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陆续点了灯,殿內通明,明月打起床帐,长妤看到陈数押着一个小宮女跪在床前,那宮女的相貌她是眼熟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而丑儿则站在一旁,手臂上还在不住往下滴着血。
长妤蹙眉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丑儿捂着受伤的手臂上前道:“事情是这样的公主,刚才奴才睡得朦胧间感觉有人进来,睁开眼就看到这个小宮女匆匆往外跑,奴才怕她对娘娘做什么坏事,就上前抓住了她,谁知她是有备而来,当即拿出蔵在怀里的短刀,奴才防备不及,被她刺了一刀,幸好陈数及时赶到将她拿下。”
长妤目光冷冷看向那个宮女,事到临头她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似乎早已做了赴死的准备,昂首挺胸跪在那里,不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陈数用力庒下去。
抠长妤沉着脸,上下打量着她道:“看不出本宮⾝边竟有你这样的孽障,说,你晚上鬼鬼祟祟来本宮房里做什么?”
那人不屑的冷哼“劝你别问,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这次栽在你手里,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长妤冷笑一声“倒还是个烈女,不过没关系,本宮有的是法子叫你开口,陈数。”
枭“奴才在。”
“想办法叫她说话。”
“奴才遵命。”
陈数扭送着那个宮女下去,长妤起⾝下了床,走到丑儿⾝边,小心拿开他捂在手臂上的手,看到他的宮装早已被尖刀划破,宝绿⾊的布料上浸透了血渍,手臂上有一道四五寸长的刀口,长妤心疼的看着他“一定很疼罢。”
丑儿丝丝昅着凉气,咬着牙朝她笑笑“没事。”
长妤转⾝命宮女宣了太医,太医说幸好刀口不深,长妤亲自盯着太医给他缝合了伤口,上了药之后看着他睡下,才回到自己房间。
此时,已是四更天了,被他们这一闹,长妤也无心再睡,披衣坐在榻上,肘下垫了一只三寸⾼的棉垫,疲惫的撑着额角。
明月端了一杯参茶走过来“公主喝点参茶解解乏罢。”
长妤点头,端过茶盏细细吹凉了喝了几口,复又放下“明月。”
“公主有何吩咐?”
“刚才那婢子本宮总觉得眼熟,她是谁?”
明月笑道:“公主怎么忘了,她是那时从玉昭容⾝边带过来的宮女柳枝啊。”
“柳枝…”长妤喃喃念道,好半天才想起来,那丫头原来是当年自己从玉昭容那里带回来打发做了侍书的丫头。
是她大意了,想着玉昭容的事终究是她做得太过绝情了些。
以为收她在⾝边,便可以减少一些心中的罪孽感,终是棋错一着,留下了把柄。
见她独自叹气不语,明月担忧的道:“公主还是别想了,趁着天没亮您再去床上睡一会罢,等下天亮了,又有许多事要处理。”
长妤哪里还有心情觉睡,长时间重复着一句话:“本宮待她不薄啊,她为何要这样做?”
明月只得不停的劝她“明天自然会有结果,公主还是先睡罢。”
)
她上前掺扶,长妤只好顺着她起⾝,重新到床上睡了一个时辰。
辰时,朦胧间看到床前立着一个⾝影,长妤吓得惊醒。
那人上前将她拥进怀里,轻柔的语声在她耳边道:“别怕长妤…朕在这里。”
是皇上。
晚上遇刺的事她已经让人通报內务府,想必皇上是早上起床后得知消息赶过来的。
长妤被他紧紧搂着,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将他⾝子推开一点道:“皇上,臣妾没事,受伤的人是臣妾⾝边的奴才。”
“朕都听说了,虽然不是你,可是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没有奴才提前挡下,朕不敢想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长妤,是朕不够关心你,你⾝边居然还会有这种危险的人存在,朕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长妤有些感动,却还保持着理智,小声说道:“皇上,这件事是臣妾疏于防犯,也不全都怪那婢子,她现在还什么都没招认,臣妾暂时将她关在后院里了,臣妾以为这件事会跟佟妃娘娘的死有关,所以暂时没有将她交由宗人府,臣妾想求皇上将这件事全部交由臣妾处理好吗?”
皇上推开她,皱着眉道:“长妤,你这些天太累了,你瞧你都瘦了…”
长妤打断他“皇上既然将凤印交由臣妾保管,臣妾就有义务保证后宮的安危,这件事我想亲自查清。”
“既然你执意这么做,那就依了你罢。”他松了口,长妤将⾝子靠进他怀里“谢谢皇上。”
他一笑不语,只是轻轻的摸抚着她的柔软的发。
他⾝上有好闻的龙涏香味,皇上在这里坐了一会,亲自盯着她用了早膳喝了补药才又赶回紫辰殿处理政务。
长妤吐了口气,转⾝问一旁的宮女“她招了吗?”
明月低下头道:“暂时还没有,那婢子嘴硬的狠。”
闻言,长妤冷笑一声,站起⾝道:“看来本宮要亲自去会会这个丫头了,前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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