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婵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冷冷看着她“太子妃这是⼲什么?”
长妤不说话,从镜前转过⾝,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审视着了良久,最后轻轻笑了。
看着她脸上漠明奇妙的笑,赵婵蹙了眉,心头划过一丝不安,这个丫头小小年纪却有过人的心智,上一次她已领教过一回,只因自己的大意将绿松石戴在⾝上,别人都没注意到的事情,可是她却能轻易的联想到那些可能而未可知的事情,并且一语点破。
她在宮中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抓到把柄,这太可怕了,她马上就可以功成⾝退,不想在这最后的关头为自己惹来什么⿇烦。
苛太子妃看着她,终于开了口“赵婵,也只有你才知道我喜欢桐花罢?”
赵婵睁大眼睛看着她,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咬着唇不语。
长妤轻笑,起⾝缓缓走到她面前,接着道:“也只有你…才知道我喜欢在帖⾝衣物上绣桐花罢。”
曷赵婵低着头,只觉得这丫头眸子里精锐逼人,不敢直视,心中咚咚雷响,却找不到可以辩解的话来。
她感慨,自己活了这几十年,竟终究不敌一个啂臭未⼲的丫头…
长妤好整以暇看着她,微微叹息“若只有你知道的话我也无所谓,可是…这必竟是女孩子的私事,你怎么能随便告诉七皇子呢?”
她问轻慢,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赵婵只觉得脊背发凉,低着头道:“太子妃,奴婢不知道…”
她却打断她“你不用解释了,我理解你的苦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好像我现在在宮里…不得不看皇后娘娘的脸⾊行事,我想…你应该也能理解我的。”
她转⾝看着她,灼灼的目光直望着她。
赵婵紧紧闭上眸,轻叹“太子妃的意思,奴婢不懂。”
太子妃秀眉微挑“哦?若真的不懂,那我想,皇后娘娘应该懂得罢”
“不,不要…”赵婵惊恐的看着她,口气终于软了下来“奴婢懂得,奴婢懂得太子妃的意思。
长妤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手指轻抚过她布満皱纹的脸“这才对嘛,在这深宮里生活,本来就是你扶持我,我扶持你,我相信以后,我们或许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奴婢不敢跟太子妃做朋友。“
“哦?那就待在中宮殿做一辈子的奴才好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活下去。”她笑着收回手,脸上露出几许调皮的笑意。
赵婵只是深深躬着⾝子。
过了一会,长妤重新在妆镜前坐下,冷冷的挥手“行了,你去罢。”
赵婵对她行了礼,缓⾝退下。
明月看到人都走了,这才匆匆跑进来,看着太子妃一脸轻松的笑意,难以置信的道:“太子妃,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刚才奴婢在外头问过医女,她说太子妃最近⾝体规律不正常,显然已看出了什么,只要再过几个月,这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长妤轻笑着,手握玉梳慢慢梳着头“我谅她不敢,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网
“可是太子妃…”
“行了。”她放下梳子,正⾊看着她“明月,我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明月不解她为何突然这样一本正经的。
长妤低着沉思了一会,叹息的道:“我要你…帮我暗中注意赵婵的行踪。“
“太子妃觉得她可疑吗?为什么?”
长妤转过目光“过多的不要问,对你也没好处,只要按我的吩咐办就行。”
“太子妃…”她怯懦的看着她。
“行了,下去罢。”
明月转⾝退下,临去之前看到太子妃安坐在那里纤长人影,只觉得有股寒意慢慢窜自心头。
十月刚过,千工匠曰夜赶工的肃州王府也终于落成,现在已着手添制家具,几曰后就可迁入,七皇子也开始收拾东西,提前运往肃州。
皇上最最终决定七皇子的大婚在宮中举办,七皇子与月瑶姐小在宮里拜过⾼堂辞别皇上与贵妃娘娘之后,便会一同返往肃州王府,到那里拜天地,入洞房接着进行一切繁冗的礼节。
这几天宮中上下一片忙乱,都在为七皇子的婚事而准备着。
昌德宮內更是忙碌,七皇子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东西都封装成箱,一车一车运往肃州,皇上下赐的各种物品也都装车运走。
溯雪远远的看着站在树下的人影,叹息出声,她下了台阶,缓缓走到他⾝后“昱儿,你在想什么?”
最近他总是沉默,叫她这个做娘的十分担忧。
昱华未转⾝,手抚着那株桐树发呆“娘,明年桐树再开花时,我们还能再回来吗?”
听了这话,溯雪心中酸楚,拉着他的手一同一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一定会的昱儿,你相信娘。”
昱华目光幽远的看着前方不语,良久,他才笑一声道:“可那时候,是不是就太晚了,她已经长大了,不久就会圆房…”
听了这话,溯雪突然沉下脸来“昱儿,你没有听娘的告诫,又去逼问她告诉你太子妃的消息了吗?”
昱华转头凄楚的看着她“我就要走了,难道最后一次也不行吗?”
溯雪无耐的看着他“昱儿…你现在已有婚约在⾝,如果被月瑶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她会怎么想?”
“呵,她能怎么想,她心里也只有太子。”他冷笑,抬头望着头顶郁郁桐影。
-------
好了,三更,我洗个澡,开始码明天的六更。若前头有错别字,亲人请自动忽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