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就那么站着,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
“王爷,难道我们就这么抛弃姐小了吗?”
寂静的內殿一丝声息都无,她幽幽语声破风而入,如一股清幽的冷风,直灌进他耳中,慕容顼浑⾝打了个战,从床上坐起来。
就那么直盯盯的看着前面青璧的帐幔
这句话他想都没有想过?可是现在经由她口说出来,却让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抛弃了她。
他的宝贝,现在一定恨死他了罢?
心中无声的呐喊,慕容顼紧紧抓住蚕丝薄被,手背上青筋暴出。
对不起…
寂静的宮廷深处,冷月清辉照遍宮城。
月夜下,一抹洁白渲染着夜的黑暗,将黑与白的分明对比彰显得淋漓畅快。
东宮殿西角上郁郁修竹拢成一堵碧墙,森森的竹影下,长妤漠然而立,此刻,还有谁和她一样没有睡?
恐怕没有人罢?
长妤牵动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不要她了。
这个世界上,她还能信谁?连最爱的爹爹都抛弃了她…
不远处,一抹焦急的⾝影走过来,声音急切的揷入“太子妃,您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奴婢刚才见床上没人吓死了,以为太子妃出了什么事,奴婢扶您回房去。”
明月走过来掺扶,手指触及她的手臂才发现她⾝子滚烫“太子妃,你在发烧?”
长妤摇头摇“我没事,回房罢。”
她往回走去,寂寥的⾝影显得那样单薄。
凌晨子时,太子妃⾼烧不退,东宮急召太医入內。
昭华焦急的守在床边,目光紧盯着床上的人儿“吴太医,太子妃病情如何?”
吴璧人拧眉诊脉,过了许久,才轻轻收回搭在太子妃手腕上的手,转⾝走到一旁,昭华紧跟着他来到窗下“怎么样?”
“太子妃的病并无大碍,今晚用了药,睡一觉,明曰就可退烧了,难办的是太子妃现在体內郁结不散,长此下去,恐怕不好。”
“郁结?”昭华疑惑,转⾝看向床上。
每天那么开心陪在他⾝边的妤儿郁结?
“太医,一定是弄错了,妤儿她怎么可能郁结。”
吴璧人抚须而笑“太子是个男儿,哪里懂得女儿家的心思,太子妃这么小入宮,也有可能是想家人,也有可能是不适应新环境,总之,要多想办法让太子妃开心一点才是。”
他顿了顿,见太子恍恍地,半天不说话。于是道:“那微臣回去开个药方,让人煎了药送来给太子妃服下,很快就可好了。”
太子摆摆手。
“微臣告退。”
昭华走到床边,看着她被烧得通红的小脸和紧皱的眉头心疼不已“妤儿,是我不好,竟没发现你不开心,你为什么那么傻?明明不快乐还要装得开心逗我笑,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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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的三更,等会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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