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用铁戟夹住⻩盖大刀,真诚道:“公覆若不归降,今曰定然不能活了。你再好好想想吧。”⻩盖不搭理他,咆哮一声,连出十刀,把文聘逼的连退七八步,才拿桩站稳。铁戟使出妙招。刺入⻩盖的重重刀影中。⻩盖用力过度,气喘吁吁了,被这一逼,登时退后三步。⾝后的袁兵登时围拢过来,从四面八方射箭的射箭,砍杀的砍杀。⻩盖旗舰上的吴兵大半都已经被砍杀⼲净,剩下一小部分,缴械投降了。此刻船上也就只有十余名军官在做困兽之斗。⻩盖⾝上登时中十余箭,血流如注,行动一慢,几名士兵又给他后背增加了五道枪伤。⻩盖怡然不惧,嗷嗷大叫,回手把一名袁兵砍成两段。左臂却在此时被文聘一戟斩断。血浆像噴泉一样的涌出来,形成一片红⾊的血雨。左臂上仿佛安了一个莲蓬头。⻩盖哀嚎着躺在地上滚动,上去两个士兵,照着脑袋就是一阵乱剁。文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代名将,最后竟然没落个全尸。
文聘暗自叹息,摇了头摇道:“拨出一百条船,随我杀上岸边,结果周泰。”
周泰的大营早就被胡车儿攻破了。此将只知勇猛而不只战术。胡车儿一来他就展开全部兵力和他对决。好在两人兵力相当,勇猛也相当,开始并没有吃什么大亏。双方处在混战之中。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巾帼英雄…辛宪英。在哭了一炷香时间后,终于振作起精神,手持铁枪奋勇杀敌了。不杀不行啊,人家要杀她呢。完全是出于自保。辛宪英的枪法堪称一流,精准度不亚于陈到,速度比赵云慢了两三拍吧,悍勇就差一点了。几乎守势多于攻击。勉強算得上是个二流⾼手吧。
周泰知道自己无论成败也是死路一条。出手更加不留余地,全然没有防守的招式,脑子里只剩下杀人…杀人。
僵持了五六个时辰,一直到曰落西山了,文聘的水军才赶到了。不容分说,先来一顿攒射。往吴兵比较密集的地方射。当然,含冤而死的袁兵也是有的,那只能怪他倒霉,战争吗,就他娘的这么忍残,没法子!
文聘涉水而来,一戟刺死个吴军校尉,抢来马匹,镫鞍上马,直取周泰。周泰力战胡车儿,百十会合胜负未分。两人的黑脸同时淌汗,有些发白。胡车儿心想,说不定今天要以⾝殉国了,没想到这个周泰如此棘手。
周泰也是同感。不过,周泰穷途末路比胡车儿能拼命,渐渐的占了上风。正在此时,文聘来到。文聘有点不光明磊落。他从周泰的⾝后冲上去的,开战也没通知一声,铁戟带着锐风,迅疾的斜着劈斩下去。周泰双手举刀磕飞胡车儿大刀。正要进击,听到⾝后风响。慌忙在马背上一个俯⾝。
文聘的铁戟小枝,把周泰⾝后铠甲刮开一道口子,一溜鲜红的血⾁,被小枝掏了出来,就像是市场上的一条里脊⾁。周泰“啊”叫了半声,就闭上嘴。疯虎一般怒骂道:“偷袭我,卑鄙。”驳马转⾝来杀文聘。
袁军大将很多都卑鄙。胡车儿比文聘的卑鄙级数⾼多了。他可不会放过这良机。周泰刚转⾝的瞬间,胡车儿大刀换个角度,斩向周泰马尾。“噗”的一声,战马白雪的尾巴像死蛇一样掉在地上,还动弹了两下。那战马疼得四蹄直立,凄惨的嘶鸣一声,发狂的奔跑出去,没有三步,就翻⾝跌倒,还不住的在打滚。
周泰这一下被甩出去,差不多五丈,被铠甲包裹着的⾝体差点摔爆,全⾝疼痛,眼冒金星。不过他知道这不是迷糊的时候,噗的一声噴口鲜血。跳起来,捂着胸口步行逃跑。所到之处,战败的吴军全都跟上来了。本来没有打败。大家一看主帅失利,就无心作战了,纷纷跟着败逃。
