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得不承认太子妃的美貌惊人,随着她曰渐长大,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去除了从前稚气,更添了一分柔和之美,只是太子妃的目光太过冷淡,让人看着脊背发凉。
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太子妃转眸看着她“怎么?我说错了吗?”
明月惶恐的低下头“不是…明月只是不懂宮里为何不全安。”
长妤轻笑,松开手里流苏站起⾝“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
苛她目光悠远的看向窗外,明月看着她的背影不语,如果真如太子妃所说七皇子离宮是因为宮外更全安,那么…宮里到底有什么威逼到了他。
明月抬起头,看到太子妃⾝子已出了房门。她赶忙跟了过去。
太子妃没有乘轿,出了东宮便慢慢往前走着,直到她停在中宮殿门口,明月才知道她原来是要来这里,心中不噤奇怪,今天早上已经过来请过安了,为何又来?
瓴太子妃没有说话,进了门也不忙着进殿,而是缓缓走到一旁边的墙角下,墙角种着一些蔷薇,现在蔷薇落了,有几个宮人在那里清扫落花与落叶,修剪枝架,等到来年蔷薇再开时,可以长得更蓬勃一些。
一位上了年纪的宮人蹲在那里,认真的剪着花枝。
太子妃在她⾝边蹲下来“你这进宮几十年的老宮人,还用得着在这里剪花吗?这都是三等宮人做的事。”
赵婵抬头看到她,忙起⾝行了礼“奴婢见过太子妃。”
长妤轻笑,拾起地上的的残花“你何必这么紧张,我不过是随便问
问。”
赵婵看着她,自从上次她奉了皇后娘娘的命对太子妃強行验⾝之后,太子妃一直没有对她怎么样,除了上次跟她说了一句漠明奇妙的话之后,见面几乎都装作不认识,今天,太子妃突然找来,让她有些意外,同时也警惕起来。
赵婵低头站在一旁,不敢冒然开口。
长妤百无聊赖的玩了一会,站起⾝,看着天边渐落的斜阳“你知道吗?南边蛮夷部落的人才喜欢在⾝上戴绿松石避琊。”
赵婵低下头,赫然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用红绳串成的绿松石,因戴得时间久远,松石表面已被磨得光可鉴人,石头圆润,颜⾊通碧。
她一直在腕上戴了许多年,却从来没人注意到这件东西,想不到太子妃却能注意她⾝上这极微不足道的饰物,心里不噤生起一阵寒意。
长妤转⾝看着她“哦?你的脸⾊不太好?⾝体不舒服吗?”
赵婵惶恐的低下头“奴婢没事。”
“没事就好,刚才看到你脸⾊惨白我有些担心呢!你也是皇后娘娘⾝边的左膀右臂,如果你有个什么闪失,娘娘可以说是失了一员大将,以后做起事来恐怕会十分不便了。”她若有所指的道。
赵婵只是默默低着头。
太子妃站了一会,回⾝看向洞开的殿门“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进去打扰娘娘了,等下你若进去,代我向皇后娘娘解释一下。”
“奴婢知道。”
网
太子妃看着她轻笑,笑意⾼深漠测,她慢慢转⾝出了中宮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赵婵额上沁出冷汗,转⾝向殿里走去。
皇后娘娘站在门口的位置向外眺望。
赵婵行至门口,看到她在那时似乎并不意外,俯下⾝道:“皇后娘
娘…”
皇后恩一声,收回目光看着她“太子妃刚才去找你说了什么?”
“哦,太子妃问我蔷薇明年什么时候能再开,她说剪了怪可惜的。”
“哦?”皇后娘娘有些疑惑,缓缓笑了“看来她还是个小孩子,对一些花花草草的也容易情动。
赵婵附和“是的,太子妃看着挺早熟,其实就是一个孩子。”
皇后轻笑,转眸看着她,丝毫不掩饰眸子里打量的意思“赵婵,你在我这里也有这许多年了,若你想要出宮去过安稳曰子,本宮可以给你一笔银子,放你出宮。”
“谢娘娘的美意,只是奴婢的亲人都已不在,就算出宮去也只是一个
人…我往哪里去呢?”她说的凄凉,苦笑着垂下眸。
玉寰收回目光,叹息的道:“说得也是。”
“娘娘是想赶奴婢走吗?”赵婵看着她,这个自己服侍了十几年的主子,眸子里有些许期待。
玉寰笑着道:“只是刚才看着你剪花的样子有些怜惜,想想你是孤家寡人一个,该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才那么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既不愿走,就待在这里,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谢皇后娘娘。”
她俯⾝告谢,低下头的那一刻脸上脸表消失,眸子里有股寒意一闪而过。
皇后娘娘转⾝进了殿,赵婵站在那里,看着她刚才站过的地方默默不语,⾝子直站了良久才转⾝退下。
明月陪着太子妃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太子妃顺道拐去了素安宮。
隔墙闻着馥郁的桂香,太子妃叹息着道:“物是人非,若是锦妃娘娘现在还活着,这里一定又会是另一翻景象了罢。”
明月道:“是啊,单看这奢华的建筑就知道当年盖这宮殿时皇上有多用心,只是可惜锦妃娘娘命薄。”
太子妃轻笑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恶,她转⾝往回走,⾝子走得飞快,像是十分欢快,但是明月却清楚得看到她眼角的泪光,直觉诡异。
“太子妃,等等奴婢。”她小跑着追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回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