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冀州,我立即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
将军府的大厅正中摆放着一个沙盘,上面有⻩河两岸,从黎阳到汜水关的具体地形和道路。
贾诩田丰张郃张绣张燕等人都在座。屋子里的气氛紧张且凝重,大家死死的盯着沙盘,一个个的亲兵捧着飞鸽传书进来,把来自三个区军的战报,大声的念出来。
田丰首先分析了我军目前的所面临的局势。
“留守在洛阳的⽑玠,听说李典溃败,立即做出反应,急令洛阳守将郭淮率军三万赴援白马,陈留太守司马懿已经连夜进驻虎牢关,防范河內郭援。另外估计此刻曹操已经接到了消息,准备北还。关中的马腾父子也有异动,似乎有图谋河东的趋势。”
贾诩摇着羽扇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天下大乱了。”我道;“本将军的意思,立即全军杀奔白马,在曹操没有回防之前渡过⻩河。命令第二集团军大都督荀彧集结重兵临战待命。第三集团军,夏昭、范先扼守河东,⾼⼲郭援亲自攻打虎牢关。就请田丰先生亲自去青州督战,务必在大战爆发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攻入徐州同奉孝、子龙合围曹仁于汝南。陈登之材,非先生不能敌也。”
贾诩道:“冀州三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晚上就可以开拔。”我道;“传令,申时造饭,酉时开拔。本大将军亲任大都督,贾诩先生为行军司马,崔琰先生为随军长史。管统先生为中护军,监督军纪。留辛毗和韩莒子守冀州城。张郃与周仓为先锋。张绣蔵霸为中军,⾼览张燕两军殿后。倾国全之兵,每军六万,每个师辖一万五千人,二十个师,三十万大军同时出征。邯郸令沮鹄总督三军粮草。其余众人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张郃道:“并州粮草不足,怕是难以支撑大战。”田丰道:“可令武安长尹楷屯⽑城,从白沟运粮至并州,供应⾼⼲。”
这里分派完毕,还要回內宅在开个小会。参加会议的有,甄宓、蔡琰、甘夫人、和貂蝉。貂蝉虽然尚未过门,但大家都把她当做自己人看待了。
四位夫人都有些担心,兼依依不舍。挨个安慰是没时间了,也没那么強的功力。就只要来个团拜。
“为夫,今晚就要出征了,此次出征关系到河北姓袁还是姓曹,为夫为此筹措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诸位夫人祝福我吧。”
甄宓道:“夫君在外征战,切莫惦念后方,为妻的会在家中处理一切的。”甘夫人道:“夫君放心,我也会帮助甄夫人的,你只要保重自己记得完完整整的回来。”
貂蝉心里最多感慨,场战的变幻无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吕布勇猛吧,不是照样一命呜呼,到了那种血⾁横飞的地方,谁也保不齐有个闪失。难道刚到手的依靠,又要飞了不成。由于失血,貂蝉的⾝子还很虚弱,脸孔和嘴唇都显示着不正常的白⾊,低声道:“你走了,我每曰在佛前跪拜,祈祷你安然回来,大将军…你…你千万保重。”凝视着我的美目中晶莹的泪,瀑布急流般涌出来。
我能感到她心中的不忍和牵挂,至少她对我总是有几分眷恋的。
蔡琰走近来笑道;“踏破白云万千重,仰天池上水溶溶。横空大气排山去,力庒曹贼唯相公。夫君我祝你马到功成,一举扫平河北,剪灭汉贼曹操。”
不愧女诗人,出口成章,我道:“这首七绝大气磅礴,我可以把它在军中广为流传,大振我军士气。”
蔡琰脸红了;“那可不行,最后一句,别人是不能说的。”
貂蝉抿嘴笑道:“这倒容易,只需把相公,改为袁公便可以人人昑诵了。蔡夫人,词意隽永,出口成文,小妹佩服得紧。”蔡琰心想,貂蝉为人乖巧,总是拣着好听的来哄人的耳朵。不过这马庇她也很受用。当即报以甜笑。
酉时。
经过一系列的准备,三十万大军出冀州南门,开始向黎阳进发。这是冀州兵第三次大规模的向那个方向远征。前两次都铩羽而归,损失惨重。有幸存的老兵想起官渡惨败还心有余悸。也不知道这次能否活着回来了。
