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怯懦的看着他“皇上…”
“碧波,你当年说的不错,她不爱朕就是不爱,不管如何,哪怕得到她的⾝子,她的臣服,也得不到她的心。”皇上闭着眸躺在那里,一只胳膊搭在额上,似是漫不经心说着这一切,可是碧波清楚,他心里很苦。
想要安慰他两句,可是话到口边又不知道如何说,只是一句“天⾊不早了,睡罢。”
她上前掺扶。
抠必竟,主仆有别,有些话不是她能够说的。
夜,沉静如水。
漫无边际的黑幕掩盖了天光,星光点点散落入室。
枭十二月的天气,皇贵妃命人开了了窗,独自躺在榻上,⾝上披一条白狐毯子。
明月送了温热的汤药进来,看到洞开的窗户和躺在那里皇贵妃,有一丝丝无耐,她走过去“公主,该喝药了。”
公主没有动⾝,只是摆了摆手指“搁着。”
明月依言将药搁到她旁边的小桌上,看到上面放着一方染血的丝帕,不噤诧异的看向公主,公主闭着眸,一声不吭。
她独自站了一会,默默退下了下去。
长妤在她走后睁了眸,她坐起⾝子,侧眸看看旁边的汤药苦涩的笑了。
转而看到那方帕子,眸子里浮上复杂的情绪,她将帕子拿在手里,捂上胸口,滚烫的地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狂热的心跳,有力的拥抱。
长妤闭着眸静了一会,放开帕子,端起那碗药,倒进了燃得正旺的火盆,通红的碳火被火浇熄,发现滋滋声响,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散开来。
长妤放下碗,自榻上站起⾝,纤弱的⾝影缓缓朝床边走去。别怪我,慕容昱,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可是我又不能自己打掉她。
必竟是自己的骨血,我下不去手。
冷风吹进室內,驱散一片烘暖的热气,银铃发出悦耳的脆响。
是夜
太安宮內一片死寂,皇太后还未就寝,宮灯长明。
一个內侍自门前探了探头“太后娘娘,华太妃晋见。”
皇太后已卸了头上沉重的珠饰与外袍,正在梳洗,闻言放下⽑巾“宣进殿。”
华太妃进殿,果真一副病容,见到皇太后便激动的双眸盈泪“太后,您终于回来了。”
皇太后见她这样,暂且不语,过去亲自扶着她“听说你病了,哀家也让人说了过后再去看你,是什么事要这么晚了过来,也不担心自己的⾝子。”
华太妃哭着道:“哀家这副老骨头还有什么用,不过是三两年就去了,太后回宮不能亲自去迎,哀家罪过,刚才打听太后娘娘还没睡下,就过来了,想你也睡不着,刚刚进宮,必定有许多事要办。”
说完,环顾四周殿堂“皇上真是孝子,太后娘娘还未回来就让人彻夜准备,一应东西都是按皇上的要求办的,太后的喜好与习惯也提前一一告之了下人。”
她手指着脚边一樽香炉“皇上说,太后娘娘只熏上好的奇楠香,看看,果然还是儿子亲些。”
提到皇上,皇太后満脸笑意,二人相携一同在鸾榻上坐下,皇太后道“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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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太妃摆手道:“罢了罢了,晚上喝多了茶起夜,我如今已不是从前了。”
皇太后一笑,也便罢了,看看天⾊已晚,便挥退殿內宮人,只留腊梅在旁侍候。
华太妃看着皇太后平淡的脸⾊,小声道:“见过她了?”
皇太后一怔,点头“见过了。”
“怎么样?我在信中说的不假罢,现在她仗着皇上宠爱,又有孕在⾝,就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到哪都是一副张狂劲,不过娘娘让我做的那一招确实有用,她见了孽子的服衣收敛了少。”
皇太后一笑不语。
华太妃又说了许多话才离去。
她走后,皇太后独自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腊梅上前请她“娘娘,时辰不早了,该上床歇了。”
皇太后这才转过⾝,随她朝床边走去。
中途,太后娘娘叹了一声“是该回来了,看这情形再不回来恐这江山又要被她们父女捉弄了去。”
腊梅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太后回宮后的第一天,宮中如数嫔妃皆过去请安。
以皇后为首,皇贵妃,冯充媛,赵良娣,皆到场。其余小妃没能进內,只是将礼递了进去。
月瑶到时,看到远远走过来的轿子,认出是皇贵妃的,她冷笑一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
长妤下了轿,看到她站在门口,也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走过去朝她福了福⾝“皇后娘娘早。”
“恩。”皇后点头,意味深长的朝她看了一眼“你这么急极踊跃的过来请安,本宮不得不怀疑你是怕太后寻着把柄找你⿇烦罢?”
长妤低着头没有说话。
月瑶冷笑一声,看旁边又来了几顶轿子,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进了殿。
皇太后刚刚起床,看起来还有些倦。
“臣妾给⺟后请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长妤随后道。
皇太后抬眸,目光掠过她们二人,只朝皇后笑了笑,看到皇贵妃时也只是一瞥,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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