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吴璧人周⾝防线终于崩塌,屈⾝跪下道:“公主,微臣也是受沐妃娘娘托付,娘娘说现在局势动荡,后宮单有一个德妃孕怀就生出这么多事,她不想自己孕怀的事被人知道再生事端,想着⾝子过了五个月再告诉皇上,同时,她也是怕在孕怀期间被人加以陷害,不能保住孩子。”
长妤在心中冷笑,没想到看似乖巧的沐妃竟有这等心机。
吴璧人见她良久不语,不噤抬头看过去,只见公主坐在灯下,粉雕玉琢的脸上浮现冰冷笑意,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吴璧人一望惶恐,慌忙低下头。
慷良久,公主终于发出一声叹息“沐妃孕怀的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微臣与她帖⾝的宮人,无人知晓。
长妤看着満⾝血污的宮女“是这样吗?”
走彩霞无力的点头“是的公主。”
长妤点头,吩咐宮人将她带下,转⾝看着吴璧人“吴太医,本宮想让你帮个忙。”
“公主有事尽管吩咐。”
…
就在德妃孕怀五个月之际,沐妃被查出患了肺痨,为防这病在宮中传染,公主上奏皇上,请求将她移动宮外居住。
皇上惋叹一回,也同意了。
御史大人只叹女儿没福,再不提及此事。
与此同时,南越求亲无果,恼羞成怒,南越国王是性情暴躁之人,弥留之际还不忘下令与大顺开战,战事在边境渐渐向帝京蔓延,皇上出派五十万精兵全力应战。
长妤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幽黑的空冥叹息,爹爹将兵力全部外调,这个时候如果敌人从后方攻来,单只城中这三千噤卫军哪里够瞧。
“来人哪。”她转过⾝。
明月躬⾝上前“公主有何吩咐?”
“备轿,去紫辰殿。”
这几曰爹爹被朝中接连几件大事忙得焦头烂额,先是旑玥大姬的驸马赌钱吃酒,输钱后打死了人,被人告人官衙,旑玥大姬本就自⾝难保,出了这件事后只得带着两个孩子再次进宮求皇上,接着就是京中近来涌现一批不知来路的陌生人,在城中散布对皇上不利的谣言,爹爹已下令追捕,可那些人仿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反追捕能力特别強,一时间难以查获加上边关战事吃紧,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看她了。
长妤走进殿,看着一脸疲惫倦意伏在案后的男人,心中一阵心疼。
“爹。”她走进去。
慕容顼抬头看到她,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你怎么来了。”
他从御座上走下来,亲自将她接进殿。
长妤坐下,明月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桌子上,从里面端出一灌参汤。
长妤道:“爹爹这几天辛苦了,女儿特地来了参汤来给您。”
慕容顼微笑,看着她,眸子里浮现几许温润暖意“妤儿,谢谢你。”
长妤将碗递到他面前“快趁热喝罢。”
他端起碗喝汤的时候,她起⾝走到御案后,翻看着摊在桌子上的奏折,关外传来的快马加急件中,并没捷战之讯,反倒有好几个都是说南越战事稀奇古怪,并不开仗,只是暗地偷袭,让人防不胜防,真正打起来的只有一场,南越三万兵马开战,大顺出兵十万,虽然胜了,也死伤惨重。
而另一本则是说驸马伤人案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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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家人状告驸马,底下员官上奏皇上,请旨示下,她看到折子上面还很⼲净,爹并没有批示。
长妤皱眉问道:“爹爹打算怎么处理驸马一案?”
慕容顼闻言,放下碗道:“必竟是旑玥的丈夫,还有两个孩子,所以朕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算将他发配边关充军。”
长妤抬头看着他道:“女儿有一个建议,不知道父皇意下如何?”
“说来听听。”
“君子犯罪,有庶民同罪,爹这样处理很好,可是…让他充军未免大材小用了。”
“那你想如何?”他凝眉看着她,一⾝素⾊宮服的她如一朵洁白盛开的莲花,清丽出尘,但是当她拿起奏折,朱唇微启,指点江山时又有一种凛然的霸气在里头,让人不可忽略的美人儿,不知不觉,他看得有些出神。
长妤看着他“爹,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慕容顼反应过来,红脸的低下头“啊,什么?”
心砰砰直跳,诧异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她是女儿啊!她是他的宝贝妤儿,而他怎么能对她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难道,真如世人疯传的那样,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将自己內心深处的这种龌龊想法表现出来了?
想到这里,心下一阵戚然。
长妤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郑重的将话再说了一遍:“如果爹相信女儿的话,就把驸马交给我处理,对外声称充军,对大姬也要保密。”
“妤儿,难道你想帮他?”
“不是帮,是当做筹码,以防万一。”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门外漆黑的夜空,这些曰子总觉得不安,她派人调查宮中所有的宮人名单,收获很少。
爹爹登基后曾大赦天下,放出了一大批宮人,紧接着就在民间征收宮人,很多都是三年前新进宮的宮人,来历也都白清,查不出个所以然,可疑点并没排除。
再加上朝中最近有人私下结党煽动对皇上不利的谣言,很多人都对新皇的执政能力产生了怀疑,在此关头南越边境出现的战事更是火上浇油,如果…如果有人趁现在乱政,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她不能不握点筹码在手,到时,就算只能保住爹爹的命,她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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