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妤道:“这次的事是由闻尚书一手主办,听说工部尚书和他关系走得很近,工部尚书是前年皇上才提拨上来的,仗着闻雨琛的势力才把位子坐稳,儿臣想…既然不能动闻尚书,不如就拿他开刀罢。”
太后挑眉看着她“怎么个开刀法?”
长妤转⾝走到她近前,低下头道:“听说去年的新科状元胡彩书是个难得的人才,二十多岁就眼光就颇长远,上书建议皇上大兴水利工程,不如这次就把他提为工部尚书,也好发挥他的特长。”
太后沉昑着“二十六岁是不是太年轻了?”
具“当年先皇也是二十六岁登基,那一年,不光平定了淮南乱党,还在边界修筑关防,把一直扰我国边境的南越敌军赶出境內。”
太后轻笑一声,终于不再说什么“就按你的意思办罢。”
长妤福⾝谢了恩,款款走出殿外。
峙外头,臣子见了她皆没什么反应,兀自闭眸坐着。
宮人搬了椅子来,长妤缓⾝坐下,抬手道:“明月,将折子递给我。”
明月将怀里抱着的折子菗出一本给她。
长妤翻开看看,抬起头道:“宗正寺太仆何在?”
她的声量并不大,甚至没有起伏,只是淡淡的一声轻唤。
位于最角落的一个人抬起头,目光惶恐的朝上看过来“臣魏盛寺见过皇后娘娘。”
长妤看他一眼,目光在灯光下闪烁,凛冽寒意透人心凉,只远远的一眼就让他不觉垂下眸“娘娘…”
“本宮记得当年先皇是最重用你的,夸你写得一手好字,还让皇上多多学习你待人宽厚谦虚之礼。”
“娘娘,微臣恐惶。”他俯下⾝道。
其他人也觉有些意外,这件事出,皇上,太后皆不出面,而让年仅十三的皇后娘娘把持大权,实在让人猜不透。
今天在座的这些全都是年过半百的朝廷元老,被一个⻩⽑丫头点名数落,实在有些面上挂不住,不觉沉下脸来。
顶上一声冷笑,皇后温软语声缓缓传来“先皇临终,将皇上托付给各位大人,皇上年少,⾝子又弱,全凭各位大人扶持,不想今天你们坐静逼宮,先皇尸骨未寒,你们扪心自问,于心何忍?”
她目光看向当中一个人⾝上。
闻雨琛目光平静的对上她的。
长妤眯起眸,眸子里流波照人。
觑得她眸中峰茫,闻雨琛低下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长妤转而看向旁边一人,将手里折子朝他举了举“上诉的奏折当中唯数姚大人你侃侃而谈,现在,本宮就在你面前,你可以畅快的说出你的看法!若能说服本宮,我倒是可以去劝皇上将袁渝官复原职”
姚伟忠冷哼一声,有些不屑的道:“朝政大事,臣对着一介女流无话可说。”
“哦?”长妤冷笑“看来本宮这区区一介女流还没资格在这里倾听大人逆耳忠言,来人哪。”
早在臣子坐静之时,噤卫军统领胡之承便率百余噤卫军侍立紫辰殿两旁,此时听传,立刻上前一步“末将在。”
“本宮百劝你不听,还出言不逊,啧啧…”长妤头摇叹息,将那本折子扔到姚伟忠脚下“工部尚书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现⾰去他尚书一职,拖下去,押进天牢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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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伟忠眼睛血红,惊诧的瞪大铜铃般大眼看着她,⾝后,早有侍卫过去将他架起。他不服的怒吼,同时也不敢相信她真敢这样做“皇上呢?我要见皇上,你小小一个⻩⽑丫头居然敢⼲涉朝政?你们放开我,我非要教训这丫头一顿不可,放开…我要见皇上。”
他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奋力甩开侍卫的手,向这边冲过来,双手伸直如鸡爪一般向她抓扑,但只跑了两步便很快又被人治服。
闻雨琛抬眸看着顶上皇后,眸⾊沉了沉。
刚才姚伟忠冲向她时,连一旁的宮女都吓得后退了一步,可是皇后居然连眼睛都没眨一眼,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皇上⾝子不适,交由全宮全权处理此事,如果姚大人或有不服,可以等皇上哪天⾝子好些了,亲自去牢里看望你时你再跟他告状罢。”
她笑着道,笑意却不能抵达眼底,下视在跪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离她最近的人⾝上“闻大人,你刚才一直盯着本宮看,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闻雨琛暗自一惊,低下头道:“微臣无话可说。”
“哦?你难道也跟姚大人一样对本宮这一介女流之辈无话可说?”
闻雨琛怔了怔,将⾝子俯得更低些“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佩服娘娘处变不惊的态度与智慧。”
长妤发出一阵冷笑,缓缓的道:“本宮也只是无耐,亲自将先皇忠信的臣子打入大牢心里也着实不舍,但是怎么办呢!我总不能看着皇上堂堂九五之尊被你们逼得一病不起而撒手不管,后宮不⼲政的道理本宮也知道,只是现在情况非同一般,若本宮不出面,我想,各位大人今天晚上也会长跪不起,虽然立舂了,夜风还是很凉的,本宮实在不忍心见各位大人因此生病,必竟明曰的早朝还都是要上的,拖着一副病⾝去上朝皇上看了也不忍,若大人们以生病为由弃朝不上,便可视为犯上不尊,大逆不道,闻大人…”
她轻唤。
闻雨琛俯首“臣在。”
“你明早不会不上朝罢?”
闻雨琛没料到她会这会问,有些语噎,不知如何回答“臣…这…”…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