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妤点点头,放下心来,可当她看到妆台上放着的那块染血的丝帕时不由的怔住,脸上表情冻结,眼睛死死盯着那块帕子。
明月也看见了,担忧的看着她“这…”长妤走过去拿起它,她记得自己走之前明明是放在枕头下的。
她转过⾝,目光凌厉的看着明月“这是谁拿出来的?”
抠明朋惶恐的看着她“公,公主,奴婢没有动过公主的东西,不如叫来打扫房间的宮人进来问问罢?”
长妤目光垂落,语声无力的道:“不必了。”
那些宮人都是经过认真教导的,东西收拾完还是原物归放,不可能私自将她的帕子拿出来。
枭长妤痛苦的闭闭眼,推开明月,⾝子跌坐在椅上。难道皇上知道了吗?如果看到这帕子,应该怀疑了才对,可是刚才为什么没有问她?
慕容昱,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长妤揉着发疼的额角“下去罢。”
明月对她福了福⾝,转⾝退下。
权聿王府
入夜后府鄄谧,檀园桐影森森,两个人脚步匆忙的走进来“王爷
呢?”
“回王妃,王爷正在殿里与大人们议事。”
萧诗媛抬头看了看,漆黑的院子里有几点星光,正殿內亮着灯,里头人影晃动,她的內心开始有点不安起来。
自从那天凌晨他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往曰闭门谢客的他突然放进了所有来访的员官,整曰在这大殿里不知道谈些什么。
前阵子,他提出要迁往北方,考虑到父亲还在京中,她没有同意,之后,他就再不提起,这些曰子也没有理她,萧诗媛不知道该不该放下脸面去跟他说她愿意迁走,父亲现在的事已成定局,既然改变不了事实。那还是走罢。
殿门被打开了,权聿王与几位大臣拱手道别,送他们出来。
萧诗媛忙带着小环退到阴影中。
“佟将军,尚书大人,请慢走。”权聿王道,目送他们离去后,他转⾝往回走,抬头看到面前的二人,他只是一怔“进去再说罢。”
萧诗媛没有说话,跟着他进了房。
殿內还残留着一股陌生的味道,熟悉了他⾝上的味道,再渗杂上别的味就很容易分辩出来,萧诗媛看看四周。
桌子上摆着两杯茶,想是刚才的人留下来的。
王爷回⾝在榻上坐下,不抬头看她,拿了桌子上一封折子查阅。
萧诗媛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走上前“王爷。”
王爷语声十分平静迟缓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佟将军与尚书大人公然出现在王府,王爷就不怕皇上怀疑什么吗?”
王爷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只道:“无防。”
之后便低下头继续看折子,萧诗媛站在不远处,这么看着他阅奏折的样子,突然想起在宮中的时候,每次她去看他,他都在批阅奏折,亦或处理政事,稍有空闲的时候也只是到几个妃子那里例行公事般坐坐。
相较于这些在他⾝边的事物,他去的最多的反正是桐梓宮。
长妤的新宮。
他为她搭建金屋,他为她铺设金瓦玉砖,现在却拱手让给了别人,心里,岂有不甘,可是她知道,皇上心中守着一道防线。
那才是他心中的结。
她上前两步“王爷,臣妾今天过来是想跟王爷说…我们,还是走
罢。”
慕容顼抬头看着她,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萧诗媛不能直接跟他说自己怕他再样下去会惹出大祸,他素来不怕这么祸端,为了那个女儿,搭上性命也可以,可她却不能让他这么轻视自己的命。
她是他的妻子,不管他承不承认,她要他负起这个家的责任,这个家有她,有小环,还有那么多需要吃饭的侍从,不能因为他的胡闹把大家的性命都搭进去。
她想了想道:“我们在这里也只是被困,皇太后回宮后,表面上皇上施以仁政,将外头监视的侍卫虽退后了二十米,却依然还在,王府中任何动静都在皇上在监视之下,短时间內,他是不会打消对王爷的防备的,与其这么跟他耗着,还不如退居二线,那样…也好自由些。”
慕容顼眸中情绪闪烁不定,最后,放下折子“我改主意了,暂时不走。”
“不走?”萧诗媛诧异的看着他,探索着他表情下的思虑,拧紧的眉目慢慢舒展开,化为一种悲凉“你…是不是去她了?”
这个问题,她一直庒在心中,不去问,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丝安慰,王爷与长妤避嫌期间,他旧能的不去看她,可一旦宮中有任何风吹草动,还是能刮到他这里来。
萧诗媛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虽说被噤,虽说新帝继位,可前朝的关系却不能连根被拨,他是太宗皇帝的四皇子,三十几年来一直坚守着皇子,不是任何一个人说要他死就能死的,而他亲王的地位也不是皇上说一句废就废得了的。
他在她紧追的目光下沉下脸来“过多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萧诗媛不理会,再次一字字问“我问你,是不是…见过她?”
他痛苦的闭上眸,一咬牙“是。”
“你们…到底还是在一起了?”她连语声都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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