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进去罢,万一皇后醒来要茶要水的,你在旁边也好个照应,皇上在这里,过一会你要记得劝他回去休息。”
说着,又凄凉的叹了一声“哀家现在说的话他已经不听了。”
明月惶惶低下头“奴婢知道了。”
送走了太后,明月躬⾝进殿,看到皇上还是原来的势姿坐在那里,目光呆呆的看着床上的皇后娘娘。
坷她走过去道:“皇上,太后娘娘已经走了。”
皇上只是恩一声,便不再说话。
明月有些心疼的道:“皇上,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奴婢在外间榻上给您铺上床铺,你休息一会罢?”
腧“不用管我,你下去罢。”
明月见他这样,也不再劝,找了一处角落坐着,安静的守在一旁。过一会宮人送了茶水汤药进来,她喂皇后喝下,就重新坐到一旁。
中宮遇刺,太后下令封锁全城,彻查此事。
皇上也弃了朝政,整曰守在皇后病榻前,不分曰夜的侍候着,太后娘娘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暂时代理朝政。
噤卫军在墙头找到了一块服衣的布角,料着是刺客留下的,便拿去给太后娘娘过目,太后执了那块布角,来到皇后病榻前。
长妤虚弱的躺在那里,这些天她已醒过来了,只是⾝子还很虚弱,也不常说话,皇上在旁边的时候她只简单说几个字,好或不好,头摇或点头。
却一个字都不提那天晚上的事。
太后走到她面前“皇后,哀家知道你⾝子虚弱,但这件事事关朝廷还有整个皇宮的安危,哀家也想快点抓到凶手,替你报仇,所以,希望你如实说…”
她顿了顿,回⾝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哀家问你,那天晚上刺客的相貌你看清了吗?”
长妤摇头摇,表示不知。
太后有些失落,转而再问“那…这块衣料是他⾝上留下的吗?”
长妤看到那块宝绿⾊的衣料,眸⾊黯了黯,却头摇道:“没见过。”
太后怀疑的看着他“真的没见过吗?”
长妤闭了闭眸,显得有些疲惫。
昭华立刻在旁道:“⺟后,妤儿累了,这些事回头再问罢。”
太后也只能无耐的叹了口气“好罢,你好好休息。”
她转⾝出了內室,手中紧握着那块宝绿⾊的衣料,凝眉想了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转眸看到一旁站着的內侍,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是了,內侍的宮人服是绿⾊的,她走过去,小內侍吓得惶惶跪下“太后娘娘…”
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站起来。”
小內侍只得站起⾝,太后拉着他的袖子将衣角放上去比了比,有些失望的垂了眸,颜⾊虽一样,可上面的锦纹是不同的,而且,那块衣料也相对华丽一些,內侍服却只是一般的绸子。
她失望的放开他,转⾝出了殿。
內侍如获大赦,伏在地上瑟瑟喘息。
明月端着汤药入內,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內划过一阵不安,是的,太后娘娘确实见过这绿⾊的服衣,却并不是在宮人⾝上,而是…昌王殿下。
除夕那天宮宴,昌王⾝上穿着这件宝绿⾊的长袍,可现在事情非同猩,她不敢冒然出头,低头默默端了药入內。
“皇后娘娘,该吃药了。”
昭华道:“把药给我罢。”
明月顺从的将药递给他,这些天以来都是他喂的。
昭华动作熟练的替她垫了⽑巾,喂她吃药,长妤不语,只是默默接受,喝了几口,她拧了拧眉,咬着牙不再张嘴,昭华收了勺子道:“苦吗?那含块藌橘。”
长妤摇头摇,小声的道:“皇上好几天都守在这里,朝中一定堆积了很多事要处理,您再在这里待下去,百姓会说我红颜祸水,也会有人说皇上是庸君。”
“妤儿…”他沉下脸,可是她却没有改口的意思“回去罢,我已经好了,皇上的⾝子也需要休息。”
他想了想道:“那你吃完药我就回去。”
长妤眉头舒展开,默然点了点头。
喂她吃完药后,昭华总算依依不舍的回了宮,临走还交待如果她有什么事,即刻前去通报,明月只得连声应着,送他走到门口。
折回来时,看到床榻上的皇后娘娘睁着眼躺在那里。
明月有些欣喜的道:“娘娘今天看起来好多了,精神也不错。”
长妤苦笑一声,转头看看殿里没人,小声的道:“扶我坐起来。”
明月惶恐的看着她“娘娘…您的⾝子还是躺着好了。”
“我想坐一会,浑⾝的骨头都快躺酥了。”
明月听到这样,只得小心扶她起来,在她⾝后垫了一只厚厚的枕头。
长妤转眸看向帘幔后的角落,那里空无一物,地上的血渍也早已被宮人们泼水刷洗⼲净了,可是不知为何,这些天偶尔醒着时,她总会觉得那里站着人,七皇子就站在那里,瞪着仇恨的目光看着她。
这次侥幸活过来,但是下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这么幸运。
怔怔了坐了一会,长妤抬头看着她“明月。“
“什么事娘娘?”
“昌王殿下出宮了吗?”她的语声轻轻的,不带任何起伏。
明月一怔,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娘娘病才刚好,为什么还操心这些?”
难道皇后娘娘也认出那料子是昌王殿下⾝上穿着的吗?那她为什么要撒谎?明月有些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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