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马车內久久没垢声息,仿佛沉睡了一般,外头,有侍卫盘查的声音“是什么人?”
明月下了车,与他们小声说了些什么,那人立刻恭敬的上前行了个礼“对不起,卑职不知是王爷大驾,还请王爷见谅。”
慕容顼淡淡的道:“不知者无罪,开门罢。”
城门打开,吱呀的开门声如同深夜中的嘶吼,随着轮盘的缓缓转动,开启千年的基,马车缓缓入进。
苦长妤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仿佛就在等着进门的这一刻“我只后悔…没有早一天走这一步。”
他低头看看她,眸子里划过伤心的神⾊,沉重的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错。”
现在讨论谁对谁错已是惘然了。
故长妤一笑,没有接话。
将⾝子靠进他怀里,温顺如一只猫咪,夜⾊下,一切都无需计较了。
清和行宮是一处规模极大的行宮,与皇宮相差无异,曾是开国之初第一个帝都,迁都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偶尔,也会有获罪的宮嫔被送于此,念慈太后过来后,那些废妃就被移至了别处。
一个宮人脚步匆匆往殿里走,手里挑着一盏宮灯,晕⻩的光影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远远的,只能看到一点昏⻩的晕在匆匆移动。
她推开门,转⾝进了內殿,掀开重重帷幔走进去,语声颤抖着唤道:“娘娘,不好了娘娘。”
帐后传来些许轻微的声响,良久,太后的声音缓缓传来“何事惊慌。”
“娘娘,权聿王到访。”
闻言,萧玉寰脸上神⾊一怔,掀开床帐,看着床前不远处站着的
“终于来了?。”
她起⾝下床。
苏岚急的道:“是来了,只是…不光权聿王,还有…还有一个人。”
太后目光定定看着她“谁?”
“是…贵妃娘娘。”
太后脸上表情瞬间黯了下来,布満了阴云。
苏岚上前扶她下床,一边蹲下⾝子为她穿鞋“娘娘,现在人就人殿外。”
玉寰冷笑起来,她们到底还是走到了一起。
冷笑的同时,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昭华这些年来为一个女人,她到底还是负了他哪。
站起⾝,脸上表情舒展了一些。“出去看看。”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话落,⾝子往外走去,苏岚急走着找了件外实给你她披上。
殿外,静静站着两个人,权聿王怀里护着的那个女人,不正是昭华生前曰思夜想的女人吗?自己曾经的儿媳。
玉寰強忍着心中不平的情绪,笑着道:“这个时候过来,倒让哀家有些意外。”
他们同时转过头去,看到太后娘娘被宮人掺扶着慢慢走过来。
长妤看着她,慢慢低下了头“⺟后。”
玉寰笑了笑,走到她面前,目光怜惜的看着她“好孩子,应该是哀家过去看你的,只是昭华去后,我这⾝子也一直不争气,难为你一人在那里,一定吃了不少苦罢。”
长妤低着头没有说话。
权聿王在旁对她行了个礼“太后娘娘。”
玉寰转头看着她,眸子里仍旧带笑,语声却不似刚才温柔了,笑着道:“王爷在信中提到的,哀家考虑过,先皇在世时,最爱的就是你这个四弟,哀家当然不愿意看你在京城受苦,不过,王爷信中…可没有说还有她啊。”
她,自然指的是长妤。
权聿王道:“事情紧迫,只能容后再说,我不放心妤儿一人在宮里,我必须带她走。”
玉寰轻笑,吩咐宮人上茶。
“先坐下再说罢。”
她转⾝在椅上坐下,目光昑昑看着这对亡命鸳鸯。
权聿王小心扶着长妤坐下后,才回到自己的椅上坐下。
太后端着花轻轻吹着上面一层浮叶,目光缓缓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漫不经心的收起,没有说话。
苏岚奉了茶之后,悄然退到太后⾝后。
长妤看上去疲惫不堪,脸⾊也不大好。
太后担忧的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长妤笑着摆摆手“没有,只是有些累。”
“苏岚,先扶贵妃娘娘到內殿休息。”
苏岚闻言过来掺扶,长妤摆摆手道:“不用,我还能支撑。”
太后叹了口气,看看她们两个“王爷,你之前说,要本宮收留你跟王妃两个,这要求并不过份,哀家也乐于帮忙,只是…现在多了一个贵妃,就不好办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没想到权聿王有胆子带她私奔,更没想到,长妤居然敢带着昱宗的孩子跟别的男人跑掉。
这太狂疯了,她担不起这个责任。
权聿王道:“太后只要同意我们在这里住下来就行,别的,都由我来处理。”
“宮里少了一个贵妃,难道皇上会放任不管吗?”她不答反问。
权聿王在她的目光下低下头“如果真到那时候,只能硬拼了,太后不也说愿意一拼吗?”
“这…”她哑然,她指的一拼正是拼在长妤肚子里的孩子上,现在他带她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变得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还拼什么。
“王爷可能有些误会,总之…贵妃娘娘不能在这里,要送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