旑薇幡然醒悟,刚才不该一时冲动。
她本以为在她前往西院之后,赫连阡宸会给章聆琴一个痛快。
但见章聆琴好端端的出现在小亭时,她竟莫名其妙地失了理智,忍不住与南宮耀废话连篇,本来那些毒不会要了章聆琴的命,但是察觉到赫连阡宸怜悯的眼神时,她又恨不能将章聆琴碎尸万段…
唉!若是能忍过那一时之气,此时早已在前往翰鞑的路上。
可赫连阡宸命令康诺将十万兵马调去西疆接应玖擎,放下车帘转头时,见旑薇拧着眉头若有所思,他握住她的手,拉回她的视线。
“见不到你的师父古枭前辈,着实是一大憾事。”
旑薇又冷若冰霜“我师父不想见你。”
是“为何?”古枭能被南宮耀请来,还亲手下厨给旑薇做糕点,应该不像赞引那样难相处。
“别忘了,是你让我成为翰鞑的叛徒,师父不出来见我,便是在气我背叛岱勒。”
“没见到你师父,便能猜透他的心事,你果真是个好徒儿。”赫连阡宸拿着靠垫给她垫在⾝侧,让她坐得更舒服些“若你师父知道你的处境,定会原谅你!”
“不,他不会原谅我。当初若非我当初放你和康剑烈离开翰鞑皇宮,也不会害翰鞑失去檀黎十八州。师父是翰鞑遒国的子民,他最终还是站在翰鞑的立炒待我的所作所为,恐怕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错。”
“他是否原谅你很重要吗?还有朕、旑菡、雪枭陪在你⾝边。”
“师父是最疼爱我的人,你说重不重要?赫连阡崇那般伤害你,你都能原谅他,因为他是你唯一的亲人。皇姨⺟薨逝之后,师父就是我最亲的人,赫连阡宸,你应该将心比心,考虑一下我的处境,是你害我失去了一切!”
“朕懒得管那么多。”他冷漠说完,手悄然移至她颈后的睡⽳,见她闭上眼睛,忙扶住她躺下来,又掀开车帘命令康诺“先把皇后护送回营,等到朕回去之后,你再拔营前往西疆。”
“是!”===
赫连阡宸潜入安国公府的东院厢房內,正见一个⾝穿白⾊锦袍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棋盘前,他像是早已料定了赫连阡宸要来,转头对他清冷一笑,浩然之气空明如月,叫人全⾝心都舒缓下来。
赫连阡宸关上门,抱拳弯⾝“晚辈赫连阡宸拜见古枭前辈!”
古枭飞扬入鬓角的眉围拢“前辈?哼哼,我古枭很老吗?”
赫连阡宸听出他口气中的怒火,谨慎一笑“前辈只是尊称,而且前辈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一点都不老。”
“看来,我的徒儿并没有告诉你,我刚过四十五岁。你猜测赞引六七十岁,我就可能已经年过半百了吧?”
“前辈有怒,可以冲着晚辈来,不要责怪旑薇,旑薇是被岱勒陷害的!”
“岱勒陷害?”古枭捻着棋子头摇“你可知道,岱勒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岱勒行事是鲁莽了些,但是,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他与旑薇青梅竹马,若非怒极,会陷害旑薇吗?”
“古枭前辈是打算不再原谅旑薇?”赫连阡宸在他对面坐下来,看了眼棋盘上的格局,黑白僵持不下,很明显,古枭內心也正纠结,只要他适时拉一把,或许便能柳暗花明。
若古枭能劝说旑薇留在新易,自此,他就可以⾼枕无忧。
古枭却头摇“我是否原谅旑薇已经不重要,她已经没有我传授的武功,上天有意切断我们的师徒之缘,一切都结束了。”
“对于她来说,前辈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能否原谅她,也是重中之重。”
古枭挑眉,终于将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整个棋局豁然明朗,白子顷刻间占了上峰。
“难道其他子民是否原谅她就不重要吗?赫连阡宸,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拂影与拂雷是我的心血,你一手将他们毁掉,等于毁掉了我的一切,明白吗?”
“晚辈相信,前辈心胸豁达,不会这样偏激,而且旑薇也不会在乎其他子民如何评判,只要前辈原谅她,她便能打开心结。”
“你并不了解旑薇,她的心胸没有你想的那般豁达,不然,她也不会杀了章聆琴。”
经他一说,赫连阡宸这才发现,旑薇杀章聆琴是在气他,而在杀了章聆琴之后仍与南宮耀谈笑,是在故意刺他…她在吃醋?I是,她吃醋的方式也未免太可怖!
古枭做了个请的势姿,示意他落黑子“其实,旑薇小肚鸡肠,岱勒总是忍让她。”
“但是,她在新易皇宮却不是这样的,她对待宮人宽容大度,她对众位嫔妃谦和有礼…”
“你错了,她尖刻,她凶狠,她歹毒,她自私,她也刻薄!我古枭教出来的徒儿,是狼,是毒蛇,怎么可能是好人?赫连阡宸,你认为一个指甲里蔵毒的女人,是好人吗?”
赫连阡宸将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上,却头晕目眩,只觉得整个棋盘似要翻过来砸在脸上,他忙运气调息…
“晚了,棋子上有毒,无⾊无味。旑薇能否被翰鞑子民原谅,就在此一举,你本可以不必回头找我,我也不想为难你,眼下是你自投罗网,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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