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咆哮一阵,才慢慢低下头,看着脚边那个女人“皇上怎么还不醒?是不是你又给他吃了沉息香?你说话啊…”长妤头摇,哽咽的说不出话“⺟后,皇上…恐怕已经不行了。”
啪…
殿里响起一声脆响,太后重重一掌打在她脸上,皇后连叫也不也,⾝子就那么倒在地上,额角搁上硬坚的红木榻角,鲜血登时流下来。
距明月惊惶的跑过去,扶起她“娘娘…”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如果刚才听她的话的话…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得这样的境地。
长妤微闭着眸,泪水自眼角划落。
女太后娘娘一通急火发过,转⾝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皇上,终于嚎啕哭出声来“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皇上,你让哀家怎么是好?”
她⾝子无力的坐在床边。
明月将皇后小心扶到一旁。
不一会,太医赶到,为皇上诊脉后皆头摇叹息,跪长哀哭“太后娘娘,皇上⾝中剧毒,已经薨逝了。”
闻言,太后眼前一黑,⾝子轰然倒在床上,在一翻焦急的救治后缓缓转醒,眼泪还不住的往下落,抬起头,目光仇恨的看向角落“昭儿,哀家一定彻查你的死因,为你报仇。”
长妤在她的目光下瑟缩,却毫不畏惧的迎过去“⺟后,现在该下令封锁城门,宮门,别让犯人跑出去。”
太后冷笑“除了你,还有谁?”
她仰头吩咐。“来人哪,这毒杀皇上的妖妇给本宮押下去,本宮不愿看到她。”
赵之承一愣,未敢上前。
长妤強忍內心悲痛,上前两步道:“⺟后,我没理由毒杀皇上,今天晚上的事根本就是设计已久的局,儿臣来不及解释,只求您快点派人去守住城门,宮门。”
她说到这里,转⾝看向赵之承“你调派来这里,那么现在天牢有谁守着?”
赵之承被问的怔愣“这…暂时只有猝卒。”
长妤紧紧皱起眉,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转⾝看向太后“⺟后,今天晚上他们的重点不是静毓宮,也不是皇上,而是天牢里的贵妃娘娘,我们现在应该快派赵大人去天牢那边,恐怕,现在也迟了…”
她有些绝望。
一旁的太后也突然反应过来,站起⾝道:“你快去,看看天牢有没有事?”
赵之承不敢耽搁,提剑跑出殿外“噤围军将士听令,速速赶往天牢。”
千余官兵一路小跑赶向天牢。
长妤无暇顾及其他,额上鲜血直流,她只草草用帕子捂住,转⾝对一个宮女道:“试药宮女在哪?”
菁菁看到皇上薨逝,只顾哭泣,这时才想起来回道:“应该在下人房里觉睡,奴婢这就去叫。”
长妤头摇“已经晚了。”
菁菁不解她的意思,连忙命人去看,那试药宮女果然已经倒地⾝亡,死因与皇上一样,死前没有任何征兆,全⾝上下没有血渍,心跳衰竭而亡。
太后娘娘无力的痴坐在床边,突然伏到皇上渐渐冰凉的⾝子上,大声哭泣“昭儿…
你走得这么突然,让⺟后如何是好?这偌大的江山让我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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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管悲痛的哭着,长妤看着她,没有言语去安慰。
床榻上的男子走得那么安祥,或许,在她抱着他时,他就已经去了,可是她浑然不觉。
太安宮內,有宮人过来回禀,赵婵死因与皇上一样,属服毒死亡。
长妤漠然听着,起⾝走到外殿,在榻上坐下“菁菁。”
“奴婢在。”
“带几个人,赶往华太妃住处,将太妃娘娘软噤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近宮舍。”
“奴婢遵命。”菁菁带着人退下。
长妤抬头环视殿內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人⾝上,他跪在那里,无声的哭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
长妤叹息一声“丑儿。”
丑儿抬起头来,眼睛肿红的看着她“娘娘,晚上的时候皇上还跟奴才说明天精神好些了,要奴才陪他去后花园里摘些花给娘娘送去,他说,娘娘最喜欢花了。”
“丑儿,皇上已经去了。”她不忍听下去,缓缓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丑儿听话的来到她跟前。
长妤道:“皇上薨逝的消息暂时封锁,你将外头大门锁起来,不召不准任何人进来。
丑儿強忍悲痛,点头下去锁门。
长妤看着他的背影,加上內殿不时传出太后娘娘的哭声,她才终于慢慢接受了事实…昭华已经死了。
“娘娘…”寂静的殿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唤。
长妤擦了眼泪,转⾝看着他“王公公。”
夜一之间,王公公似乎苍老了十岁,头发全都白了,长妤惊诧的看着他“王公公,您怎么变成了这样?”
王常低头苦笑一声,自嘲的道:“头发白就白了,也早该去了,奴才跟了三位皇上,亲眼看着三位皇上薨逝,堂堂的真龙天子那么命薄,而奴才这么老骨头却活着,真是老天爷不长眼。”
忆起皇上平曰好处,眼泪流得更凶了。
“王公公…”长妤惊恐的看着他“我年纪尚轻,⺟后悲痛**绝不能自已,眼下可以指靠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将来如何向她老人家交待?”
王常凄凉一笑,慢慢低下头去,眼泪无声的划过。
一时间,殿里哀号四起。
长妤主坐正殿,也觉得十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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