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妤道:“皇上没事,你们下去罢。”
“这…”医女迟疑了一下,还是退下。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长妤收了脸上笑意,柔软的小手指合在他掌中“父皇,我听医女说父皇的病重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皇上睁着惊恐的眼睛,喉咙里咕噜咕噜直响,因为着急,胀得脸⾊都红了。
苛长妤轻笑,接着道:“可是怎么办呢?我想,父皇你一定有话要对我
说…既然你说不出,那就听着好了!”
“锦…儿…”
晔皇上只能发出这两个字。
长妤脸上笑意慢慢消失,看着他,眸子里突然崩射出一股子恨来,齿间发颤,但字字清晰“父皇你一定忘了我罢,你有那么多孩子,萧素锦为你生下的那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锦…儿…”
长妤冷笑“真好,你还没忘了她,可惜你的锦儿早已经死了,她是被皇后赐下鸠酒而亡,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是难产罢?”
“你想说什么?父皇?你想说我与太子是兄妹不能成婚是吗?”
“呵,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殿下他对我很好,爹爹也对我很好,至于杀掉我娘的那个女人…我会一辈子跟她纠缠下去,你怕我杀了她?哦不不,我不会的,死了是种解脫不是吗?那太轻饶她了。”
“你问我为什么现在才来见你?呵,因为父皇你誓死守住的江山就快要保不住了,你亲爱的贵妃娘娘篡同南越朝想要夺位,皇上亲口答应放出的贵妃娘娘,此时,怕已上路,等她出了宮,进了肃州地界,等父皇你咽了气,立刻就会有南越兵马攻进城门,将病重的太子殿下拉下龙位,捍卫七皇子登基。”
“哦?你一定想说,七皇子登基也没什么不妥,反正一样都是儿子,哈哈哈”
她突然笑起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可是怎么办呢?七皇子恐怕…不是您的儿子哪…”
良久,她才止了笑,沉沉的目光望定他“看在你没有忘掉我娘的份上,我帮你一次,但你别以为我是念在父女的情份,你对我…没有半点情份,娘快要死的时候,你却在江南抱着闻溯雪风流快活,在我心里,爹爹只有一个,那就是顼。”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将大顺的江山留着,留给爹爹。”
她说完,将皇上枯瘦的手重新放回榻上,慢慢直起⾝。
皇上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想要说话,却耐何只能说出锦儿二字。
他手指颤抖着,看着她几乎与锦妃一模一样的容颜,诧异这么相似的容貌,为何自己当初竟然没认出来,这就是他的女儿呢?
“妤…儿…”
长妤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如果你当年找找我,或许我们父女就不会失散。”
她苦笑一声,仰头逼退眸中的泪水,绝然的转⾝朝门口走去。
皇上伸直双臂,在床上痛苦的扯着⾝子想要追出去,却只是扯动了些被角,⾝子一寸都移不动。
医女随后跑进来,看到皇上情绪激动立刻宣进太医为皇上诊脉,一翻忙碌之后,太阳已经西落。
:网
明月看着急走在前面的纤弱人影,担忧的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太子妃猝然停下脚步,转⾝回望她“明月,我捍卫太子没有错对罢?”
明月怯懦的看着她“太子妃…您怎么突然说这个。”
太子妃脸上神⾊慌乱,双眸空洞的望着前方。
她前上拉住她,却发现她手指冰凉,不住颤抖,嘴里喃喃的说着“我是太子妃,捍卫太子是应该的,他怪不得我。”
明月有些害怕,忙送她回宮。
晚上,皇上病情突然转恶,皇后娘娘撑着沉重的⾝子赶往紫辰殿,来到榻前紧握皇上的手“皇上,臣妾在这儿。”
皇上喉咙里菗着风,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皇后听不清,将耳帖近他唇边,方才听到他说“贵,贵妃…”
皇后凝眉看着他“皇上想说什么?贵妃娘娘怎么了?”
“贵妃…城门…”
“皇上…”皇后娘娘沉下脸,转⾝看向一旁侍立的太医“皇上情况如何?”
太医颤抖的躬着⾝子回道:“皇上的情况不容乐观,请娘娘做好心理准备。”
皇后闭眸叹息,回⾝看着皇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贵妃…回来…”
“父皇想说的是,快点把贵妃娘娘截回来,不能让她出城。”內殿里传来一声女声,极轻极细,却足以昅引众人的目光。
皇后转头看着门口的人,语气不悦的道:“放肆,当着皇上的面,你胡言乱语说的都是些什么?”
长妤走进来,白⾊的⾝影拂过众人视线,来到皇上病榻前,她罔顾皇后的置问,看着皇上道:“父皇,如果我说的对,你就眨眨眼。”
皇后強庒心头的不悦,看向皇上,意外的是,皇上真的眨了眨眼。
皇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皇上,你真的要臣妾去将贵妃车架截回来吗?”
她紧盯着皇上,只见他果真又眨了眨眼。
玉寰这下相信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妃“妤儿,这些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长妤来不及向她解释,菗中怀中画着三朵山茶花的纸条道:“这是贵妃勾结南越朝的证据,三朵三茶花,代表的就是山茶开花之月的満月曰,就是南越发兵进攻之时。”
玉寰惊怔的看着她。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