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小路上,公主一语不发的往前走着,四下安静的下人,只能听到衣料擦摩的声音和轻微的脚步声,远处不时传来的更漏声点点滴滴,透入人心。
明月在沉默中开了口,打破了这窒闷的气氛“公主,对那个叛徒您为什么还那么客气。”
“她生下弟弟已是功劳,我不能怪她。”
明月不再说话,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这次朝中经逢突变之后,公主似乎变得仁慈了很多,对许多事都抱以宽容的态度。
聚虽然心知这份宽容背后,公主自己承爱的庒力与痛苦可有会更多些,但这莫不是一件好事,公主从小时的任性调皮已经渐渐变得成熟稳重。
良久,她听到公主轻叹“明月,你没抱过那孩子,弟弟真的很可爱。”
明月跟着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竺要知道给这孩子恢复⾝份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它虽是贵妃之子,却不能以皇长子来论,因为不是皇上亲出,更不能称世子,因为它同时也是已退位的聿宗之子,权聿王是后话。
确切的来说,它现在只是质子,皇上握在手中的人质。
回到桐梓宮时已近二更天了,菁菁她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还以为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明月简直的解释过之后,便扶着公主进去浴沐更衣。
夜晚,歆月宮中一片歌舞升平,十几个嫔妃在座,陪同皇上一起饮酒赏乐,満殿里笑声四起,但这喜悦却不能感染在座的所有人。
御案后的那人沉默着,手中酒杯已端了多时,却迟迟不见喝。
⾝侧,敬嫔笑着道:“皇上想什么那么出神?难道眼前佳人美酒尚不足昅引皇上的心吗?”
说着,她便将⾝子靠近他怀里。
皇上一笑,倒也不拒绝。
幽深的眸瞳看着殿前霓裳艳舞,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她一⾝寒酸的布衣模样,心底竟然有些酸酸的。
印象里,那个骄傲跋扈的女人何曾有过那么可怜的一面。
看到她那个样子…
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忍。
慕容昱长叹了一声,推开怀里女子道:“让朕静一会。”
敬嫔见他这样,也不敢多打扰,行了礼便转⾝退下跟其他嫔妃们玩到一起。
慕容昱独自坐了一会,起⾝从后门出了歆月宮,抬头望着头顶明月,今夜,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李邑上前道:“皇上,今天的歌舞不喜欢吗?”
他摇头摇,⾝子向一旁走去。
中宮殿內侍看到皇上突然驾临,惶恐的行了礼后,立刻转⾝进去通禀。
內殿里,皇后娘娘正在灯下翻看着一些儿时用过的小东西,听禀,她收拾好那些杂物站起⾝,还没来得及出门他就已经进来了。
慕容昱朝她桌子上看了一眼,对那些东西他已经不陌生了,笑一声道:“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痴情的女子。”
月瑶这一次没有再回敬他,只是沉默的在椅子上坐下来“这么晚了你不去陪你那些宠妃们饮酒作乐,来我这里做什么?”
他屏退了宮人,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手指随意的掀开桌子上的盒子,从里面捡了一只一支风叶已经坏了的小风车在手里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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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淡淡的道:“我听说你让她去打扫蔵书阁?”
“怎么,让她⼲活你心疼了?”她出言讽刺。
慕容昱一笑不语,半晌才道:“其实,这么多年了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他突然换了认真的口吻,抬头看着她。
月瑶目光有些闪躲,自嘲的笑道:“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们没有好下场,现在一死一殇,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她吃吃冷笑,笑声在寂静的室內显得凄凉无比。
慕容昱望定她,长时间不说话。
月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摇头摇,只是看着她的那一刻,像是突然看到了自己。
他们都是愚蠢为仇恨而活的人,他们以为伤害了别人,疏不知,其实最痛的还是自己。
目光看着手里的那只残旧的风车,他小以将它放进她珍蔵的匣子內,重新合上盖子“如果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
月瑶突然冷笑“你想让我走?呵,我陪你出生入死这三年,就只换来这个⺟仪天下的位子,你以为我会走吗?”
慕容昱叹息的道:“我只是觉得你离开宮里会快乐点。”
月瑶冷笑一声,不再看他。
慕容昱坐了一会,站起⾝道:“无论你想怎样罢,我只是让你明白一点,如果你要自由,我可以给你,但是…”
他突然话峰一转,郑重的看着她。
月瑶也正了正⾝子“但是什么?”
“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要妄想打那个女人的主意。”
闻言,月瑶讽不的大笑起来“慕容昱,你真是太天真了,你放心罢,我是不会动她的,如果你心疼她,大可以去宠幸她啊。”
说到这里,她突然来了兴致“对了,这几天我听紫辰殿里的人说皇上受伤了?”
她目光盯着他后腰。
刚才见他进门时就有些不对劲,手一直撑在腰上。
“哦,没什么事。”慕容昱一语带过,没打算多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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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三更会早点,如果迟了你们鸡蛋我,我说的是中午十二点之前哦,别早上八点起来没见更新就鸡蛋我,那我…可不依的。
我适当加了温情戏,希望别太虐。顼跟妤已经暂时分离了,想用别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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