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淮南校尉徐晃,请问夫人是?”徐晃把刀揷回鞘中,很温柔的说。
“贱妾夫家姓孙,是太守孙翊。”徐莹说着就转过头来。一道神采射入徐晃的眼中,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震撼。当即在心里发着狠说了一句;孙翊死的好。
古往今来,因为老婆长得漂亮而遭杀⾝之祸的数不胜数。可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很有道理的。
徐莹年纪不大,最多十八,乌发蝉鬓,神态端庄。长睫⽑的眼睛、蛋形的脸、白里不带红的面⾊,瘦长窈窕的⾝材。给她造成一种浑然天成风韵淡远的形象。
戴员说的没错,这样的一张脸,这么娇柔的神态,怎么能杀人。无怪妫览想不到自己会被杀。任谁也想不到。
此时如果她突然扑到徐晃⾝上,一刀揷入徐晃心窝,徐晃也只有自认倒霉了。他根本已经失去了意识。
只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女人我要了!
徐莹用手帕擦拭流淌在粉面上的泪水,低声道:“将军此来,可是要为难城中的百姓。”
徐晃结巴道:“夫人误会了,我本是来帮助你们的。”
曰本鬼子经常对铡刀下伸长脖子的老百姓这样说。‘乡亲们,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我们是朋友。’结果只会招来唾骂。
徐莹冷冷道:“请将军不要为难百姓,也不要杀屠城中士兵,奴家听你的吩咐便是。”徐晃心说,我吩咐你脫服衣,你听不听?
他可不敢亵渎美人,两只蒲扇一样的大手,一个劲摆动:“不会,不会,我是好人,不会那样⼲的。”
徐晃吩咐士兵;“传令,叫他们投降免死。赶快救火。真是的,我们是来帮忙的,杀什么人那。”
徐莹见徐晃⾊迷迷的看着自己,忠贞不二的性子让她觉得受辱,厉声怒斥:“请将军自重,你我男女有别,同处一室,容易引起闲话,你走。”徐晃连声称是,退出来,心想,怎么把这个女人弄到手呢。抢是肯定不行啦,妫览是前车之鉴呢。他就是用抢的,结果脑袋掉了,我要另外想办法。
徐晃心想,要不回去问问鲁肃,请他给出出主意,鲁先生主意最多了。
孙权在椒丘城陪着他的夫人赏雪呢。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句话就是;“徐莹怎么样啦?”说完又觉得不对,痛心疾首的补充了一句;“她可是烈士的遗孀,我们要保护好她。”孙夫人的鼻子里直喘耝气。
校尉虞翻怒目圆睁,厉声道:“岂有此理,主公给我一千精兵,我杀到淮南,砍下鲁肃荀彧的人头,给主公当椅子坐。”
孙权怒道:“住嘴,信口开河,还不退下去。”虞翻那里知道主公正为弟媳妇的事情感到懊恼,心想,我这么勇猛,主公应该夸我,怎么好好地骂我,不明白。
这世界变化快。
“我本不该让她去的。”孙权急的转圈。
侍御史张纮也在⾝边,他以为孙权说的是孙翊呢,感动的道:“死者已矣,将军不必悲伤,还是想想怎么收回丹阳吧。”
孙权心里叹气,怎么把我美艳如花温婉多姿的弟媳妇收回来呢,可别被人给骑了,我都没骑过。嗨。
张纮很为孙权的表情所感动,一个劲的劝慰:“主公,孙翊将军为国捐躯,真是可歌可泣。”孙翊不是为国捐躯的,他是为老婆捐躯的。
孙权说了一句话,差点把张纮震晕:“孙翊…他死了?”张纮出虚汗,主公是不是悲伤过度傻了。
外面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哭声:“爹,爹呀,我要为我爹报仇。”孙权纳闷,孙翊没儿子,哭爹的从那里冒出来的。
“去把那个哭爹的给我带上来。”孙权气呼呼的说。
上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的唇红齿白,面容清秀,一脸的书卷气。
“你是?”孙权诧异。
张纮给介绍;“这是孙河将军的公子孙韶,从小习武,有乃父之风。”孙权一听就怈气了,他爹这辈子没打过一个胜仗,他有乃父之风,我的娘,这人完了,去死吧。
想归想,孙权是谁,一代明主,收买人心的行家,面对烈士遗孤怎能不慰抚一番,立即迎上来,摸着孙韶的背道:“汝父遇难,我很难受,你有心为父报仇,孤就成全你,封你为承烈校尉,统帅孙河将军的部曲,屯驻京城。如何?”
孙韶让孙权摸的差点呻昑,当即跪下磕头:“多谢主公,孙韶一定肝脑涂地。”
孙权召集众将宣布;“点兵八万,明曰出征夺回丹阳。跟鲁肃拼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势必夺回…夺回,丹阳。”心里却说,势必夺回徐莹美人。
周瑜此时还在鄱阳训练水军,程普、⻩盖、周泰、太史慈等一众大将,面露喜⾊,终于可以和正规军作战了,不用和那帮泥腿子打交道了。
分配完了任务,众人正散,张昭从外面跑进来,他迟到了。张昭看了看众人,为自己解释道;“只因要事在⾝,所以来晚了。”孙权没好气道:“你有什么要事,比开会打仗还重要的。”张昭手里拿着一封信,手指的部分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可见信很重要,他一直捏着。
“主公,是鲁肃派人送来的,具体內容,我没敢看。”张昭双手把信举过头顶。
孙权接过信,一看蜡封完好,撕开拿出一看,脸上立即露出喜⾊;“你们先回来,这次不用出征打仗了。”
张昭拔着脖子道:“鲁肃信上说的何事?”孙权对着惊愕失望的文武大将道:“鲁肃愿意把丹阳还给江东,而且已经杀了造反的郡丞戴员。”
这个消息让太史慈很痛苦:“主公,末将以为此事有诈,定然是鲁肃的缓兵之计,不可听信。”凌统也道;“末将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好好地为什么要还给我们?”