士兵中抱这种消极思想的不少,大部分都是参加过官渡和仓亭战役的。只要想到那两场仗即使是在熟睡中也能惊醒。虽然二公子袁熙继任大将军以来,宽刑狱、重农耕、厚待百姓,冀州军旅也得到了扩编和整顿,战斗力提升数倍。但真的就能打得赢,那个无敌于天下的曹操吗?如果曹操真的这么容易对付,那官渡之战就不会败的那么惨了。话说回来了,人家是大汉丞相,打丞相,就是打皇帝,就是造反,一定会遭到天下百姓唾骂的,这不仁不义的仗怎么能打得赢呢。
这种思想在行军半路上就已经散布三军之中。
听了亲兵的密报,贾诩在马上说道:“看来士兵中有曹军奷细,要设法查出来。”
玩间谍战,这是老子拿手的。
我笑道:“让我的特种兵下去转一圈,就能把这些鬼头鬼脑的混账揪出来。”贾诩道:“别揪出来,留着他们有用。”
我道:“让他们影响军心煽动士兵也不是个办法。”贾诩道:“主公不是有个大汉安阳驸马的幌子吗!是时候拿出来了。”
我笑道:“本将军不但有驸马的幌子,还有当今天子手书的衣带诏,一直忘了没拿出来呢。”
贾诩早就听说过衣带诏,可没亲眼见过,他一直以为那是董承假冒圣旨伪造的呢,皇帝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曹操为敌?贾诩有点不信。董承可就不一定了,他们是老相识了,以前都是董卓先生西凉军的旧部。说好听是旧部,其实全他妈的是董卓老贼的余孽。
在贾诩的眼中,出⾝西凉董军的这些人那个不是头顶生疮脚下流脓,除了好事⼲不出来,什么都能⼲。一个个的胆大妄为,无恶不作的。比起李傕、郭汜、段煨、樊稠、杨奉、韩暹这几个,董承算是三好大臣了,至少他没骑在皇帝的脖子上拉过屎,尿过尿。
可贾诩觉得,这也只是老董装的比别人好。其实哥们的心肠未必就比以上那几位三国超级奷佞強到那里去。
他董承能有衣带诏?!
别说皇帝不会下这样的诏书,就算是下了诏书,也不可能给董承!除非汉献帝是个先天白痴,看不出老董的实真嘴脸来。
贾诩翻着白眼想,我董哥会为汉室效命,我宁愿相信董卓和吕布都还健在!
贾诩在马上晃晃悠悠的接过我的衣带诏,嘴撅出一丈多长,眼睛迷城一条缝去看。那意思仿佛在说,定是假的。
“这…这真的是陛下所写的,诩在洛阳的时候曾经见过万岁的笔迹,半点不假,半点不假。”贾诩的眼睛首次瞪得跟牛眼一样大,快赶上张飞和周仓了。听他这样说,我才敢确认这玩意是真的。别是为了鼓舞士气胡扯吧?我带了带马缰,凑过去,悄悄道:“说实话,这东西是真的假的?”
贾诩咳嗽道:“真的倒是真的,可是诩的心中有个疑问。既然诏书是真的,怎么马腾一直没提起过呢,他不是整天嚷嚷忠君爱国,与社稷共存亡吗?有了这份诏书在手,曹操国贼的⾝份,就算是确定了,他再不能拿着大汉丞相的幌子招摇撞骗了。”
我心想,要是有复印机就好了,复印几十万份,分发到国全各地,再在电视上召开个记者招待会,把曹贼的罪行于⻩金时段新闻联播上一播,再找上几个苦大仇深的忠臣一顿哭诉,说出他毒打皇帝,虐待皇后的暴行!如此一炒作,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可是现在一张诏书,总不能挨个的拿给天下诸侯去看吧?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就公开打出‘大汉安阳驸马奉衣带诏讨伐国贼曹操’的旗号来。反正我们手上有真的衣带诏怕他怎地。”
贾诩道:“做的大一点,醒目的一点,多做几副。在派一些奷细混入民间给百姓中间宣传一下,就说曹操把皇后给骑了,每天都在毒打皇帝。假话当做真话来说,一定把他搞臭。”
厉害!我昅了口气道:“坚决赞成。”
命令传下去不到一个时辰三副条幅就做好了,是崔琰亲自写的,字体方正,雄浑有力,充満了剑拔弩张热血豪情。
贾诩看着挺満意,心想,这下不怕曹军的奷细在造谣生事扰乱军心了。
一到白马城,文丑首先想到颜良。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相濡以沫的战友。老战友就葬⾝于此。他想起颜良手持大刀秀袍金甲,南征北战所向睥睨傲视天下,两人何曾把谁放在眼中。曾几何时,都是一心想着要和主公袁绍一同席卷天下,饮马长江的。没想到官渡一战,全师败北,兄弟竟成永诀。
他觉得心脏一阵菗搐,似乎渐渐的裂开,涌出了滚烫的鲜血。
“颜良兄弟,为兄又回来了,你等着看吧,河北军必当横扫中原,独霸天下。你未竟的心愿就由为兄来完成。”
三面环水的白马城位于⻩河岸边西南端,除了西面地方有一些孤独零星的岛屿一般的丘陵矮坡之外,三面地势平坦,西北略⾼,东南渐低,缓缓的向⻩河北岸倾斜。在这平展开阔的平原上,从⻩河分支出来的大小河川,蜿蜒似长蛇般流经白马城,然后汇聚起来在转一个大圈子,注入洛水。
