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妤轻叹,心想敬嫔聪明一世,终是糊涂一时,你以为这样要了佟妃的命,除掉自己心头之患就行了吗?你终究不知道,佟妃死的这么蹊跷惨烈,宮里难道会放着不管吗?
斩草要除根,可她现在还留着那两位巫女在⾝边没有远远的打发开。
佟妃生前的小宮女跪着哭道:“贵妃娘娘,您可一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她死得太惨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才半个月的功夫人就没了,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家主子。”
长妤虽然很同情她,可做为宮中掌事,却不能让大家以为后宮险恶至此,顿时严厉的道:“放肆,你有证据证明你家主子是被人害死的吗?”
抠听到她语气严厉,那个小宮女吓得立即叩首“奴婢…没有。”
“既然没有说不要乱说话,若造成恶性流言这后果你可担待不起,本宮念在妃刚刚去世,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若有下次绝不饶你。”
那宮女听了,立即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枭长妤走到一旁,放缓了语气道:“你们都是跟在佟妃⾝边侍候的宮人,对佟妃忠心耿耿,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本宮也很难过,既接了凤印,代皇后娘娘打理后宮,本宮就不得不彻查此事,所以…你们这些天将会被噤足,直到佟妃娘娘丧事办完,洗脫了嫌疑之后才能重新被內务府收回,再派往别处任职。”
“请贵妃娘娘一定要为我家娘娘讨个公道。”众人跪地齐呼。看着脚下那些人殷切的目光,长妤别过了脸。
佟妃的丧事由礼部主祭,声势浩大,皇上念着佟妃之前好处,特加封了佟贵妃,以贵妃的等级来办。
丧事之后,长妤叫来了当时为佟妃医治的几位太医。语重心长的道:“皇上继位以来,接连有两位嫔妃怀了子嗣,但都没有顺利誔下,本宮体谅你们的难处,必竟这怀胎十月,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没办法料到,可是接连几位皇嗣夭折,你们…也难辞其咎罢?”
几位太医以额触地“微臣惶恐。”
长妤冷笑“一句惶恐恐怕也不能推掉这份罪责罢?”
“这…”几个老臣尚摸不清她这次叫他们来到底是何意思,在底下窃窃私语了一翻,有一位年过六十的老者代表众人上前发话“启禀贵妃娘娘,佟妃娘娘一事臣等几位确实难辞其咎,可是佟妃的病情实在古怪,微臣几个翻遍了医书也查不到原因。”
他是想求她开恩,长妤却道:“虽然本宮体谅你们的难处,却也不得不给佟将军一个交待,他好端端的女儿就这么没了…这样罢,念在你们年事已⾼的份上,体罚就免了,本宮就罚你们三年的俸银,赏于佟将军,慰籍他丧女之痛。”
“谢娘娘开恩。”几人⾼呼。长妤顿了顿道:“你们就先回去罢,若有谁想到了什么,有助于本宮查出实情的,本宮另重重有赏。”
谴走了那些太医,长妤斜倚在榻上,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明月适时奉上冰凉的酸梅汁,长妤撑起⾝子坐起,笑着道:“还是你帖心。”
明月反问:“公主真的打算找出真凶?”
“本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下海口,怎能不当真?”
“可查出了那敬嫔不就…”
长妤以食指庒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明月惶恐的低下头“奴婢该死。”
长妤一笑,不予计较,低着头慢慢喝着酸梅汁,过了一会,她将碗搁在桌子上,重新躺下道:“本宮留着她,该做的也已做了,再留着也没用了。”
闻言,明月睁大眼睛看着她,却说不出话。
长妤背转过⾝,侧卧睡去。
佟妃是佟将军之女,而佟将军就是当曰那个最先带人攻进皇城的人,她怎么会放过他呢,敬嫔虽然聪明,她原以为可以收为己用,可是后来见她居然动用那么狠的手段去对付佟妃时,她就明白,这人终不能为自己所用,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至于她之前所说《无衣》的意思。
她一定会弄明白的。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天晚上,就有一位太医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长妤让人带他进来。
灯光下,那个随着宮人缓缓走来的太医她也有所耳闻,那是之前追随在念慈太后⾝边的人,如果不是念慈太后临时倒台,他是最有可能被提拨为太医院掌院的人,后来被吴璧人顶下,他心有不甘,可是却毫无办法。
长妤不动声⾊的看着他“陈太医有什么话要对本宮说?”
陈太医跪地道:“娘娘白天问佟妃娘娘的死恩,微臣当时不敢说,是因为这中间实有隐情。”
“哦?什么隐情?”长妤故作不知。
陈太医没有立即就说,而是忌讳的看看周围宮人,长妤知他心思,屏退了宮女,单留明月在⾝边“这是跟随本宮多年的婢子,可以信任,你量说无防。”
陈太医还是有些疑虑的,不过听她这样说,也就渐渐肆然了“微臣回忆佟妃娘娘死前症状,发现娘娘的死因并非一般生病那么简单,娘娘七窃流血,⾝体没有任何伤口,把脉也看不出有异掌,臣翻遍了医书,只有一个症状与娘娘的病情相似?”
“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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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晚上还有三更,我先出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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