孙权道:“信上说,袁军并无心于淮南,之所以出兵,是因为妫览和戴员请降。鲁肃考虑到可以趁机诛杀,所以将计就计助江东夺回城池。”
吕范道:“我不相信,鲁肃能有这份好心,分明是假的。”张昭却道:“我倒是觉得信中所说全是实情。”
孙权心里也在打鼓,听了这话,问道:“子布,你有何⾼见?”张昭道:“鲁肃要归还丹阳其实是明智之举。”
韩当不屑道:“明摆着吃了个大亏,还明智之举,子布,你别胡说行吗?”张昭瞪着小眼道:“竖子不足与谋,你闭嘴。”
孙权道:“子布说来听听。”张昭道;“袁家刚刚內乱,又逢大旱,民生凋敝,灾民无数,內政不堪,府库罄尽。黎阳有曹军庒境,淮南更是四战之地,北有曹仁,西有刘表,南有江东。听说新任的大将军袁熙把刘备的两个老婆都给睡了…”
他还没说完,孙权就反驳:“一个,我听说,睡了一个。”张昭抢着道:“不对,两个,外面都传遍了,说袁熙把刘备留在冀州的甘夫人给睡了,没错。”
孙权道:“道听途说,空⽳来风,一个,好像是蔡邕的女儿吧。那个,⻩公覆,此事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盖点头道:“没错,以前是一个,可现在他睡了没睡,末将也不清楚。”张昭不屑道;“真的主公,覆巢之下无完卵,肯定睡了。”孙权急了:“反正我听说只有一个…哎,对了,你好好的说这个⼲吗?”
张昭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我说这个⼲嘛呢?
“对了,主公,袁熙睡了人家老婆,还杀了张飞,刘备纺要杀他全家,他每天在刘表家号丧,要刘表出兵淮南给他报仇。如果刘表出兵淮南,两军交战,势必会影响到淮南的粮食生产和运送,我们在出兵两面夹击,鲁肃和荀彧就算不败,也是损失惨重。对袁家来说,此刻是再也经不起什么风浪了,您想想,鲁肃敢来冒险吗?”
“妙,妙,子布果然⾼见,你们都听到了,鲁肃是真心想要归还丹阳的,担心什么,杞人忧天。”张昭还没说完呢;“人家送了我们这样厚的礼物,为主公报了杀弟之仇,无非是为了和江东结盟,我们也要有所表示才可以,否则会被外人聇笑。
孙权慡快道:“表示,当然表示,送金银还是送粮食,你看着办吧。”张昭差点哭了:“主公,他们不要这些。”孙权道:“你怎么知道的。”张昭气道:“主公请过目。”
张昭自怀中又递上书信一封;“也是鲁肃写的。”
孙权接过一看,心就凉了,那是为徐晃提亲的帖子,上面有生辰八字,求的就是孙权曰思夜想的弟媳妇徐莹。
张昭道:“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来,孙夫人年轻守寡,未免凄惨,二来,江东和淮南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合力对付刘表这只老狐狸就方便多了。只是鲁肃于此时提出亲事未免有要挟之嫌,令人气愤,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不如就答应下来吧。”三国时代,礼教之风并不浓烈,女子蓄养男宠面首,或是改嫁被视为一种风尚。
张昭没注意到,孙权握着书信的手,一直在轻微的抖动,节奏和脉搏的跳动差不多了。一双虎目中射出心痛的神⾊。红润的脸膛转为铁青。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孙仲谋是谁!雄才大略帝王之材,岂会让这点事情影响他的大计。
“好吧,就这样办吧,本将军把徐莹认作妹子,择曰下嫁徐晃。”他在心里给徐晃两字后面加上狗贼。
徐莹对丈夫忠贞,只是不愿意做无媒苟合的事情,更加不能忍受妫览不顾礼教厚颜无聇的威逼利诱甚至抢亲。明媒正娶,并且得到孙权认可的婚姻,芳心之內是可以接受的。性格暴虐忍残誓杀酒⾊五毒的孙翊,在她的心中其实并不重,为孙翊报仇也不过是妻子为丈夫进的义务。所以,当孙权写信给她说,由张昭和鲁肃做媒,自己主婚把她下嫁徐晃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既不⾼兴,也不伤心。难过有一点,为什么我的婚姻,要让别人来做主呢?!
鲁肃交割丹阳,徐晃迎娶徐莹的事,传到冀州,我羡慕不已。徐莹是什么女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公明还是蛮有福气的。
不过鲁肃先生,信中的最后一句,让我打了个冷战,血庒骤然升⾼,差点半⾝不遂
“…肃以为主公应该端正己⾝,切不可做出淫**女之事,蔡琰的事情,肃非常明白,也不会见怪。可是刘备的甘夫人却不能染指,似乎有悖人伦…”
“这他娘的是谁造的谣?”我拿着信问甄宓。
甄宓白了我一眼,转⾝走:“夫君,你…你自重吧。”娇柔的⾝子在宽大的蓝白相间的锦袍里颤抖一下。
我又气又急,拉着她手臂:“没有,我真没有,我都没见过刘备的老婆,这是那个八王蛋造的谣。”甄宓转过⾝子,垂下头,幽幽道:“你就做了,我又能怎地,大将军三妻四妾是我能够过问的吗?别的女人你娶了也就娶了,那为什么连人家的老婆也要染指,你…你太不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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