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阡宸听到雪枭的叫声,忙提着三只野兔返回。
他被遍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吓了一跳。不远处,饿极的雪枭,啃噬着地上的尸体,旑薇呢?“旑薇…”
“我在这儿!”
他循着声音,在远处的树旁找到旑薇,却发现南宮耀正抱着衣衫褴褛的她。
抠“南宮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碰朕的女人?!”他将旑薇揽进怀中,就要对南宮耀出手。
旑薇忙握住他的手腕“不是他碰我,是我要把他扶起来。刚才他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
“堂堂武林盟主竟也能受重伤?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赫连阡宸冷讽说着,松开旑薇,将南宮耀背上肩,放在火堆旁。
枭“他们比我肚里的蛔虫还熟悉我的功夫,定是时常跟在我⾝边的人。人心不古,江湖险恶。”南宮耀惨兮兮的感慨着。
赫连阡宸习惯了他的牢***,也便不再开口。
旑薇从包袱里取出金⻩的便衣龙袍穿在⾝上。她探查南宮耀的伤势,从古枭的包袱里翻找出一个药瓶,嗅了嗅“这是治內伤的良药,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早就没事了。”
说完,她捡了地上的碎衣片给他擦去脸上的血污,这俊朗的瓜子脸甚是俊美,男人中,倒是鲜少有人长得如此阴柔,肌肤也白皙如女子。他闭上眼睛,仍如长不大的孩子。
南宮耀因她轻柔的举动忘了呼昅,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咳咳咳…”原来她也可以这样温柔如水,叫人不能抗拒。“好痛,扶我躺下吧。”
旑薇将树下的枯叶聚拢起来,又从两具尸体上扒下服衣铺在上面,才扶着他躺下“慢点,这样是不是舒服了些?”
他趁机拉住她的手,无限深情地说“旑薇,这些树叶子比龙床还舒服,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旑薇尴尬一笑,不着痕迹地菗手。
“南宮耀,如果还想要你的手,最好不要乱碰!”赫连阡宸将打来的野兔宰杀了烧烤,他这才发现周围还少了一个人“薇,古枭呢?”
“他不是跟着你去的吗?”
赫连阡宸不想在不相⼲的人⾝上浪费心思“罢了,那老家伙是要杀我们的,他死了更好。”
南宮耀灵机一动“那老家伙可能也遇到刺客了吧?这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古枭提着两大罐水飞⾝而来,在半空轻旋而过,无声落在火堆旁,他又将一个砂锅、四个碗和一大堆吃的放在一旁,另一罐水拿去饮马。
气氛乍然冷凝下来,只有雪枭吃⾁地咀嚼声还在细细响动。
旑薇又生了一堆火,将砂锅洗刷⼲净,简单煮了汤。
等到赫连阡宸那边的野兔烤好时,汤也正煮好,他们相视,不噤莞尔一笑。
“果真是夫妻俩,你耕地,我织锦,你烧烤,我煮汤,羡煞我也!”南宮耀感慨着,歪在那边冷笑“旑薇,别忘了,是赫连阡宸害你沦落到如此地步的!”
旑薇的笑缓缓冷却,她动搅着沙锅里的汤,若有所思地盛了一碗迟疑着,先端给南宮耀“起先你抓雪枭和旑菡,我本想杀了你,现在你又救了雪枭和我,我们扯平了。”话外音,她的事,他没有必要再管。
…
她不想在古枭与赫连阡宸面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南宮耀乍无法接受她这样的冷漠,但是,他明明见过比此时更冷漠更忍残的她呀,为什么心里会隐隐阵痛?!
他仓惶拉住她的手臂“旑薇,别这样,我们刚才不是很开心吗?你该不会是怕赫连阡宸生气才这样说的吧?你又没有真的嫁给她,他娶得人是慕容盼纹,不是你…”如此境况,谈情说爱如同⾝处悬崖绝岭,她是将死之人,不知道还有几曰可活。
“我与阡宸是恩爱夫妻,与他拜堂的是我,不是慕容盼纹。”
虽然她与赫连阡宸是仇敌,此生却再无法遇到比赫连阡宸对她更好更真的男子。
于是,第二碗汤,她递给⾝边神情落寞的男人。“阡宸,多喝点。”
赫连阡宸接过汤,对她温柔一笑。
见古枭过来,旑薇又盛了一碗给他,最后的才给自己。
“阡宸,一会儿陪我去车里睡吧。”她察觉出古枭的平静不太寻常,他极有可能会趁她不备,对赫连阡宸下手。
“我在车外守着你。”
她却握住赫连阡宸温热的手不放,含情脉脉凝视着他,嘟起唇撒娇“不嘛,跟我一起去车里。”
他宠溺捏捏她的鼻子无奈头摇失笑,终于还是投降,这样的旑薇让他措手不及爱怜滥泛,但是,他十分清楚,平时的她绝不会对他这样温柔,她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南宮耀则心痛地蜷缩在火堆旁惨叫“老天,不公平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南宮耀?!别人有车睡,我却要睡树叶…凭什么呀?!”
古枭却不发一语,默然品尝着赫连阡宸烤好的兔⾁,如伺机而动的狂狮。
车內,赫连阡宸将旑薇揽入怀中,却忍不住低声开口“薇,你怎么了?”
“没怎么。记住,不是我亲手递给你的东西,都不要碰。”
原来,她在担心他的安危。他感动地拥紧她,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一切都会过去,朕不会受伤,你也不会,我们都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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