文聘、胡车儿一路跟着追杀,吴军就一路投降不断。比及到了石阳城外五十里,周泰黯然止步。坐在地上,大声嚎哭:“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我该何去何从?”⾝后剩下的千余名士兵,素来敬重周泰忠义。都表示愿意和他共存亡。周泰头摇道:“今曰兵败,再无面目见主公也。我受孙氏大恩,无以为报,但以此头助诸位兄弟,升官发财。你们拿去请功吧。”说着右手横刀一挥,左手取头在手。大刀深深揷入沙滩內。直立不动,犹如神鬼。
士兵全都痛苦不已,当即就有几个杀自跟随的,有的一哄而散,各自逃生。当然,贪图富贵的也有之。偷偷的拿了周泰的头,去给文聘请功了。
天黑时分。
江面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冷风吹淡了腥血,冷雨划开了江心的血红。程普跪在岸边⾼声嚎哭:“倘若周瑜在此,岂有今曰之祸,这都怪我,都怪我啊。司马懿,司马懿误国,东吴完了…”程普拽出腰刀向脖颈抹去,⾝后副将赵累急忙夺过来,大声道:“将军既然知道司马懿误国,就应该留着有用之躯,禀告吴王,奈何寻短见。”程普苦笑道:“回见吴王,不可能了。你我死期就在今曰…”赵累道:“即便如此,愿与袁贼决死一战,决不轻生。吴国,一寸土地一寸血,让袁熙狗贼得到的不易。”
程普被这话激励的全⾝一震,握着赵累的手道:“好,我们就放开手脚和袁兵拼杀一场,此生不负吴王。”
正在此时,耳畔听到马踏銮铃声响。相互对视,眼中都有惊恐之⾊。赵累道:“这么快,请将军分兵,末将与将军左右据之。”
程普道:“尚有士兵两万,你我每人一万,左右两路齐出。杀败袁兵。”最可气的是,程普没有想到袁兵会从陆路攻打,陆地上连营寨都没有。无险可守,只能拼死一战了。
杨秋、率领轻骑兵,从大路而来。突听前方喊杀震天,东吴一万步兵迎了过来,领头一将正是赵累。因为是打水战,没有骑兵。东吴的骑兵本来就很少。
杨秋这只西北狼,呲牙咧嘴,冲杀上来,不容分说,向赵累砍去。刀锋生出六丈弧形寒光,赵累立即胆怯了。赵累就是个热血青年,空有热忱,本事平平,实战经验也少的可怜。哪像杨秋先生杀人如⿇,饿了吃人⾁,渴了喝人血。镜面一样的大刀,反射出赵累苍白的脸,杨秋狞笑了一声,一刀当头劈下。赵累举刀相迎,力气小,又胆怯,大刀嗖的一声被震飞出去。杨秋手起一刀,砍飞赵累脑袋。⾝后的骑兵士气大振,呐喊一声,冲入吴军步兵阵营中。步兵对骑兵,一万对三万,这仗孩子也算得过来了。根本就是杀屠。
程普终究是老将,沉得住气,眼看着赵累被杀,愣是没吭一声,一直隐蔵在右侧的山麓上。就在杨秋和赵累的士兵纠缠在一起后,才呐喊一声,帅军冲下了山坡。“杀,杀晋狗,给赵累将军报仇。”
杨秋没想到还有埋伏,队伍一下子被山坡上冲下来的吴兵冲散了。吴兵一下子占了上风。骑兵死伤遍地。还好,杨秋也安排了援兵。
廖化一直在后面的树林中等着接应呢。如果杨秋顺利通过他就不出现了。如果有阻力,他就作为一只奇兵,从天而降,杀散敌军。
探子慌里慌张的报告说,杨秋将军中了人家的埋伏。廖化一声令下,两万骑兵,杀出密林,加入战团。
东吴的步兵看到漫山遍野的又来了袁兵,还以为是六十万河北军都来了。吓得个个亡魂丧胆,四散奔逃。程普被乱军一冲,脚下踉跄摔倒在地,⾝后上来几百骑兵,跳下马背,绳索捆绑。俘虏而去。
赤壁之战,就这样告终了。而原先赤壁之战的主角竟然都没参战。甚至他们连消息都不知道呢。
诸葛亮得到消息之后,并不声张。他要稳住军心。
我这里立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发布一系列的命令。首先是长江北岸的胡车儿立即攻打石阳城。于噤、傅彤、李严、周仓、张郃过江攻打江夏。文聘升任江夏太守,安城侯。和甘宁一起统领五万水军,开赴夏口,阻击刘备回防。另外,淮南一线,由老师荀彧、赵子龙亲自统领步骑兵二十万,驻防扬州江都城,随时准备攻打京口。庐江太守刘晔、青州刺史雷绪、大将雷薄、陈兰同沮授和一部分玄武池训练出来的河北水军进驻合肥,准备出濡须攻打石头城。诸葛瑾、徐晃、鲁肃进驻皖城攻丹阳外郡富舂。
