到三百人,然而在大旗阵地上被自己人的火枪打死的华中军达到了一百多人。我想请问,是什么让老刀你这么狠心对自己人下手?难道曰军上了悬崖就让你惊慌失措到这种地步吗?”巴桑一脸义愤地说。
这个事情战役完结之后,老刀与晓涵、硬扛以及我商量过,大家的意思是在总结会议上只要没有人提,老刀也不提。虽然这个事情是可以说得清楚的,但是老刀一个向自己人开枪的名声怕是跑不掉了。如果有人提,老刀可以做出的让步的底线是辞去华中军副总司令的职务以承担责任,等过段时间再找理由恢复。这就是国中的悲哀,明明已经打胜了,却要防着內部人搞事。
今天的会议本来是要讨论一下华中军如何改进怎么提⾼战斗力的,结果给巴桑冷不丁来这一下子,看来大家只能首先来內斗了。还真让曰本鬼子田中料中了,国中人一向喜欢內斗,这么好的內斗借口,某些人岂能不利用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即使不能搞倒老刀,至少也能搞臭老刀,为下一次搞倒他做准备。
华中军是由十大帮会组成的,其中天下会是一大帮会,曾经率领华东区、东北区和西北区的帮会与以似像少林派为首的华北区以及以巴桑为首的⾼原区为了港澳台区的利益进行过决战。这次决战华北区和⾼原区都吃了大亏,后来虽然天下会在名义上统一了大华中区,不过实际上华北区和⾼原区由于实力较強,并不怎么拿天下会命令当回事。属于听宣不听调的主。
后来华中军的组建,让十大帮会不得不走到一起,但是矛盾并没有消失,而是暂时被战争的急迫性掩盖起来。现在仗打完了,巴桑一个跳出来对天下会帮主老刀出刀子了。
我心中很生气,如果我还是汉生,那么巴桑这个家伙这一刀捅的就是我。要是我在老刀的当时的情况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命令开枪。在战役中,我的目的首先是保住大旗,其他一切原则都可以放弃。打仗哪有不误伤的?巴桑岂能不知道这一点,他分明就是在搞事。
似像双掌合十道:“啊弥陀佛,老刀施主,还请解释一二。”
似像这么说意思已经摆明了,他是站在巴桑一边的。录像显示很清楚,大家都看得到,所谓要解释一二实际上是要给他们一个交待而已,到最后还是一个利益问题。不过奇怪的是似像一向是一个正直的人,为什么会对这个事情抓住不放?
老刀很⼲脆:“当时情况非常危急,如果不采取这样的手段,很可能大旗就坚持不到华生顾问袭击成功的那一刻了,所以我也是不得不做。不过既然巴桑和似像大师嗔怪,老刀愿意辞去华中军副总司令的职务,来承担责任。”
老刀的意思是,最多我不⼲这个华中军副总司令就是,只要我还是同盟军军事委员会委员,还是华中军的财政部长,你们还不是被我捏在手里,我怕什么?
“老刀副司令,请不要随意说出辞职的气话,老刀坚守大旗阵地,在被敌优势的忍者队部进攻时,死战到底,到最后只剩下几百人,还是保住了阵地。就此一点就是有大巨功劳的,为什么要辞职呢?”锦马超这个西北汉子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
“就是,难道守住了大旗没有功劳反而有罪了?”战天下也气鼓鼓地说。
巴桑道:“我没有说老刀没有功劳,他的功劳是一回事,但是他下令对自己人开枪这件事情,确实做得不对。如果以后所有的队部长官有样学样,那么怎么办?”
何老板道:“老刀虽然是我丈夫,我也不避嫌。录像大家也都看了,如果当时情况不是如此危急,他绝对不会下达向自己人开枪的命令的。不开枪很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老刀的首要任务是守住大旗,为了达成这个任务,有时候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似像缓缓道:“何施主的话虽然有一定道理,不过去我们不妨试想一下,假如我们步兵与敌人混战成一团,难道作为指挥员可以为了杀伤敌人或者达成什么目的,命令炮兵进行炮火覆盖吗?这只有曰本鬼子那些狂疯的家伙们才能⼲得出来。我们与曰本人有本质的不同,有些原则是不能因为情况紧急而丧失的。”
“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也都看了录像,当时火枪兵的队列距离战线只有二三十步,曰军的投石车正在架设,华中军的步兵不可能挡得住曰军,如果火枪兵不立刻开枪,敌人就有可能迅速冲过这二十步的距离,火枪兵将受到大巨损失。所以我认为老刀开枪的命令是正确的。”硬扛站起来支持老刀。其实不用硬扛解释,大家都看懂录像。然而对巴桑这样的政治任务来说,在国中是没有所谓绝对的真理的,任何真理都是可以利用了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而已。
其他几个大帮帮主事不关己⾼⾼挂起,横掂、⻩胡子、空空、水月都不吭声。现在明摆着是华中军里的两大派系借着老刀下令向自己人开枪这件事情争权夺利。他们的实力不足以与前面几个帮会对抗,就算把老刀搞下去,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光得罪人得不到好处的事情他们可不⼲,所以全部不说话,两头都不得罪。
国中的事情就是这样,无所谓对错。事件只是派系斗争的借口而已,是争权夺利的由头而已,而且也根本争不出个对错来。大家心中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是却都还在浪费着口水,争论着老刀的对错。
晓菡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些不断争执的人们,对着我苦笑着。作为华中军总司令晓菡不好明摆著偏袒老刀,也不好说似像和巴桑的不是,因为以后华中军的战斗还是需要他们的。所以只好求助地看着我。
我只好开口了:“似像大师,巴桑大师,你们所说的老刀的问题,在我看来,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暂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我想问一句,假如老刀是错误的,请问你们觉得应该给予老刀什么处分呢?”
“华生,你是华中军的顾问,怎么可以这样信口开河?什么叫老刀是错误的?老刀怎么就是错误的了?”硬扛虽然与老刀有些互相不服气,但是那是內部问题,在整个天下会利益面前他是旗帜鲜明的站在老刀一边的。
实际上我问这一句就是问似像和巴桑他们的条件,既然老刀辞去华中军副总司令都不能令他们満意,那么他们想用老刀这件事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只有知道他们的目的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然而直脾气的硬扛没有听明白我的话,马上站起来质问我。我苦笑着看着晓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