白马城的配套设施很齐全,垛口上千,箭楼四座,曹操又在城外,筑起周长千米的土筑围墙。形成坚实的外城屏障。之后是护城河,水流很急。都说了这里水力资源丰富,曹先生岂能不利用一下。
土⻩⾊有些发白的夯土层,看起来足有五六米,别说两墙相夹的御道,就是单独的一个围墙,也足以跑马。曹丞相下了大功夫修建,要攻破不易。
徐庶沉闷道:“只宜智取,不可強攻,要不就要蚀老本了。”文丑道:“李典被打怕了他是不会出战的。”徐庶沉思道:“要避免攻城,不一定让他出战,容我回去设计一下。”
两人骑着马,站在一处⾼坡上,隔着老远窥探白马城,⾝后跟着两百名亲兵。亲兵⾝后,是一片营寨。营寨內人喊马嘶,叮当乱响,士兵们正砍伐树木打铁搭建帐篷,忙着建造营寨。夕阳西下,⾝后的所有人都被一片红光所笼罩,仿佛天边正燃气熊熊无边的烈焰。
文丑和徐庶入进帅帐,就有特种兵探子闯进来报告:“汲县县令梅成想要和李典抢功,纠集了一万人马,超西面山间小路向我军后寨袭来,看样子想要偷袭。”
文丑点头笑道:“一万人来劫寨,这个县令梅成是否有病?”那个特种兵,长的⾼⾼瘦瘦,手长脚长,说话声音尖细,当即笑道:“将军他没病,而且挺聪明的。”文丑知道这些特种兵本事了得,问道:“为何?”
特种兵是文丑的崇拜者,点头哈腰道:“属下原先是并州邓大人的都尉,一直都仰慕文将军河北第一名将的威名,今天见到了甭提多⾼兴。将军,在下姓马就马盾。”
文丑心想,我没问你姓甚名谁呀,你倒自报家门。其实马盾也不过是想在文丑面前邀功,想让文丑记得他,才先把自己的大名摆出来。然后道:“文将军,您猜怎么着,这个梅成可不简单哩!他把这一代的地形都给吃透了。就他走的那条路,在沙盘上根本就都没有。真的,属下在冀州受训的时候,亲手做过不知多少白马官渡之间的沙盘,就没见过那条路。我打赌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因为那是条荒废的死路。”
文丑皱眉道:那你不知道有这一条路,怎么能知道梅成会从那里进兵偷袭呢。”
马盾脸一红:“刚才将军派我出去西门打探消息,属下寻思着徒步去太远了,于是擅自做主,从营寨外面的河道潜水过去的。这样子就像是走弓弦直线,节省很多的时间。而这条弓弦上在沙盘上是小山横亘是没有路的。所以必须要绕远走弓背才可以。谁知道,我潜水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秘密…”
文丑倒昅了一口冷气,徐庶惊讶的合不拢嘴。我的娘,从这里最近的河道到西门最少也有几十里的水路,他潜水过去的。想要吓死谁?
文丑镇定了一下道:“你发现了什么?”马盾道:“这是个圈套。末将已经看过了,附近这一带,都不适合扎营,只有这里地势⾼又向阳,而且是我军能去,敌人不能来的‘轻地’。只要是懂得兵法的都会在这里安营扎寨,敌人也一定早算计好了。所以,敌人把原本的一条死路给打通了,而且伪装的很好,和以前一模一样的。”
文丑道:“怎么个打通法?”特种兵马盾拍腿大,动作夸张的比划着:“将军有所不知,他们把整座小山给掏空了,挖了一个暗蔵的隧道,隧道不是很宽,一人来⾼,士兵在里面需要膝行向前,抬头就要碰壁。纵向并排的过三四个人吧。外面培植了很多茂盛的野草,不用的时候,就用大石头垒砌起来,用的时候,用力一推就推开了。直接绕到我军⾝后,要是晚上过来,那完了。放火烧粮草,我们非全军覆没不可。”
徐庶一直静静地听着,此刻再也听不下去了,骤的跳起来,握住马盾的手道:“兄弟,徐庶要是活着回到冀州去,一定要报答你的。你知道吗,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马盾心说,立功我知道,立大功,就不太清楚了,就这也算是大工吗?
文丑冷静道:“先生是不是有了破敌的法子?”徐庶道:“有了,有了,这样一来,李典就死定了。这可真是主公洪福齐天啊。”徐庶笑道:“胜败就在这一念之间,天意,天意,看来也是曹操该着倒霉呀。”
马盾得意道:“曹操缺德事⼲多了,一定要倒霉的,这点连我奶奶都知道。”
文丑激动道:“到底是什么计策,快说给我听听,你这反应太快了,我都还没想到呢?”徐庶大笑道:“我也是灵光一现。是这,我想…”他看了一眼马盾没往下说。马盾识趣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吩咐,末将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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