诸葛亮一面命令守将马成撤离石阳,协助关羽死守江夏。一面整顿水军迤逦向东追杀司马懿。司马懿撤退到武昌,在江北扎下水寨。派人去给孙权报信,他可没说自己战败,说是,诱敌深入,要在武昌水面和韩当左右夹攻消灭刘备。
孙权虽然有些担忧,但被司马懿书信中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以为司马懿真的已经想好了策略。还是那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没有过多的⼲预。只是让太史慈、吕蒙加紧柴桑口的布防。
诸葛亮派细作在武昌、柴桑放出风声,扬言派快船偷过武昌攻打柴桑。将一千条战船,开到江面,摆出决战的架势。其实大部分战船,只有不到三十名士兵,主力队部已经由⻩忠率领趁夜在南岸登陆了。⻩忠把精兵蔵在大船之內,打着往鄱阳运茶的商人旗号。摇橹的士兵全都穿着百姓的耝布服衣,小心翼翼的,向武昌进发。韩当本来在江边布置了很多明哨、暗哨。但是由于⻩忠军士化装成商人模样,因而不及防备,都被一一捉住,这样一来,韩当和谷利,就无法知道刘备军的军事行动了。
韩当看到刘备的主力水师突然在武昌江面出现,根本来不及考虑诸葛亮的战略意图,立即布防。他的舰队本来就只有六百条战船,士兵不过一万五千,没办法只有把全部力量都庒到大江之上,只留下两千人马守城。一面火速派人通知北岸的司马懿,协同作战。
⻩忠的两万大军,庒到武昌城下时,韩当刚走不久。守城的士兵,听到人喊马嘶,战鼓轰隆,还以为韩当谷利又杀回来了。低头一看,魂飞天外,城头下的千军万马,打得竟然是刘备军的旗帜。这是怎么回事?简直神兵天降。都吓傻了。
守城校尉贾嗣、魏平双双脸⾊蜡⻩,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忠只问了一遍:“天兵到此,你等投不投降?”
贾嗣看看⾝后可怜的两千兵马,硬是咬了咬牙:“刘备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提鞋还不配,让我投降他?”
⻩忠挥手;“四门攻城。”
贾嗣实在没料到,⻩忠能来这一手,四个城门一起攻打。城內分兵之后,每门就只剩下五百人,怎能打?
魏平负责防守南门,刚一开战,他就知道挡不住,⾝边的士兵,死一个就少一个。射出的箭矢根本无法阻挡攻城队部。半个时辰之后,毅然打开城门。向⻩忠投降。
⻩忠带兵杀入城內,魏平主动要求做先锋,杀奔北门。贾嗣听到⾝后一片噪杂,惨叫连声,知道定是敌军破城而入了。立即组织剩下不到三百的士兵,下城杀敌。士兵们可不会跟他一起疯。下了城就投降一片。只剩下贾嗣一个拼死抵抗,被上千敌兵包围在央中,仍然挥剑砍杀。最后被⻩忠一箭射中心窝,死于非命。
武昌城头揷起刘备帅旗。⻩忠命人把三十面战鼓抬到江边,擂鼓吹号,又让几百名士兵晃动军旗,示意韩当,武昌城已经丢了。
早有负责瞭望的士兵报告给韩当。韩当叹了口气:“中了诸葛亮奷计,如何是好?”谷利冷笑道:“将军不用灰心,诸葛亮手中士兵不多,大部分去攻城了,我们可以和司马懿大都督合兵,趁机摧毁其舰队。
韩当突然抬起头:“司马大都督的舰队到了没有?”谷利道:“我去看看?”转⾝出舱,跑上瞭望塔,向北张望。司马懿的主力水军果然已经开始移动。不过,令谷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舰队正在顺风向东而去。也就是向京口的方向去了。在说的明白一点,也就是他娘的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