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也知说错了话,咳嗽一声掩饰了些不安,笑着道:“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跟贵妃娘娘商量。”
“什么事?”长妤也正了正⾊。
“听说贵妃娘娘掌管着蔵书阁的钥匙,想跟娘娘借来一用。”他脸上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长妤有些好奇的道:“殿下去蔵书阁有什么事吗?”
苦“哦,奉⺟妃的命去找一样东西。”
长妤暗自猜测了一会,没有再问下去,转⾝对明月道:“快去取蔵书阁的钥匙过来交给殿下。”
昌王站起⾝“那就谢谢娘娘了。”
故长妤也谦虚的道:“殿下客气了。”
他拿了钥匙走后,长妤疑惑的道:“华太妃病成那样,还要让他去找什么?看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喽!”
明月摇头摇“等他取了,明天我们去看看少了什么不就知道了?”
长妤点头,不再说话。
蔵书阁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少了什么也会记录在册。
晚上入睡前,吴太医又过来替她诊了一回脉,交待她要安心养胎等语。
自从上次他说过她像锦妃之后,再见吴太医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強烈。
让她觉得不舒服。
“熄灯罢。”
她道,翻⾝向里睡去。
外殿,渐渐黯了下来,随着脚步声的远去,长妤长叹了一口气,离除夕,还有三天时间。
这三天內,最好不要出什么差子才行。
听说,皇后主动要求侍寝,看来是皇太后向她施庒了,不过这些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也免了后妃来请安的礼,每曰安稳度曰,觉得没什么不好。
只是偶尔,拿出瑞福的小衣出来看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皇太后之仇看来是不能报了,没有时间,也没那份心。
当爹爹用心痛的眼神看着她说“别做那样忍残的事时”她心里有种心痛的感觉,不愿意他这样看她。
她不是心狠手辣,只是甘心。
凭什么要白白送死?
凭什么忍气呑生。
那个人,大概永远都不懂得争斗的含意,他是随遇而安的人,以后随他去,她也会变得那么朴实吗?
她不知道。
自小,心中就流淌着不安的血液,秦荣说她是善良的孩子,可她心里知道,她不善良,她太过自私。
外头更漏声点点滴滴浸入夜。
长妤挑开一些帐子,看到酒进来的白⾊月光,放下帐子,安稳睡了。
明天,还要去蔵书阁。
蔵书阁中整齐被人打乱,书卷扔了一地,像是很着急的拿了什么东西走了。
长妤进了门,看到的就是这一片杂乱的景象,明月惊吓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转⾝叫来门口的守卫“这里发生什么事,怎么这样乱?”
守卫低着头道:“昨天昌王来了一趟取走了一本册子,那是记录在册的,过了一会,皇太后又派了人过来,进去翻了一通,不知道拿了什么走了,这里,奴才们都没动过,还是原样。”
明月还想再问什么,长妤摆摆手道:“算了,你下去罢。”
“是,谢谢娘娘。”
…
守卫退下后,明月有些不解的道:“皇太后居然也来了,这平时没人问津的蔵书阁,如今大家倒抢着要来了。”
长妤蹲下⾝子,一本本捡起地上的书,放到案几上。
上面有一本借出归还记录的册子,她拿起来翻看了一会,昨天昌王拿走的是一本三十多年前宮妃册,里头有所有嫔妃的侍寝记录,这种东西向来都有两册,一册在內务府,一册保存在蔵书阁,怕的是以后丢失。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华太妃为何要这东西?
而皇太后又是来找什么?
她吩咐明月道:“你去叫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公主不看看这里少了什么吗?”
长妤冷笑“不必看了,皇太后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是查不出来的。”
她拿走的没有记录,这里那么大,蔵书又多,想要查出她拿走了什么颇费周折,她就要走了,不想参与这些事情,将自己卷进浪嘲。
她只拿走了那本记录的册子,最后看了一眼凌乱的蔵书阁,转⾝下了楼。
明月叫了几个宮女,这蔵书阁重新收拾整齐,跟着她下了楼。
下楼后,看到贵妃娘娘站在廊下,并未上轿,也不知在想什么,出神的望着门口发呆,她走过去,轻轻推了她一下“公主,您想什么呢?”
长妤回过神来,低头上了轿。
看着她慌乱的神⾊,明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公主不说,她也不敢多问。
回到宮中。她服侍她去了外袍“公主走这一趟也怪累的,离午膳还有些时间,奴婢让她们给您做了参汤,先喝一碗热热⾝子罢?”
长妤没有说话,沉思的道:“魏盛寺走后,是谁补了宗正寺丞一职?”
明月一怔,不解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朝旁看看,叫来陈数“陈公公,这件事你知道吗?”
陈数似有顾忌的看了一眼公主,小声道:“补了宗正寺丞这个缺的人…是旑玥大姬的驸马。”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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